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見義勇為
“其實你不必陪我出來的。”桑柔有點過意不去。
“沒關係，那麽多人虎視眈眈的，有我在起碼能護你周全。”
桑柔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給你添麻煩了。”
焱卿失笑，“這話說的，出來走走也不是壞事啊！”
桑柔歪著頭沒理解他這句話，見他笑著走遠了便趕緊跟上去，二人一路到了王家村，老婦人正在門口收拾東西，看到桑柔喜不自禁，“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您，還您衣服，順便給您帶了些我自己做的糕點。”
“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王念雲將他們請進屋子裏，拉著桑柔的手閑聊起來。
焱卿不便旁聽獨自坐在院子裏閉目養神，結果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吵鬧聲，屋中的兩人出來看，原是從旁邊的人家傳出來的，門口聚集了很多人，院子裏幾個大漢正拉扯著一個年輕人，他的臉上有淤青，王念雲問了村民才知道好像是這年輕人欠了錢還不起，人家找上門了。一旁還有位老婦人老淚縱橫，嘴裏念叨著“別打了！別打了！”可哪有人理會她，那幾個大漢甚至是將她一把甩開，老人跌坐在地，站都站不起，桑柔和王念雲趕忙上前扶起她，老人踉蹌著去拉自己孫子，一名大漢抬手就要推，桑柔攔在他們之間，“你們身強力壯的怎麽能欺負老人呢！”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地別多管閑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那年輕人掙紮了兩下卻半分使不上力氣隻能喊道，“你們欺人太甚！明明是五兩銀子轉眼就變成了五千兩，你們擅改字據，是你們不講道理！”
“道理？”郎玏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你跟我講道理，你夠資格嗎？啊？”
“你……”年輕人看上去就口齒不是很伶俐，被他這句話噎地無言以對。
郎玏大手一揮拉著他就要走，桑柔看不下去了，動了動步子立時攔住了他們，“他不夠資格，我倒是想和你講講道理。”
他嗤之以鼻，“就憑你？”他一邊向前走一邊來推她，卻沒推動，不禁笑道，“原來是個練家子，好啊，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他右手伸向背部取出刀鞘裏的長刀用力揮砍而下。
桑柔不慌不忙地躲了過去，隨後一個旋身一團紅火在她的掌心盤旋一周化成一條小小的火龍飛向他的胸口，郎玏敏捷地後退閃避，桑柔轉眼間又喚出來一條火龍，與之前那條左右夾擊，可他卻像是早有預感一樣再次躲開，長刀利落地斬斷火龍，與他同行的幾人見隻有一個女孩子便想要上前幫忙速戰速決，焱卿驀然出現，輕輕一拂袖，他們的腳邊平地而起一周大火將他們團團困住，那大火熊烈卻冰冷，他貌似溫和地笑道，“安靜看著，別亂動。”
在這段時間裏，桑柔已然召喚出了數條火龍，他們從四麵八方而來匯聚成一條大火龍俯衝下來，郎玏背部貼地，火龍從他的臉龐上方呼嘯而過，一個轉頭再次攻了下來，這次他可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本想要一個翻身騰開空間卻不想桑柔的掌風已然打中了他的腹部，帶出的火焰雖小，灼燒感卻無比疼痛，他齜牙咧嘴地倒在地上，痛苦萬分，桑柔上前走了兩步，“現在該是誰的道理了？”
郎玏自然懂得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也不好再囂張，可語氣中卻頗為不甘，“的確是我改了字據，他實際欠的錢……是五兩銀子。”
桑柔示意那年輕人還錢，他立刻掏出銀子遞過來，桑柔一伸手，“字據呢？”她揚手將其焚燒，冷笑道，“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又來找他們家的麻煩，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滾！”
焱卿看他們落荒而逃，不禁好奇，“你很有經驗啊？怎麽，以前在桃李村經常遇到這種事情？”
桑柔點點頭，“不過不是我們家，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他們的把戲。”
那年輕人和老婦人走過來千恩萬謝，躲在一旁的村民也慢慢地走了出來，對她也是大加讚揚，桑柔看這場景卻不好意思起來，連連退到焱卿身後，“我們要不先走吧？”她向王念雲擺了擺手，王念雲回應一個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別看桑柔剛才教訓人的時候那麽伶俐，可她卻不是沽名釣譽之人自然也應不來如此場麵。
焱卿看她出了村子以後鬆口氣似的地拍拍胸口會心一笑，“功力見長嘛！”
桑柔嘻嘻一笑，“不過剛才那個人好生敏捷誒！而且他修煉的靈法也很奇特，竟然可以事先預測我的攻擊方向，是什麽人啊？”
“他們幾個很有可能是白界的。”
“白界怎麽會在無界做這種無良的生意？”
“不知道，白界也不幹淨。”焱卿看她很有興趣的樣子，笑道，“我會派人去查的，有消息一定告訴你。”
桑柔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隻是好奇而已，你不用去查了，他們要做什麽也和我沒什麽關係……”
“誰說是特意為了你去查的，你想多了。”焱卿徑自向前走，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
桑柔一臉懵懂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
千柏城
“這幾天但凡是煉雲閣選出來的人皆是死於非命，可是蟄蕭卻半點蹤跡都沒有，他是怎麽做到的？八玄棋再厲害也沒那麽多讓他揮霍吧？”晨潤大惑不解。
“如果正兒八經算的話他都活了一萬年了，難道不會多煉些八玄棋嗎？”
“你以為此物是那麽容易就能煉出來的嗎？當年他在神門得的那一套怕是耗了不少靈氣，這一萬年若是真要再煉，他如今的功力必定大不如前。”
“葉如寒不是說隻要有功力更強的人陣法自動破解嗎？”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不是他的功力強盛到無人能敵，那就是這八玄棋已非當年之物。”
雲竹心有所思，“枯兒是不是從栗青那拿回來一枚棋子？他可是神門數一數二的人物，他的功力應該不會亞於白翁吧？”
晨潤經他一提醒立刻明了了幾分，“他現在應該在查禁術的事，不知道人在何處。”
“要不先去韻南城吧，他肯定得回那去。”
晨潤點點頭，讚同他的想法，忽而傳來了很急切的敲門聲，門外柳櫟等到他們剛打開一半的房門便焦急地推門進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低聲說道，“我在羅安遇害的地方發現了靈魂的氣息。”
“靈……靈魂的氣息？”晨潤和雲竹相視一眼，這個說法很新鮮。
“對，我們石……”柳櫟忽然頓了一下，改口道，“世代相傳的靈法可以追蹤人的氣息，而且隨著修煉的提升對於靈魂也會有所感應，或者說可以追蹤靈魂的氣息。這種氣息我在其他幾個死亡的地方也有感覺。”
“這……靠譜嗎？”雲竹對這種奇特的靈法聞所未聞。
晨潤看了她一眼，笑道，“這是死神為數不多的靈法之一，也是唯一教給神門獨戶石家的靈法。”
柳櫟頗為訝異，“你怎麽知道的？”
“我可是蘭幽穀的人，知道這個很奇怪嗎？”
柳櫟扯了扯嘴角，嘴上說著不奇怪，心裏卻疑惑，這件事知道的人除了他們石家應該不會還有人活著了。
雲竹不想去考慮這些沒營養的問題，“所以這就印證了你剛才說的八玄棋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八玄棋了。”
“恐怕蟄蕭現在不僅僅是在修煉控靈術，還有可能在打靈魂的主意。”
柳櫟雖然不太懂他們說的具體內容，但是她有她的本事，“不過這些靈魂的氣息很普通而且屬於低等，隻要是隨便一個無名小卒都有利用價值。”
晨潤皺了皺眉，“怪不得我破不了他的陣法，利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對他來說就是如虎添翼啊！”他思慮半晌，“走，去煉雲閣。”
方冬元正在為這幾天的事發愁，方青木和方青林也不敢打擾，見人來訪本想拒絕的，可又聽說是蘭幽穀的趕緊通報。
“二位有何事？”方冬元的臉色有些憔悴，精神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麽好。
晨潤先彬彬有禮地作了一揖，繼而道，“據我所知方閣主應當是神門中人吧？”
“是又如何？”方冬元並沒有避諱，畢竟這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我想請教一下您可認識白翁？”
“認識，一個癡迷棋藝的人，你問他做什麽？”
晨潤避而不答，“那您可認識蟄蕭？”
“不認識。”
晨潤看出他有些不耐煩，笑道，“對於近幾日的命案我有一線索，不知閣下可願意一聽？”
方冬元立刻精神了許多，“請說。”
“在我說之前有幾件事得先問問閣下，你對白翁和他的八玄棋了解多少？”
“這個……”方冬元思考了一下，“其實包括我在內的神門弟子眾多和他的交集並不多，我的印象裏他通常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研究圍棋，那是一種近乎癡狂的狀態，這個人的脾氣……很隨和，不是那種易躁易怒之人，不過他很執著也很較真，至於八玄棋嘛……我也是知之甚少。莫不是這幾條人命和他有關係？”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不過真正行凶的是黑界的一位，他也隻是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他們在搜尋上乘靈血，你選出的那幾位高徒便是他的目標。”
“什麽！”方冬元不敢相信，“怎可如此行事！卑鄙！”
晨潤隻是一笑，“方閣主若是想查可以順著這個方向去查，我還有事，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