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歸途
沒有過多的準備，兩人換了換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發了。
當葉桑走出樓上那扇厚重的門後才發現，原來這裏竟是一處山頂別墅，難怪那晚透過玻璃屋頂看到的夜空那麽美麗，城市中很難有那種伸手便可摘星辰的明朗感受……
五月的天氣，微風拂麵十分舒爽，陽光也足夠刺目，上車前，孟合體貼的給她戴上了一副太陽眼鏡，拉開副駕駛的門，小心護著她的頭，看著她坐好後，彎身入內想要替她係好安全帶。
“我自己可以”，葉桑被他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一隻手條件反射的推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沒有勉強，他繞過車身，坐進了駕駛位。
綠樹遮天，繁花似錦，車子在蜿蜒的山道上疾馳。
“你怎麽會想到把我綁架到這裏？是想讓我就算僥幸出了屋子，也無處可逃嗎”，眼見著車子行駛許久仍不見其他行人或車輛，葉桑不免問道。
“你的好奇心真的挺重，但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好奇害死貓。我把你弄到這裏是因為……萬一你真的惹怒了我，我不小心殺死了你，最起碼就近就能埋了你”，孟合嘴角掛著笑，但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嚇我嗎？我又不是貓……再說，你以為不會有遊人發現我的屍體？現在可正是踏青燒烤的好季節，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年輕人，口氣不要太猖狂啊”，目不暇接的山間美景讓葉桑暫時忘卻了那些煩心事，竟然主動和孟合開起了玩笑。
孟合聽完笑著搖了搖頭，左手掌控方向盤，右手朝葉桑的臉上輕捏了一下：“遊人？哪兒來的遊人，這座山雖然不算大，但是被我承包了幾十年，算是我的私人領地，山腳四周早些年就做好了防護，等遊人能進來那天，你恐怕早就被蛇蟲鼠蟻啃得連渣都不剩了，所以，來到這裏，你要麽死，要麽就得乖乖做我的壓寨夫人”。
“你好好開車！”，葉桑拍開臉上的那隻大手：“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可怕，真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麽你會變成這樣”。
“要不是我一路護你周全，你早被社會這條大灰狼吃幹抹淨了，不知道感恩的醜丫頭”，孟合不掐她的臉了又去點她紅腫的眼皮，忍不住的總想要去觸碰她。
“喂！你能不能別碰我了！很煩呐！你小心把車子開進山崖，一車兩命”，像是趕蒼蠅般的撥開他的手，葉桑氣鼓鼓的說道。
“死就死，和你死在一起，我的本意”，孟合說完竟然雙手離開方向盤了一瞬間。
“啊！”，葉桑嚇得雙手捂臉，驚聲尖叫。
身旁的他將手落回方向盤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人是不是真的精神有些問題，葉桑一邊安撫著快要跳出來的心髒，一邊暗想。
“你能不能專心開車啊……我看你臉上的傷疤像是車禍留下的痕跡，怎麽一點教訓都不吸取呢，還這麽輕狂……”
車內氣氛因為她的這句話瞬間降至冰點。
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葉桑迅速將臉扭向窗外，靜靜的看著呼嘯而過的景色，不敢再多言語。
“以後不要提這件事了”，孟合看她受驚的模樣，又忍不住主動開口交代。
“哦……”，葉桑沒回頭，應了一聲。
“把臉轉過來，我想看到你的臉”，命令的語氣。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葉桑隻好聽話的轉過臉，端正了坐姿，看著車前的景色。
“葉桑，你的名字是誰取得？應該不是你爸爸媽媽取得吧”，孟合問。
聽到這話，葉桑好奇的扭臉看他：“你為什麽這麽說？是他們給我取得名字”，說完之後，她心虛的目視前方。
孟合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葉桑的名字說是爸爸媽媽取得也對，說不是也對，當年她剛滿月便被送到鄉下外婆家，在她還未出生時她爸爸媽媽就很討厭她，媽媽在月子裏總是念叨著她是個喪門星，甚至要給她取名為葉喪，但又怕這名字給家裏帶來更多不吉利，所以剛滿月，名字未取就送回了鄉下，葉桑的外婆是個慈善開明人，雖然是外孫女，但也很喜歡，當時老院中有一棵大桑樹，繁茂的碧綠葉片下藏著許多泛紅的小果子，外婆說四、五月的桑葚賽人參，桑葉可以用來養蠶，她希望懷中的小娃娃人生路上如人參珍貴、如桑葉有用，所以給她取名為葉桑。
“你知道我妹妹叫什麽名字嗎？”，葉桑抿了抿嘴唇，小聲開口，她希望他說不知道，那樣她就沒那麽困窘尷尬。
“知道，葉明珠，聽名字就知道她是你爸媽的寶貝，不像你的名字，葉桑，一個珍貴如珠，一個貧賤如草，是這意思嗎？”，他故意將名字意思解釋的十分直白，他不是看不出她的意圖，他隻是想慢慢叫醒她麵對這些事實的勇氣，這樣才
可能真正的走出來，快樂起來，而不是隻會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
葉明珠、葉桑，任誰聽也知道一個如寶、一個如草，還用他刻意解釋嗎。
葉桑覺得他此刻的智商和情商全部不在線，簡直沒辦法聊下去，所以將腦袋靠在椅背上，微閉了雙眼：“我昨天沒休息好，困了，想睡一會兒”。
他知道她又在逃避，但也不忍心對她逼迫太近，這麽多年的累積，不可能一天就能釋放出來。
她被叫醒時，車子已停在了市區內的某大型商場的地下車庫。
“醒一醒，該下車了”，孟合已經打開了她右手邊的車門。
一睜眼看到了帶著黑色口罩的他，葉桑又被嚇了一跳，這幾天心髒跟著自己真是倒了黴了，接連的受到驚嚇。
“你怎麽又帶上口罩了？多悶啊……”，葉桑不解的問。
“還好，我這是私人定製款，高科技材質，不僅不悶，而且可以有效過濾空氣中的有害粉塵，回頭給你也定製一個戴”，孟合裝作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算了，你想戴就戴著吧，悶的又不是我……”，葉桑下車後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因為壓太久而僵硬發麻的胳膊，看到車庫內到處貼著的商場標識有點發懵：“怎麽到這兒了？”
“吃飯，順便買點東西，路上就不在服務區吃飯了，到家估計得晚上八九點了”，孟合試探的牽上葉桑的手，朝自動扶梯走去。
睡醒後疲乏無力，懶得再掙脫，就這麽由著他牽著走。
見她不反抗，孟合心中暗喜，反而鬆開了手，得寸進尺的想去樓她的腰。
“你幹什麽啊！神經病啊……摸我腰幹嘛？”，葉桑一蹦又是半米遠。
“你是屬兔子的嗎？跳跳跳，一跳就是那麽遠……晚上又不是沒抱過，再說，認識這麽多年，也算老夫老妻了……”
眼見著前邊有好多人，孟合還要繼續說下去，葉桑滿臉羞紅朝他背上錘了一拳：“閉嘴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