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合作
“宋大師在嗎？”枯兒敲了敲門，卻沒有得到回應。
宋無從房中出來伸了個懶腰，“被你稱為‘大師’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我以為你臉皮很厚呢！”
宋無哈哈一笑，也不在意，“這麽久了你這封印還是沒辦法嗎？”
枯兒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已經習慣這樣了，變不變回去也無所謂了。”
“當年神門之下最優秀的弟子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就算是海雲神見了怕是也識不得了。”宋無深感惋惜，“好在你這身功力被葉如寒保了下來，不然我都想去把罪魁禍首挖出來揍一頓。”
枯兒由衷地笑道，“那我可得謝謝你了。”
宋無擺擺手，“不說這個，你今天怎麽找我來了？是不是葉如寒又有事了？”
“你可還記得當初神門中那個癡迷棋藝的白翁？有他的消息嗎？”
“沒有，怎麽想起問他了？”
“八玄棋又出現了，而且在陸炎的手裏。”
“綠青堂那小子？”宋無眸光微轉，掐指一算，“白翁如今下落不明，被他所用也並非不可能，可如果真是這樣可不妙。”
“那你能算出綠青堂的命數嗎？”
宋無嚐試了一下，“不行，綠青堂好像被什麽人給藏起來了，命格之中毫無蹤跡。”
“怎麽會？你不是說人的命格都是一開始就顯現出來了嗎？”
“那是正常人，如果一個人的存在打破了天地規律，那就有可能混淆其他人的命格，畢竟人與人之間的聯係千絲萬縷，不過這個過程不可能長久保持，隻要人在，命格就不會永遠被隱沒。所以現在更重要的事是這個混淆命格的人究竟是誰，換句話說現在的三界可混進了不該混進的東西。”
枯兒蹙眉，“乾坤殿殿主銀算嗎？”
“他不算，雖然他存活的方式有悖天道，但是他存在的意義卻也不容忽視，隻不過若他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陷自己於深淵之中。”
枯兒點點頭，這個不在他的任務範圍之內，“那我回去交差了，你歇著吧。”
宋無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就不想知道神門還有哪些人在世嗎？”
…………
韻南城
“師父說了，讓我這幾天就回去。”
“那你曆練的怎麽樣了？可有長進？”
“你還真別說，我這幾天經曆了不少事，也見了不少人，這功力嘛是沒怎麽漲，不過人情世故倒是學了不少。”琉璃嘿然一笑，這幾日似乎過的不錯。
黎殤若點點頭，“出來這麽久，是該早些回去了，”
“可惜這次沒能和你多待幾天，什麽時候能趕上我們兩個都清閑啊？”琉璃手裏的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碗底的米粒麵露惋惜，“我看你是閑不下來了，最近發生的事也挺多的。”
“這倒是，韻南城這邊是越發的不安寧了。”
“你自己可要小心啊，我聽說你和蘭幽穀的葉如寒關係很近，他這個人聽傳聞可不是什麽善人，靠譜嗎？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可別被他騙了。”
“他能騙我什麽啊？我八歲就進了蘭幽穀了，沒家庭沒背景的，也沒什麽可圖的吧？”
琉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倒也是，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凡事還是多長個心眼比較好。”
黎殤若笑笑，“行，我會小心的。”
二人說笑半日，便各自回家了，路過毋言茶館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忽然想起了遙千易的事，再看現在的茶館確是大勢已去的模樣，隻是到現在都還沒脫手不知是何緣故。她上前叩門，不大會兒就有小二來開門，卻沒有大開，他探出個腦袋說了一句“我們打烊了”就要關門，她趕緊抵住門板，“你們少閣主在嗎？”
小二猶豫了一下，“你是？”
“我是來與他談生意的。”
小二見她不過十五六歲，不屑一顧，“趕緊回家去吧，別在這搗亂。”
黎殤若付之一笑，“貴閣閣主現如今應該就在盧府吧？還有綠青堂堂主陸炎，想必這生意談的應當差不多了。”
小二聽了這話不敢再小看她，“你等一下。”他關上大門進去了一會出來了，“進來吧。”
黎殤若進了館中，小二四下查看無人才插好門引她通過密道到了另一條街，兜兜轉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到“盧府”二字。
未等小二進去通報，陸炎便走了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看，黎殤若進了正堂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帶著黑色麵具的男人，聽到小二喚他閣主，不由得喜出望外，裘林笑道，“好久不見啊！”
黎殤若撇撇嘴，“想不到你還有這麽個身份，隱藏的夠深的啊！”
裘林笑著摒退左右，邀她入座，“你今日怎麽來這兒了？”
“來看看天隱閣到底成了什麽模樣，看樣子，裘閣主是不打算將毋言茶館兌出去了？”
“未必，那個地方已經徹底暴露，而且於現在的天隱閣來說並無益處，隻不過要把它交到陸炎手裏我倒是不樂意，怎麽樣，你有沒有興趣？”
“我？”黎殤若立刻擺手，“算了吧，再說我要它也沒用啊！”
“開個茶館做個生意也沒什麽壞處。”裘林看著她，眼神中滿含笑意。
黎殤若仍舊是拒絕了，裘林自然不能強求，便與她閑聊幾句。
“閣主，柯文睿來了。”
“有請。”裘林見她沒什麽意見，便起身相迎。
柯文睿對於她的存在並沒有意外，簡單的行了一禮，“在下冒昧，我是來此找黎姑娘的。”
黎殤若頗為狐疑，“你找我怎麽會到這來？”
“如今韻南城中能讓姑娘感興趣的事怕是也隻有天隱閣了，所以我就來試試。”
黎殤若麵上微笑，心裏卻有一絲訝異，她似乎忽略了柯文睿的智商，“那你找我什麽事？”
“我實話實說，是父親讓我來的，先前綠青堂堂主陸炎曾到府上拜訪過家父，提及想要聯手打壓蘭幽穀，並想從姑娘的朋友琉璃下手，我是來提醒姑娘琉璃恐有危險。”
黎殤若下意識地站起身，眼神中有零星的冰冷，“這個陸炎還真是費心思。”
“我想他應該不會現在就動手，僅憑他現在的勢力還不敢明著來，既然柯尊主放棄了合作的機會，他必然要找另一個盟友來完成自己的計劃。”
“乾坤殿？”黎殤若輕道，“銀……會答應他嗎？”
“我看未必，據我所知，乾坤殿殿主苦心經營這麽多年，如果和他聯手與蘭幽穀為敵，實為昏庸之策，他不會這麽蠢，但是……三界之中暗中發展起來的強大勢力也不在少數，甚至比之三界尊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激起他們的野心怕是一場不小的風浪。”
黎殤若看著他，“你這個閣主很不錯嘛！不過你好像要辦的事情比我還要麻煩，萬花之源的事總得有個說法。”
裘林笑笑，“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不瞞你說，前幾日遙健失蹤了。”
“嗬，你這天隱閣養的都是些什麽人。”黎殤若鄙夷道。
裘林頓覺尷尬，她說的也沒錯，他接手天隱閣其實並沒有多久，閣中要整頓的事確實太多了。
柯文睿隨著黎殤若出了盧府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黎殤若不解，“你跟著我做什麽？”
“那個……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她覺得好笑，“你是白界尊主的接班人，手底下人多的是，我能幫你什麽忙？”
柯文睿謹慎地看看四下無人，道，“我把柯家的信物給丟了，要是動用白界的人手我父親肯定會知道的。”
“那你就沒有暗中培植親信？”
“這個當然有，隻是父親現在讓我處理白界的部分事情，分不出人手，而且祖父近日盯得緊，我也是沒辦法才找你幫忙的。”
“所以這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先賣我個人情，再找我辦事，你倒是算的好。”
柯文睿連連擺手，“沒有，我是真心來提醒你的，而且這是家父的意思，我隻是出於私交找你，你別誤會。”
黎殤若看他如此真誠，也相信他不會費這種心思，“罷了，我幫你就是，東西長什麽樣子你可有畫像？”
“有。而且我查到此事和栗元有關係。”柯文睿立刻遞過來，那是一枚玉佩，鏤空龍紋玉佩。
黎殤若帶著畫回了葉府，直奔葉如寒的房間。
“柯家的？”
“對，你見過？”
“世代相傳的東西自然是見過的，他把這個東西丟了還真是心寬。”
“應該是不小心吧，怎麽說也是貴重物品。”
“我讓臨風去查查。”
黎殤若還想說點別的事，就聽得外麵有人聲，“喲嗬，你這是被誰打的？”
焱卿扶著雲竹進了院子，葉如寒淡淡地瞥了一眼，“白讓你吃了那靈草了。”
雲竹扯了扯嘴角，卻痛的呲牙咧嘴，“麒麟佩被盜了。”
焱卿調侃道，“我怎麽覺得搶這個字更合適。”
雲竹一邊療傷，一邊老實交代，“搶我的那夥人是那批黑衣人，群毆啊！我能逃出來可不容易。”
葉如寒指尖的金絲光芒慢慢散去，拂袖坐在桌旁，“那你是不是還得備份厚禮送到乾坤殿去？”
雲竹頭一揚，“要不是因為靈草暫時消去了我的大部分功力，他聽楓能有這個機會嗎？”
“你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我不管，但是麒麟佩至關重要，你要負責拿回來。”
“我知道。”雲竹活動了一下筋骨，想起一事，“聽楓說韻南城邊上出了事，白界和黑界的人被殺，屍首扔在城外的林子裏，被上山砍柴的老農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