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智勇鬥蟲
進到城裏,月蕾已失去了師兄的蹤跡,或許延著這些冰凍的人所在路徑,可以找到師兄,希望這期間師兄不要出事。
地上還有許多已經死去的人,甚至肢體都是破碎的。
月蕾隨師父曆練時,碰到過許多惡心的魔獸,也殺死過許多的魔獸,有時為了保護自己殺死它們,免不了讓它們的死相變得更“難看”了點,日積月累下來,自認為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環境中不說能泰然自若,也是有一定的免疫力的。
可是看到這些無辜的老百姓,老人、小孩、甚至剛出生的嬰兒無一幸免,仍忍不住心驚!
如果真像官兵說的那樣,他們也可能是被患病的親人殺死的,那死前又會是如何的痛心!若患病之人祛除病灶清醒過來,知道這一切又會如何痛苦!
若真是人為操控這一切,那人絕對殘忍至極。月蕾感傷和憤恨不已!卻不想危險正慢慢靠近。
突然有人從後麵掐住了月蕾的脖子,她看不到襲擊之人,卻能感覺到是普通人,襲擊之人嘶吼著,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氣,可是手卻無論無何都無法再縮緊。
月蕾是可以輕易地化被動為主動,將襲擊者製服,但卻擔心因此傷了此人。
想到師兄便是如此,寧願損耗靈力,也不願造成這些人的任何傷害。月蕾釋放出火靈力渾身散發出火熱的光,希望火的燒灼感能讓他退卻,不然他這樣一味地攻擊,就算月蕾不想讓他受傷,他自己也會傷到自己的。
果然月蕾的方法奏效了,襲擊人立即放開了她,並用手遮擋著眼睛退到很遠的地方。
攻擊之人的表現,讓月蕾感覺很奇怪!此人似乎不是因為怕燒灼感。因為此人就算是退到很遠的地方,他仍然是用手擋著他的眼睛,似乎是很怕光的樣子,難道是這些患病之人怕光。
月蕾沒有追上去驗正,但偶爾會有師兄未冰凍的“漏網之魚”跳出來,為她驗正了她的猜測。
當遭到患病之人的攻擊,她在手裏生成火球,見到火球,病患就害怕地躲了起來。
之後,為了節約時間,盡快找到師兄,月蕾索性又將光影叫了出來,金光閃閃的小金虎,用處還真多,一路走著,還真再沒有病患之人來攻擊她了,甚至遠遠見到了都退避三舍。
隻是越往城中走,被凍住的人就越來越多,月蕾也越來越擔心師兄,城中患病之人至少有萬餘人,剛一路走來已有兩千餘人被凍。
師兄的能力到底有多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損耗靈力的師兄,就算碰到低階的修行者,也難免會吃虧的。
遠遠聽到前方打鬥的聲音,難道是師兄與誰在打鬥嗎?月蕾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越靠近聲音處,冰凍的患病之人越多,許多都是成群成片地被凍結。
再往前走,眼前現出一座高塔,因為光線黯淡的問題,她之前真沒有注意有這高塔的存在。這座高聳的塔,甚至穿越了空中的黑霧。
打鬥聲是從塔內傳出來的,塔內定有乾坤。
月蕾正想進入塔中,一探究竟,卻見高塔發生劇烈地震動,不久便垮塌了下來。
月蕾緊張地看著塵土在空中慢慢地散去,一大堆破碎的磚瓦上,一個淡藍色的身影立在半空中,衣袂飄飄,脫凡出塵。第一次見師兄就是這樣的感覺,像神邸般可望而不可及。
見到師兄無恙,月蕾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塔破碎成這樣,定是經過一場艱苦的戰鬥,戰鬥結束了嗎?
師兄正觀注著破磚瓦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若是知道,定會讓他十分生氣吧!因為她沒有聽他的話,乖乖地留在城外。
幾年來師兄總是這樣,盡可能地關心她照顧她,即使師父安排的曆練任務,若師兄與她在一塊時,便會將最危險自己扛去,嘴上卻還要說是他自己想曆練,讓月蕾不要跟他搶。
師兄對她的好,從來就不說,可是月蕾卻能夠感受到,師兄對她的重要性,怕是再無人可比了。
但終有一天,師兄將成家,將離她而去,再沒有師兄陪伴的日子,讓月蕾不敢想像。
“隆!”
突然一聲巨響,拉回了月蕾的思緒。
隻見一隻巨大的披著紅色硬甲的蟲子從破碎的瓦礫中衝出。
同時,那蟲子嘴裏吐出墨綠色的液體向師兄攻去。
月蕾從未看到過那種蟲子,直覺得惡心反胃,那液體看著也是極肮髒之物,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隻見師兄用靈力聚成的冰之盾將液體阻擋,同時揮出飛星劍攻擊蟲子。
但蟲子吐出的液體似乎有腐蝕性,師兄的冰之盾是比鐵還堅硬百倍的防禦物,即使月蕾以火之靈也僅能化它分毫,可這蟲子的液體竟然在片刻間,將冰之盾完全腐蝕掉了。
就在冰之盾腐蝕的片刻,師兄已紮紮實實地給了蟲子狠狠地一擊,劍氣給蟲子的肚子畫了一條長長口子。
正當月蕾為師兄高興時,卻見蟲子跟沒事似的繼續攻擊,或是更猛了。
怎麽不僅這裏的人都失了人性,蟲也沒個蟲性,難道這裏的瘟疫與這條蟲有關?月蕾決定讓光影以光的姿勢加入戰鬥。
月蕾正準備上前,與師兄一同殺蟲子。突然她看到,有三人舉劍一齊向師兄的後方刺去,速度相當快。
這三人絕對是修行之人,隻是怎麽也患了瘟疫?
師兄正與蟲子戰鬥,無法兼顧到後方的危險。不容細想,月蕾飛身向前,揮出劍打掉一把劍,踢掉一把劍,趕在劍刺向師兄一瞬間,用身體擋住了最後一把劍。
此劍竟然是中品劍,劍內還有劍魂。以月蕾現在的修為,被這樣的劍刺中,也免不了受傷。
但月蕾卻萬分慶幸,因為三把劍都擋了下來,師兄沒被傷到。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也顧上師兄震驚、擔心的表情,月蕾讓全身都覆上火焰,攻出火球。
“快停下,你先療傷,這裏有我就行了!”水寒擔心地道。
小蕾怎麽會來這裏,還為他受了傷,肩上的血一直在流,是傷的有多重呀,她怎麽可以這麽不愛惜自己?就不能先療傷,為什麽還要讓血一直地流,水寒是滿滿的心疼。
“我的傷沒事,他們應該都是怕光的,我的火靈力應該可以克製蟲子!”
光能夠對付病患,或許能夠對付蟲子。能幫上師兄,月蕾很高興,傷痛也感覺減輕不少。希望能盡快的結束戰鬥,那蟲子真是太惡心了。
果然如月蕾猜測,那三人見光便跑了,而蟲子見火光也有些退卻,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凶猛了,對於月蕾進攻的火球大多是在躲閃。
光影劍也加入了另一場戰鬥中,它正與一個突然出現的蒙麵黑衣人對戰著。
“這人是誰?”月蕾精神力問小金虎。
這蒙麵黑衣的裝扮,怎麽這麽像之前攻擊他們的那幫人,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這人應該是這蟲子魔獸的主人,剛剛跑了的三人就是他帶來的,他竟然讓人傷了主人,我定不饒他!”
小金虎恨得牙癢癢的,他的主人豈是別人可以欺負的!
看不出小金虎竟是如此聰明又仗義的老虎,月蕾決定之後,要好好地獎勵它一下。
戰鬥得速戰速決,月蕾得早些療傷,這蟲子看著容易對付,卻怎麽就是不死。水寒覺得,既然有克製之法,事情就好辦多了。
水寒攬過月蕾,讓他停止攻擊,有傷的人還這麽賣力地攻擊,血都濕了前襟一大片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血流得多了,也會沒命的!
月蕾不知道師兄想幹嘛,對付蟲子正起效果呢!但師兄沒給她反駁的機會,而是攬著她直衝上雲霄,再用劍氣揮散半空中的黑霧,讓原來被黑霧遮擋的陽光直射下去。
整個過程中,月蕾都被水寒強硬地攬著,還不讓幫忙。月蕾覺得自己都成了累贅,但卻很開心。
進城時是巳時,現在已是未時,陽光最充沛的時間段內,月蕾覺得刺眼的陽光比什麽時候都可愛。
陽光比她的火靈力好用的多,看著那隻紅蟲子不停地躲閃的樣子,月蕾竟覺得很好笑,真的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也不知道在見不得光的日子裏害了多少人,也得給它“曬曬”了。
當蒙麵人發現,月蕾他們已經知道蟲子的弱點後,是要去阻止的。
若是見光,蠱王便會打回原形,他的心血可就會泡湯了。可是這把可惡的劍卻總是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偏偏他又沒有辦法擺脫它,為什麽它的主人都已經飛到天上去,它就不能追隨著去,還在這裏糾纏。
他卻不知道,這是一把十分有主見的劍。雖然小金虎嘴裏總講他的主人弱爆了,佩不上它這把劍,但它絕對不允許有人欺負它的主人,誰要是欺負主人,它就得讓他負出慘痛的代價。
小金虎認為,若不是這個見不得光的人帶那三個人來,主人是不會受傷的,所以它定要跟他耗到底,為主人報那一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