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生死有命
靈神和星瀾趕緊撤離,黎殤若氣的腮幫子鼓鼓的,“你算哪門子神,除了出來搗亂你還幹過什麽正經事?這個不讓動,那個不讓動,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還要幫著外人,我真想知道當初娘親是怎麽看上你的,怎麽對自己就這麽狠呢?”
藍剛剛露個身影就被她罵的狗血淋頭,有些委屈的模樣,葉如寒撫著黎殤若的肩膀,道,“靈神這條命我是要定了。”
“你們兩個可別胡來啊!這萬一改了命數,日後事情的發展可就掌控不住了。”
黎殤若瞪了他一眼,“說的好像你現在就能控製的住一樣。”
“嘿!長本事了你敢跟我叫板!”
“怎樣?你揍我啊!”
“嘿!我……”藍挽起衣袖一副要動手的架勢,但看到葉如寒警告的眼神卻還是順著台階下去了,惡狠狠地看著黎殤若,“你等過幾天的。”
“過幾天怎麽了,就算如寒哥哥不在……”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轉過頭看著葉如寒,“靈神說的千年之期到底是什麽?”
葉如寒看到她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有些心疼,“丫頭,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一定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回來的,絕對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黎殤若的眼淚瞬間滑落,緊緊抱著他不鬆手,“不可以的,你不可以離開我……”
藍不禁扶額歎了口氣,都怪自己說話太不過腦子,葉如寒瞞了這麽久也是怕遇見這樣一幕吧,黎殤若的眼淚對於他來說可是致命的。
…………
西境城
郭雨對陸炎的挑戰絕對轟動了西境城,聽楓和煞零閑聊時也不禁提了起來,聽風對此事有所猜測,“這個郭雨的身份明麵上是西境城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可私下裏究竟是誰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無緣無故的找上陸炎這絕對不是一時興起,恐怕是有要打探他的目的。”
“那必定是他想為別人打探,所以他的陣營至關重要。”
“說的不錯,這一場切磋會到場的人必不簡單。”
“那倒是一場好戲。”
溫煜釗在酒館裏獨自買醉,有人上前搭話,“怎麽一個人喝悶酒啊?”
“悶酒?我這可不是。”溫煜釗抬頭,對來人微微一笑,“今日怎麽有空來了?”
葉禾在桌邊坐下,招呼小二上酒,“那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最近有點心煩。”
“為什麽?”
“嗯……嗯……”
葉禾笑道,“如果沒想好就不要隨便找理由,我還不知道你,明明就是想喝酒了,和你師父一個樣子。”
溫煜釗自嘲似的笑笑,“我可比不得主神。”
二人在這僻靜的酒館喝酒閑聊,卻聽得街角巷子裏有打鬥的聲音,相視一眼便追了過去,可是卻隻見一女子手挽雙刺,神色肅然,溫煜釗識得此人,那女子見他行一便禮“見過師伯。”
葉禾迷惑不已,“師伯?”
溫煜釗反問她,“你怎麽在這?你師父呢?”
郭雨在院子裏練功,一招一式自有章法,溫煜釗踏進院門調侃道,“臨陣磨槍不知快否?”
郭雨停下手上的動作,展顏一笑,“師兄何時到了西境城,怎麽也不隻會我一聲?”
“我來了可有一段時間了,是你忙得很,總不得閑,我怎好登門打擾?”
郭雨笑著請二人進屋,“師兄取笑我了,想必二位前來是為陸炎的事吧?”
溫煜釗點頭,“方才在來的路上聽你那徒弟說了,她在街上巷子裏碰見了黑衣人,應是畫中殿的,想來此次陸炎的出現絕非偶然。”
葉禾不識得郭雨,但對此人也是早有耳聞,如今卻得知他與溫煜釗乃師兄弟,心內著實震驚,郭雨這人可不怕什麽場麵,招呼起他來,猶如早已熟絡的舊友,“我可是從主神口中聽了您不少的傳說,當年您跟著穀主征戰四方的英姿我可是很想親眼見識一下。”
“會有機會的。”葉禾端詳著手裏的茶杯,回答的漫不經心。
陸炎回了住處,房間裏早已有人在等他,隻是對他來說是位不速之客,“您怎麽來了?”
“怎麽,你似乎很不高興我的出現?”
“那倒不是,隻是在這裏你我還是少見麵的好。”
“你怕了?”黑衣人語氣中的嘲諷很好的配合著眼中的笑意。
陸炎隻是扯了扯嘴角,卻不敢接這話。
黑衣人甚是不屑,“三日後的‘切磋’你準備的如何了?”
“我有把握。”
“幾成?”
“…………八成。”陸炎自己其實也並沒什麽底氣。
黑衣人很不悅,“那控靈術你也學得差不多了,竟還這般無用!對付一個無名小卒都無十足的勝算。”
“那郭雨也並非無名之輩,他在西境城內傳的名聲皆是表象,說他是荒淫好色,遊手好閑,可實際上那些女子皆是因各種原因流落在外,被他收留的,經他傳授功法,各個出類拔萃,我派到西境打探消息的人手在他那裏全折了,如此之人,若非高人指點,便是有極深的城府,我可不敢誇下海口。”
“哼!說到底還是你太弱,我不想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背景,我要的是你必須活著,無論用什麽辦法都給我引一個人出來。”
陸炎聽到這裏才知他在打著另外的注意,“什麽人?”
“葉禾,這個人你應當認識。”
“見是見過,他會到場?”
“會,我收到消息,他已經到了西境。”
“您要他何用?”
“這個你無需知道,隻需將其引到我說的地方就是了。”
“可是……”陸炎話音未落,黑衣人便已離去,絲毫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
…………
韻南城
晨潤和雲竹一路晃悠進了柯一堂,店內夥計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忙不迭地迎上前,“二位來買藥?”
“我找你們家老板,他人呢?”晨潤打量著藥堂,上次的風波並沒有對這裏的客流量造成什麽影響,反而比之前的人氣更旺了。
夥計點頭哈腰請二位上樓,送到房間門口便退了出去,楊瀧豫正在擦劍,看見兩人手一抖差點丟出去,趕緊去放入劍鞘裏,雲竹眼疾手快拿了過來,仔細瞧了兩眼,敲了敲劍身,“不錯,哪裏得的?”
“這……祖傳的。”
晨潤也跟著看了一眼,道,“你確定?”
楊瀧豫心虛,自知是逃不過他的眼,“別人送的,送的。”
“能送你這把劍的人恐怕不是個善人吧?”
“公子好眼力,我也是路上偶遇有人被劫道,幫了一把,那被救的人非要把這劍給我,我看這劍不錯,他又不似那般願與人囉嗦的,就收著了,二位見多識廣的,可知這劍的出處?”
雲竹掂了掂劍,隨手挽了個劍花,冷笑,“你真想知道?”
楊瀧豫心下一沉,“莫非這劍是什麽不祥之物?”
“劍未必,但人肯定不祥。”雲竹將劍回鞘,“那人是否一身黑衣,衣上繡著曼珠沙華,人長得凶神惡煞,周身煞氣纏身?”
楊瀧豫倒吸一口涼氣,他怎麽聽著這人那麽耳熟呢!“他該不會是第一任的死神吧?”
“喲,這都知道呐!當今世上直到第一任死神的存在的人可沒幾個。”
楊瀧豫嗬嗬兩聲,“不敢當,隻是聽曾祖父提起過,”他看著那把劍咽了咽口水,“要不這把劍送二位吧,我可不敢收。”
雲竹和晨潤相視一眼,雲竹把劍放回原位,拍拍他的肩膀,“別,這把劍可不是普通的劍,落在哪跟到哪,轉手可是沒用的。”
晨潤找了個椅子,“不過為什麽他會盯上你呢?”
楊瀧豫心裏打鼓,“我怎麽知道,我現在該怎麽辦?”
雲竹聳聳肩,“等死唄。”
晨潤微微一笑,“說回正事,你派人送信來說有了線索說來聽聽。”
“哦,對,你也知道,那個郎玏和我聯絡都是在那家客棧裏,然後上次見他們的時候,我在客棧外發現了一枚玉佩,好像是楚家的。”
雲竹拿過來一看,“這不就是楚綱身上那個嗎?”
“不是,這個玉佩上有個很小的字,應當是很久遠的一種,我不認識,但楚綱那個上麵是沒有的。”
雲竹沒找到便丟給晨潤,玉佩一到手他就察覺出不一樣,“這是楚皓舟的。”
“不還是楚家的嘛!”雲竹剛開始不在意,但腦子裏過了一遍覺得不太對,“哪個楚皓舟?”
“楚家那個唄!”晨潤摩挲著玉佩,“它好像還有靈息。”
“靈息?”雲竹不解,“這東西還有靈息?”
“楚皓舟這枚與別人的不同,這是他父親臨終前將自己僅存的靈力注入到其中來保他命的,所以這枚玉佩與他同生同息。”
“那不就是說這玉佩還有靈息,楚皓舟就還活著?”雲竹大吃一驚,“可他的死是符霖他們親眼所見,栗元和黑衣人因此產生的矛盾也不是假的啊!”
晨潤若有所思,“如果不是畫中殿,那麽楚皓舟必定有自己的陰謀,”他起身看著楊瀧豫,楊瀧豫識趣得很,“我嘴很嚴的。”
雲竹二人離開藥堂,他道,“除了畫中殿,這世上還有另一個地方能讓人死而複生嗎?”
“如果他沒死呢?”
“沒死?”雲竹迷惑不已。
“回去查一查,是否有什麽方法可以破解暮蠱毒,我總覺得楚皓舟這件事有蹊蹺。”
雲竹伸了個懶腰,“多事之秋啊!秋後又是寒冬一場,你說我是不是冬個眠比較好?”
晨潤微微一笑,這個冬天來得有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