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殺女之痛
“醉香樓？”張漢微微皺眉，這個地方他並未聽過。
“你……你出去一問便知。”那卓鼎目光閃躲，似心中藏著什麽秘密。
終於尋到女兒下落，心中激動萬分的張漢並未注意到那卓鼎閃爍目光。幾個閃身消失在卓府，去尋找那醉香樓所在。
見張漢離開，卓鼎長出口氣，似一塊壓在心中之石終於落地。隻是此時他身邊已無一人，隻能憑借自己僅存力氣勉強起身，離開此地，去尋找那解毒之藥。
路上，張漢終於尋到了醉香樓，可當他看到那一扇扇敞開窗戶之中露出的一條條白嫩手臂，一塊塊鮮豔紗巾，一聲聲女子輕吟。張漢隻覺得渾身一軟，好似天空崩塌。
此時的張漢，就算在無知，也能明白，這醉香樓是什麽地方了。
“蘭蘭……”張漢目中帶淚，看著那絡繹不絕的賓客，歡聲笑語，他實在難以想象，他的女兒所受之苦，所忍之辱。張漢深深的自責著，此刻的他甚至想用手中之劍，將自己碎屍萬段。
快步衝進醉香樓，張漢抓過一人便問道：“蘭蘭呢！”
此時張漢雙目欲裂，眼中布滿血絲湧出無盡恨意與殺意。
那被張漢抓住之人是一婦女，雖已年過四十，但也精心打扮了一番，身材並未走樣，還算苗條。隻是她的表情，看上去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十分囂張之感。此人，便是這醉香樓的老鴇。
感覺到自己手臂被人抓住，她剛想高聲嗬斥。隻是當她看到那張漢目光時候，卻是猛的一顫，尤其是當她看到張漢身上帶血，手握長劍，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你……你要幹什麽”
“蘭蘭在哪！”張漢大聲問道。
“我……我們這沒有這個人。”那老鴇瞬間明白張漢目的，隻因那張漢的目光她太過熟悉。之前也有人來這裏找過自己的親人，他們目光之中都是這種表情。
不再多言，手中劍起，帶出一片血色，頃刻間一顆人頭落地。此時的張漢已經瘋狂，已經失去了理智。
人頭落地，醉香樓之中瞬間響起一片女人尖叫聲音。可那些來此處享樂的男人則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似乎隻將這當做一場兒戲一場熱鬧，一場為自己添加樂趣的表演。
“什麽人來此搗亂！”隨著一個聲音傳來，很快從醉香樓後麵湧出許多手拿棍棒刀劍的青年，將張漢團團圍住。
為首站著一人，那人大概六十歲模樣，身材矮小，小眼賊眉，嘴角微微挑起，鼻下一抹黑胡。之前那個聲音便是他所發出。
就見他看向張漢麵露鄙夷之色說道：“就你一個人也趕來醉香樓鬧事，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給我打！”那人命令道。
瞬間，那些手拿棍棒刀劍的青年向張漢衝去。
“就是你們這些人抓了蘭蘭嗎……”張漢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在問麵前之人，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下一刻張漢動了。
腳下發力，瞬間殺入人群。此刻的他需要發泄，需要發泄他那無盡的恨意。而殺人便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張漢本不是嗜殺之人，但這一刻他沒有半點心慈手軟。出招必要人命。
那些青年怎是張漢對手，僅僅呼吸之間，便被殺了大半。
殘肢斷臂，血流成河。此刻的醉香樓就宛若屠宰場一般。
那些陪客的女人早已逃的一個不剩，可那些來享樂的男人卻依舊饒有興趣的看著，圍觀著，似完全不怕引火燒身。
“上！給我上！”那矮小老人臉上帶著恐懼，命令道。
可生死時候，誰又會在乎他的命令，麵對張漢襲殺，這群青年紛紛扔下武器，四散而逃。
“蘭蘭在哪。”踏著血印，張漢一步步來到那矮小老人的麵前。
“我……我……”那矮小老人本想說不知，他也確實沒聽過這個名字。可看著張漢雙眼之中湧出的無盡殺意，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時，樓下動靜，終於驚擾到了樓上的人。一對對男女將房門打開，向下觀瞧。
其中一女子忽然說道：“爹？你怎麽來了。”
猛的回頭！張漢望向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聲音。
那是一個身穿青紗的女子，那青紗之薄近乎透明，除此之外，那女子身上竟再無他物。一頭長發散落，不知剛剛做過什麽，顯得淩亂不堪。在她身旁還站著一名滿身上下隻穿了一條短褲的男子。
“蘭蘭？”張漢說道。
“是我啊，爹爹。你怎麽找到這裏來啦。”看到自己父親，那張蘭蘭沒有露出狂喜之情而是微微詫異說道
“蘭蘭你……”看著自己女兒所穿衣著，張漢隻感覺萬念俱灰，心中滴血。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個翻身跳上二樓，張漢將自己衣服脫下。“爹爹來晚了……”張漢的臉上充滿自責，將衣服輕輕披在張蘭蘭身上。而後轉頭望向身旁男子，寒聲問道：“便是他強迫你對麽！”說著張漢舉劍便要將那男子殺掉。
那張蘭蘭卻一個側身擋在那男人身前。“不許殺他！”
“蘭蘭，不用怕，等我殺了他就帶你離開這裏。”張漢安慰道。他以為張蘭蘭怕他惹出事端，難以脫身。
“離開？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吃的好，穿的好，還有錢賺，我為什麽要離開。我在信中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想著找我，我過的很好，你沒看到嗎。”張蘭蘭大聲質問著。
“蘭蘭你……”看著自己的女兒，張漢忽然覺得陌生，覺得不再認識她了。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
“你什麽你！我告訴你，不許殺他，他可是我的常客。”
“蘭蘭，你的路走錯了……”
“我的路錯了，難道你的路對嗎？風餐露宿，饑飽不定。這樣的苦日子，我可不願再過了。”
“你的路錯了……錯了……我不能讓你這麽錯下去……”嘴中喃喃的說著，那張漢竟一下子將劍刺進了張蘭蘭的胸口。而後轉身，默默離開。
血噴湧而出，倒在地上，看著張漢，那張蘭蘭忽然笑了。“這樣爹爹便不會再自責了吧……”張蘭蘭在心中說著，緩緩閉上雙眼，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