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9章 坐山觀虎鬥
太子在東宮住了幾日之後，就搬回了太子府，閉門養傷，幾乎淡出了朝臣的視線，就連皇後，在後宮之中，也以禮佛為借口甚少出來，一時之間，七皇子跟芙嬪顯得頗為顯眼。
太子此次南巡重傷垂危，朝中大臣都是知道，甚至有人懷疑是君陌塵所謂，不少大臣還上折子彈劾君陌塵。
太子醒過來之後，七皇子提審刺客，刺客卻自殺了，刺殺太子的刺客死了，九王爺又是被冤枉的，這件事也不了了之，不過七皇子在朝中的表現到是越來越引人注目，加上其做事穩重，頗得老皇帝的心。
皇後趁機提出提芙嬪的位份：“皇上，芙嬪入宮多年，又生了七皇子，如今七皇子這般優秀，替皇上處理諸多事物，芙嬪的身份顯得有些低了。”
老皇帝疑惑的看了一眼皇後：“皇後的意思是……”
“皇上把芙嬪的身份升一升吧，恰好四妃也空出來了一個，就把芙嬪給升上去，填補四妃的空缺吧。”皇後一邊給皇帝夾菜，一邊說道，“太子身子虛弱，一直在養身子，如今七皇子都是代太子受累，臣妾心裏十分過意不去，但是臣妾還是後宮婦人，對前朝的事情不了解，芙嬪的性子溫婉，為人賢淑，能勝任四妃之位。”
老皇帝因為七皇子的出色表現，本來就有意提升芙嬪的位份，隻是芙嬪隻是一個庶女，身份有些低，他一直在遲疑，擔心皇後不答應，沒有想到皇後竟然自己提出來了。
“可是芙嬪的身份有些低，乃是鎮南侯府的一個庶女。”庶女的身份是芙嬪心中的痛，若不是庶女的身份，她早就是四妃之一了，又怎麽會一直是個嬪。
“這個好辦，皇上讓人給鎮南侯傳個口信，將芙嬪記名在主母名下，這樣芙嬪就是嫡女了，然後皇上再晉升她為妃位，不就兩全其美了。”皇後笑著替皇帝出主意。
“皇後真是有心了。”老皇帝對皇後處的主意非常滿意，自從太子受傷後，皇後越來越溫柔，越來越像一國之母，越來越有母儀天下的風範，而太子如今更是行事低調，穩重，一改往日的浮誇，都頗得他心。
“太子的身子可好些了？朕一會兒讓人去庫房挑一些血參讓人送去太子府，讓太子好好養好身子。”老皇帝如今對太子到是頗為上心，七皇子在朝中的表現很優秀，但是他希望的是七皇子跟太子勢均力敵，而不是東風壓倒西風。
“多謝皇上關心，太子的身子已經好多了，隻是還有些虛弱，那毒實在厲害，太子吃了不少苦頭，離徹底好，還需要些時間，皇上就給他放個假，讓他偷個懶，好好養身子。”皇後慈愛的說道。
老皇帝聽了大笑：“是不是太子想偷懶，才讓你來說，給他放假？”
“皇上，太子不是想偷懶，而是臣妾心疼兒子，這次太子受傷，臣妾才發現，臣妾對太子關心太少了，若不是這次太子命大，臣妾……”說著皇後擦了擦眼角，“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皇上，不如挑個好日子，將芙嬪的位份提了吧。”
“朕知道了，你且放心吧，芙嬪的事情，朕會放在心上的。”老皇帝笑著說道，“來，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
步府，楚傾凰正陪著步天櫻躲在屏風後麵偷聽，步家跟孔家正在商量兩家婚事，步天櫻又高興又忐忑，拉著楚傾凰去偷聽，楚傾凰本不想去，耐不住步天櫻的堅持，便跟著去了。
“閣老，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在下擇日便讓媒人上門提親。”孔二爺朗聲道，“你放心，我保證，天櫻那孩子進了孔家，絕對不會受委屈，尚洲也會好好待她。”
“尚洲的人品，老夫還是信得過的，孔家，老夫也放心，小女性子跳脫，以後還要勞你們多關照了。”步閣老穩重的說道，自己的女兒轉眼間要嫁人了，他心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如今不少人的目光盯著步家，早日定了親事，兩個孩子又是兩情相悅，比盲婚啞嫁好上許多。
“那我們先告辭了。”兩人告辭離去，步天澤前去送兩人。
“人都走了，還不出來。”步閣老看向屏風後，女大不中留啊。
步天櫻扭扭捏捏的從屏風後走出來：“爹，娘。”
“胡鬧，你躲在屏風後麵做什麽？”步閣老嗔怒的問道。
步天櫻癟嘴不言，楚傾凰趕緊說道：“閣老別生氣，是我拉她過來的，想看看兩家商量得如何而已。”
“傾凰，你別護著她，這馬上都要嫁人了，還這般胡鬧不知輕重，沒得讓人看輕了去。”步閣老心疼自己的女兒，遠嫁江南，以後有個什麽事，一時半會兒的，都沒法知道。
“爹，女兒知道錯了。”步天櫻抱著步閣老的手臂撒嬌。
“知道錯了就好，尚洲那孩子，不錯，成親以後，你要好好跟他過日子，且不可胡鬧，知道嗎？”步閣老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可謂操碎了心，若是步天櫻跟楚傾凰一樣果斷有主見，他到是不太擔心，可是自己的女兒終究不是那麽七竅玲瓏的人。
“女兒知道了。”
“閣老，傾凰能否跟閣老單獨談談。”楚傾凰對於孔家此次遇襲的事情，有著疑惑，但是孔家的人不願意說，她也不能勉強，但是孔家即將跟步家結親，她自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步閣老見楚傾凰麵色凝重，點了點頭：“夫人，你跟天櫻去吩咐準備午膳吧，傾凰丫頭在這裏吃午膳。”
“好。”
“丫頭，跟我去書房。”
楚傾凰跟著步閣老往書房而去，正好步天澤送人回來，也跟著一起去了書房。
進入書房後，楚傾凰當先開口：“閣老，關於孔家前些日子被人襲擊的事情，我查到一些事情，對孔家有些不利。”
“此話怎講？”步閣老有些擔心，孔家跟步家交情不淺，步閣老自然不希望孔家出事。
“襲擊孔家的人，乃是大元的人。”楚傾凰咬了咬牙，“而據我所知，孔家還沒有強大到讓大元忌憚的程度，大元的人襲擊孔家，怕是有另外的原因，而大元的目的一日沒有達成，孔家就一日有危險。”
步天澤聽了，歎息一聲：“孔家被大元的人襲擊的原因是，孔家私下在研究天書。”
楚傾凰的麵色變了變：“果然如此。”
“你早就料到了？”步閣老看向楚傾凰，楚傾凰雖然是個女子，可是在很多事情上的見解，縱然是男兒也不如。
“孔家一心鑽研文學，若是說有什麽讓孔家感興趣，也讓大元的人感興趣的話，那就隻有天書了。”楚傾凰喟歎道，“而我的外祖秦家，就是因為會解讀天書，而遭遇毒手。”
“秦家……”步閣老吐出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秦家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曾經他也曾去查過，不過什麽也沒有查到，秦家仿佛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一般，知情的人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
“丫頭，你實話實說，秦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步閣老沉默片刻後，看向楚傾凰問道。
楚傾凰搖搖頭：“閣老，不瞞您說，我一無所知，但是我知道，沾染天書，必定給家族帶去滅頂之災，若是孔家沾染天書，那麽我不讚成天櫻嫁去江南。”
步閣老跟步天澤同時一愣：“這件事跟尚洲沒有關係……”
“閣老，天澤，尚洲是孔家的一份子，我不希望孔家成為第二個秦家！”楚傾凰語氣沉重，隱藏在背後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一出手，整個秦家憑空消失，到時候孔家變成第二個秦家，他們又上哪裏去找步天櫻。
步閣老也被這句話給驚了一下，若是孔家成為第二個秦家，那麽自己的女兒嫁去孔家，就是跳入火坑：“如今事情都定下了，孔家不日就會來下聘了。”
“閣老，讓天澤跟尚洲談談吧。”楚傾凰看向步天澤，“讓尚洲入仕，從江南搬來帝都，遠離天書，更何況，尚洲本人並未參與研究天書，是孔家的幾位長輩在鑽研，隻是尚洲身為孔家的長子，要獨立門戶，怕是有些艱難，而且這個有些為難人，您也知道孔家一向不入仕。”
步閣老跟步天澤都沉默了，沾染天書的後果，他們知道，但是要孔尚洲離開孔家入仕，隻怕也是不妥。
“我去試試吧。”沉默片刻後，步天澤開口了，“如今朝中生變，孔家不能再偏安一隅了，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步閣老沒有反對，若是孔家入仕，對於朝中的動向也能了如指掌，當意外來臨的時候，也能隨機應變，增加生存的機會。
“丫頭，九王爺是什麽意思？”步閣老突兀的問道，如今七皇子崛起，太子因為受傷，淡出朝臣的視線，但是他明白，太子淡出眾人的視線，可不是為了給七皇子讓路，而是蟄居待出，等到合適的機會，就會跳出來給七皇子致命一擊。
楚傾凰嘴角上揚：“坐山觀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