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張漢
那張教頭有自己的苦衷。卓鼎不能死,因為那卓鼎是此刻唯一知道他女兒所在何處之人。
那張教頭原本隻是一行走江湖的藝人,父女倆依靠賣藝賣武而生,浪跡江湖。
那一日他們二人來到這旱天城,腹中饑餓,便劃出一塊空地,賣藝賺錢。因那張教頭武功高強,身法出眾,拳腳生風如虎嘯,輾轉騰挪似燕翔,頓時吸引住過往行人。
很快賺的盆滿缽滿,可當那張教頭父女二人準備離開時候,麻煩卻隨之而來。
就見一翩翩公子上前將那張教頭攔下,抱拳說道:“壯士好身手,敢問尊姓大名。”
那張教頭見麵前翩翩公子身著華貴,不敢怠慢,說道:“這位公子客氣了,在下張漢。”
“不知二位這是要去何處?”那翩翩公子又問。
“並無定所,在下隻是帶著小女流浪。”張漢說道。
“浪跡江湖,何其快哉。羨慕,羨慕。”
“公子玩笑了。”張漢答道。這時那張漢女兒輕輕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離開。
張漢寵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餓了。張漢抱拳說道:“公子如沒什麽其他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張漢轉身便要離開,可又一次被那偏偏公子攔住。
張漢目光之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畢竟初來這旱天城,對於麵前之人又不了解。隻能忍下心中怒火,問道:“公子還有何事?”
那翩翩公子先是臉上閃過一絲歉意,隨後笑著說道:“在下見張壯士拳腳身法不凡,一時間有些技癢,不知張壯士可否賞臉同在下切磋一二?”
聽到那偏偏公子的話,張漢眉頭微微皺起。先前他在賣藝時候到也曾遇到要同他比武之人。但都被他三兩下就給打發了。可這一次不同。麵前這翩翩公子一看就非同常人,並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若勝便會將其得罪,可若故意敗下陣來,張漢又怕被人看出破綻,到時更不好解釋。
“公子過獎了,在下這鄉間粗野拳腳,怎入的了公子貴眼。”
“張壯士說的這是什麽話,如果你這樣身手都算作粗野拳腳的話,那在下便是連粗野二字都夠不上了。”說著那偏偏公子一把拉住張漢手臂,一副盛情邀請模樣。“走吧,在下的俯宅就在前麵。難得遇到像張壯士這樣高手,咱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可是……”張漢想拒絕,但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看著麵前這翩翩公子如此熱情,對自己也還算尊敬。張漢心中猜想,這翩翩公子也並非就是什麽難以相與之人。便答應了他。
很快,張漢被帶到一座俯宅。看著麵前俯宅,張漢驚呆。他看出這翩翩公子身份非同一般,但卻不曾想過他的家世竟如此顯赫。
張漢也算去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俯宅。可那些俯宅要是和眼前這座相比,相差的絕非一點半點。
看著麵前這彬彬有禮的偏偏公子,張漢忽的心中湧出一個念頭。要是自己的女兒能嫁到這裏,那該多好。他並非貪財之人,隻是他的女兒終歸不能跟他一輩子,終歸也要找個歸宿。哪個做父親的又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找一個條件優越的歸宿呢。
隨著那翩翩公子引路,張漢被帶到一座內院。此時這內院之中正有幾名教頭模樣的人施展拳腳,相互切磋著。
看到那翩翩公子,幾人連忙停下,躬身說道:“卓公子。”
快步上前,那翩翩公子將幾人攙起,麵色有些不悅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幾位都是在下的師傅,哪有師傅對徒弟行禮的道理。”
“來來來,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張漢,張壯士。”那翩翩公子說著,將張漢讓到身前。
“張壯士。”幾人抱拳相迎。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幾人看張漢的目光之中紛紛閃過一絲難以被人察覺的同情之色。
張漢同樣抱拳相迎。
“今日,我請張壯士前來,不為其他,隻因我見張壯士拳腳出眾,故而一時技癢。待會還望幾位師傅幫忙指點一二。”那翩翩公子說著,手指向院內說道:“請。”
“在下失禮了。”既來之則安之,張漢說著,身形一閃,腳下發力,魚躍水般,身子一翻,落在院內。
“好!”那翩翩公子稱讚道。隨後也是一個翻身,穩穩落在院內,落地之後沒有帶起一絲灰塵。
見那翩翩公子身法,張漢目光一凝。他沒有想到,這公子哥的身法竟完全不輸於他。這一刻張漢決定認真對待這場切磋。沒有再擔心會得罪人,從這段時間相處,張漢覺得這翩翩公子並非小氣之人。
瞬間,二人交手。
張漢拳拳生風,剛猛異常。每一拳都好似有開山之力。而那翩翩公子則輾轉騰挪,身形宛若長蛇一般,讓人難以抓住。
很快十個回合過去。二人均未能贏得一招半式。
那張漢依舊麵色如初,拳拳剛猛,力道不減。可那翩翩公子額頭卻已見點點汗水,身形也不如先前那般自如,好幾次都是堪堪躲閃。
終於,在第十三個回合時候。張漢終於找到機會。在那翩翩公子閃過他拳頭時候,腳下突然發力,近身上前,一把將其手腕抓住。而後順勢往懷中一拽,緊跟著右拳猛的揮出。
此時那翩翩公子再想躲閃已然不及,最後時刻隻能抬手相迎。手臂彎曲,進行抵擋。
霎時間就聽砰的一聲,張漢拳頭打在那翩翩公子手臂之上。隨後就見那翩翩公子應聲栽倒,掀起一片灰塵。
“壞了!”看著那倒在地上的翩翩公子,張漢心中暗道一聲。他畢竟隻是武人,心思沒那般細膩。因為比武之時太過投入,終歸出手還是重了。
“好、好、好。”那翩翩公子站起身來說道,雖嘴角帶血,臉上卻露出笑容。“我果然沒看錯,你確實很強。”這一刻,卓青的表情完全變了,不在如之前那般彬彬有禮,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