第399章 早忘記了,你自己慢慢找去
時過許久,謫仙城當初被呂寬破壞的地方,早已經恢複如新,美輪美奐。
雲屋內,除了兩個依倌人影,再無他人。
茂林修竹初來時,雲屋內光是負責各種事物的丫鬟,就有十來位,如今都被薛冰兒遣散一空。
有了徐中廣,其他人都礙眼。
茂林修竹咳嗽一聲,壓下眼底的豔羨。
徐中廣從薛冰身上坐起,端正坐姿,薛冰斜躺在貴妃椅上,眼簾一掀,“徒兒來了,稀奇,這個誰也來了啊。”
這個誰,自然是指花落了。
自從上次花落拒絕了薛冰兒的保媒後,薛冰兒對花落就有些不待見。
那麽好的徒弟,那麽好的嫁妝,也不知道這個姑娘在拒絕個什麽。
花落笑著對兩人行了個禮,也不介意薛冰兒的態度,站在一邊。
茂林修竹道:“師傅,我們現在被呂寬追殺,即使是在城池裏,也不能幸免。呂寬的功夫太高,不知道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徐中廣正襟危坐,“你是,呂寬到處在追殺你們?你們揭露了他的真麵目,他嫉恨你們也是正常,隻是,不應該啊,他如何能隨時隨地的知道你們的行蹤?”
薛冰兒懶懶起身,雙手放在徐中廣肩上,嗤笑道:“我看不是追殺你們,是追殺這個姑娘吧。據被殺得甚是可憐,一就重傷了幾十次呢。”
薛冰兒雖然足不出戶,但自有她獲得消息的途徑。
徐中廣在謫仙城,不是自己的地盤,能耐就不如薛冰兒強,直到現在聽兩人才知道。
徐中廣急道:“這事我怎麽不知道,冰兒你怎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麽用?呂寬如今功法大成,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去給他們陪葬嗎?
別忘了,你這個徒弟是不死之身,你可不是。”
徐中廣重義,薛冰兒就怕他知道後,因為心裏愧疚,想要去幫助這個徒弟,那可就不妙了。
徐中廣沒了聲,不好意思地看了花落一眼,沒有吭聲。薛冰兒一心一意為他著想,他自然不能怪罪她。
且他們江湖中有規定,不能輕易插手方外人之間的爭鬥。就算,其中一人,關係再好,也不能輕易出手。
隻是花落到底是因為他與薛冰兒的事,才惹上了呂寬這個勁敵,花落現在的處境,他要付一半的責任。
徐中廣沉吟了一會,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青色木質令牌給花落。
木牌巧,周邊刻畫著繁複的花紋,中間雕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字,“無影”。
正是當初花落在監牢中,從何元錄手中拿到的,無影令牌。
花落用此令牌向徐中廣學習千手空空後,無影令牌就一直放在了徐中廣的身上。
“你拿著這個令牌,去無影山找我師傅,相信他應該有辦法。”
兜兜轉轉,無影令牌又落到了花落的手鄭
“你用手,按著順序一三二,用力按壓一下影字的三點看看。”
花落聽從,在影字三撇下用力按壓,“哢噠”一聲脆響,木牌打開一個口,裏麵放著一張紙條。
花落拿出打開一看,一張A4大的紙張,上麵勾勒著寥寥數筆,是個簡單的地圖。
徐中廣有些傷感,目光透過房間裏的屏風,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想當初這個令牌的機關也是師兄……呂寬做的。他在機關奇巧技藝上,確實是驚才絕豔之輩,誰知道會變成如今這樣。”
“再高的賦,心思不正,也不值得可惜。相反地,我寧願他蠢鈍如牛,也不要如此資過人,不好對付。他害了我們三十年,你還替他惋惜。”
薛冰兒冷哼一聲,突然生氣,揮一揮衣袖,進入了裏間。
徐中廣焦急地望著薛冰兒的背影,對兩人揮了揮手,“你們去找我師傅吧,我要去安慰冰兒了。哎呀,一不心又惹她生氣了。”
徐中廣急急忙忙地走了。
“師傅,這破地圖誰看的出來在哪啊?你也告訴我們個具體地方啊?”
“我出來許久,當初下山時就暈暈繞繞,誰還記得在哪,自己慢慢找去。”
慢慢找去~
慢找去~
找去~
去~
徐中廣的話語從遠處傳來,飄蕩在空氣鄭
花落捏著那張紙,嘴角抽搐。
“世界這麽大,就憑這張鬼畫符,讓我們怎麽找!”花落咬牙切齒,這個師傅,太不負責任了。
“如果徐前輩知道的話,應該早就回去跟何老明情況了吧,也不會一直呆在雲屋。”
茂林修竹從花落手中接過地圖,仔細觀察。
花落扶額,茂林修竹似乎道了重點上。她還在納悶,被冤枉了30年,真相大白後,徐中廣竟然一直與薛冰兒膩歪,而不回門派解釋。
徐中廣明明對於被逐出門派一事耿耿於懷,為何不去找他師傅解釋?
原來不是跟薛冰兒愛的深沉,而是他根本就是個大路癡,竟然連回山的路都能忘記,這也是沒誰了。
果然,有路癡徒弟,就會有路癡師傅。
“我知道這裏是哪裏。”
茂林修竹看著地圖裏的那一株怪異的樹,笑了。
“這你也能知道?”花落驚訝,這‘活地圖’也太活了吧。
“你看這裏,這顆樹,很奇特,我正好見過,印象頗深。”
花落湊過去,順著茂林修竹的指點,看了半,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她不知道,茂林修竹從那鬼畫符的幾豎中,如何看出那是一顆樹的!
花落的全部心神,都在那張地圖上,沒有發現,她如今的姿勢,與茂林修竹靠得十分近。
茂林修竹垂了垂眸,將地圖收起,“走吧,我們過去找找。”
茂林修竹罷,頭帶上兜帽,當先向前走去。
花落看著茂林修竹的背影,皺眉不動。
茂林修竹行至門口,轉身,彎彎笑眉,“怎麽不走?還要在這裏坐一會嗎?”
花落甩甩頭,甩去心中的那一絲煩悶。
她隻是覺得茂林修竹對她不一樣了,是正常對待朋友的態度,不像從前般。
花落應該高心,他聽了他的話,他們現在是朋友了。
她應該高心,為何心中會這麽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