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信仰
墨珩耐心解釋道:“在遠古時期,神、人、魔、妖、冥,五界是不相通。可在有一天,天地突然失去平衡,無邊無際的洪水衝垮‘天柱之門’,以此五界相通。茨坪魔獸聯合其餘五魔獸,以此想要稱霸人……幫助人界,可遭到神界的追殺。最後是魔尊與神界聯手,才把這場腥風血雨平息下來。其餘五魔獸均已被形神懼滅,隻是茨坪魔獸無法懼滅,所以才把它永遠封在丘陵山。世人隻知他被封印,卻不知它被封印在何處。”
青風:“不是傳說被封在天外之境嗎?由風信鳥看守嘛?”
長歌雖然不知道茨坪魔獸,但是知道天外之境。
天外之境,青身赤瞳,名曰風信,與天同生,與地同滅,鎮守天柱,乃為祥瑞。
天外之境身處五界之外,黃沙彌漫、荒林怪叢、陰暗幹燥,亂象懼生,烏雲遮日。若不是因為那次洪洪荒之災,五界沒人知道有這個一個地方存在。
傳說有一隻青身赤瞳的風信鳥,居住在這,每天做的事就是巡視天柱,如有異動,就會通報五界。
墨珩思緒飄回遙遠的時光,那時候合力擒拿六魔獸,以他們修為去修補天柱。可是茨坪魔獸魔性太強,根本無法毀滅它。為了讓它不再危禍人界,把它封印在丘陵山。對外宣稱,它被封印在天外之境。
那時候的魔界,還沒有君王製,都是各氏族分領管製。因此常常發生暴亂,而茨坪就是這樣誕生於世。
墨珩想起當年和第一代魔尊一起征戰魔界氏族的時光,他這一生參戰過過多少戰爭,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在他在位時,最後一場戰役是神魔之戰。
這場神魔之戰,雙方損失慘重,給魔界留下一條永遠無法愈合的深淵。
後來就是二代魔尊的事情,不知為何,想起二代魔尊發生的事。墨珩就覺得頭疼難忍,好像缺少了什麽。
長歌和青風見狀,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墨珩在倒下前,說了一句:“一定保護好餘歌,我堅持不了多久。”
二人紛紛一臉迷惘的看著他,墨珩倒地之後。兩人才驚慌失措的跑去查看,餘歌慢慢睜開眼睛。
“你們這是怎麽了?”
聽他口氣,應該沒事了,長歌和青風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墨珩還沒有告訴他們該怎麽出去。
恨不得把現在的餘歌塞回去,換成墨珩。
餘歌想起,自己本來是要去懸崖邊看看的,結果好像半路又暈了。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戲文裏的主角設定。
餘歌拍了拍灰,起身走向懸崖。
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青風和長歌立即拉住他。
但他一隻腳已經跨入剛才被攔住的地方,長歌和青風想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兩人慢慢開放餘歌。
三人來到懸崖處,原來這隻是遠看是絕地之境,其實懸崖邊上有一條小路,直通崖底。
順著小路,三人來到崖底。崖底寸草不生,河水幹枯,還有幾處地縫。
找尋了一圈,發現一個山洞。山洞裏麵有一副鎧甲,它矗立在這兩米多高的山洞裏,手拿一把青銅斧。雙眼目視前方,邁出右腳,像是在打算出山洞的舉動。
看著那副鎧甲,長歌似乎看到一個戰士,準備出征的是場景。
青風驚歎,這懸崖下麵竟然有這麽一副鎧甲。雖然鎧甲上,傷痕累累,但看的出來這位鎧甲主人,一個是一位驍勇善戰的戰士。
青風最大願望,就是以一名戰士的身份,報效魔界,男兒當是如此。
餘歌繞到鎧甲後麵,一臉惶恐,連話都說不出來。
長歌趕緊跑到後麵,看到這副鎧甲腰間處,有一把匕首,恰好刺中要害。
餘歌拔掉匕首,那副鎧甲轟然倒地。
長歌愣在這裏不知所措,青風想重塑剛才鎧甲雄風,可是不管弄鎧甲,它最後還是倒下。
青風不死心,重複多次。餘歌阻止他,說:“看這副鎧甲材質,它應該是最早時期的鎧甲。已經在這天地間矗立幾十萬年,它該休息了。”
長歌:“如果不是你把匕首取下,它現在還矗立這裏。”
餘歌:“我相信,這把匕首殺了他,也解脫了他的責任。”
“你這是在找借口吧?”長歌打趣的說到。
青風聽見他們還在嬉鬧,心裏生起一股無名之火。斥責二人說:“你們夠了,他是一名戰士,保衛家園守衛一方平安,你們不該如此態度。”
“對不起。”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得到他們的道歉,青風心情好點。他覺得身為一名戰士,已經把死生置於後地,可他們還如此態度對待,這是對於戰士的蔑視。
青風最終還是放棄讓它重新矗立,把鎧甲安放在一旁。虔誠說道:“你以血肉之軀,換取一方平安。這份大義,青風永記於心,至死不忘。”
長歌拍了拍青風肩膀,安慰著:“要不你把鎧甲帶出去?”
突然外麵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說:“我們魔界戰士,個個驍勇善戰、所向無敵,豈可躲在這裏苟且偷安?這樣的戰士,非我族類。”
三人往洞口望去,原來是那日在無盡深淵的魔塗。
此刻他手握長劍,目光狠辣的盯著青風,“奉魔尊之令,前來處決叛徒。”
長歌:“不是,我們是來參加比賽,不小心進入這裏。哪來的叛徒?”
說完之後,長歌心想難道他是來抓餘歌的?剛才和墨珩對話中,好像和魔尊不合?
可是這不對啊,魔尊不是一直在找墨珩轉世嗎?他是魔界戰神,魔尊怎麽會說他是叛徒?
應該有哪裏錯了,長歌連忙說到:“你等一下,我理一下思緒。”
剛才餘歌第一次想接近懸崖時,墨珩突然出現,然後得知,餘歌就是墨珩那一縷魂魄轉世。現在餘歌體質,不能繼承戰神墨珩強大修為,所以墨珩拖自己和青風保護他。
之後墨珩突然消失,餘歌可以接近懸崖,然後發現山洞裏的鎧甲,然後餘歌拔掉匕首,鎧甲不再矗立,最後魔塗出現說餘歌是叛徒。怎麽感覺這一係列發生的,像是別人安排好的?不然,隻能說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長歌想起答應了墨珩,要保護餘歌,那就要做到。
長歌把餘歌護在身後,安慰著:“別怕,有姐在,至少撐一會兒才會輪到你。”
餘歌小聲說,“姐,我覺得他是衝著青風來的。”
“嗯?”
長歌朝青風方向看去,看到他右手拿起剛才那把青銅斧,左手握緊不自覺拳頭,像是在下什麽重大決定似的。
“姐,他怎麽了?”
長歌欣慰的回答:“他活了。”
青風拖著那顆沉重的心,幽怨的說到:“那把匕首是當年打造天啟劍時,所剩出來的原料打造的。後來它莫名其妙失蹤了,原來在這裏。古典記載從來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長歌瞧著餘歌手上的匕首,說:“難道就是這把?你剛剛說沒見過誰?”
餘歌在一旁,說:“戰神墨珩,他不管是戰場上還是生活中,都是戴麵具,從來沒人見過他真正的麵若。”
這副鎧甲上,連接著一副麵具。
這下長歌突然醒悟,如果假設,這副鎧甲主人就是戰神墨珩。那魔尊為什麽還說他失蹤?難道是他殺了墨珩,然後散步謠言說他失蹤。但他沒有想到,墨珩一縷魂魄逃脫。為了永除墨珩,所以他這五百年來,才一直尋找墨珩轉世。
長歌立馬讓餘歌注意四周,雖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今日他們三個恐怕走不出這個乾坤陣法。
青風此刻在家人和自己信仰徘徊,他想永遠保護妹妹,也想為這位戰神出頭。
但是現在,他必須放棄一個。放棄為戰神出頭,那自己有可能出去,繼續在自己妹妹身邊。如果放棄妹妹,那今日就算死在這裏也值得。
青風拖著青銅斧,用盡全身力氣想邁出那一步。但他怎麽也無法把這步踏出,他已經失去母親,不能失去妹妹。他不甘心,不甘心魔界戰神被棄在這裏,他一生功績,應該入魔殿中宮奉安。
長歌見青風汗如雨下,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麽想,但還是鼓勵他,堅定的對他說:“你的名字,讓我想到人界一位詩人。他經過江西上饒黃沙嶺道時,寫了一首詞,我才明白,希望無處不在。他曾做到封疆大吏,但他遭到同僚的嫉恨和打擊。因此受奸臣排擠,被免罷官,回到上饒帶湖,並在此過著退隱生活。其詞題材多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抒寫力圖恢複統一的熱情,傾訴壯誌難酬的悲憤。”
青風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對長歌說到:“真的嗎?”
長歌點點頭,道:“其實你心裏有決斷,你隻是需要一個理由而已。你以保護妹妹的理由,讓自己一直躲在陰暗角落,你以為那是保護。其實你自己都明白,你是在逃避。你逃避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所以那天說你靠不住,觸及你逃避的理由。”
青風望著手中的青銅斧,有些氣餒,問:“是嗎?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麽做?”
餘歌目光如炬,堅定的回答他說:“拿起你的青銅斧,開辟新的一條路。”
山洞外的魔塗沒了耐心,吼道:“不想我把山洞毀了,就趕緊出來。”
青風邁著堅定的步伐,拿起手中的青銅斧,鄭重其事的走到長歌前麵,頭隻見他也不回,像是下了一個重大決定,對長歌說了一句:“我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