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祭祀禮器
長歌嗬斥道:“你把它放下,以後你隻能吃一些花花草草,或者死屍,不然你就別跟著我。”
鈺瑤聽後,慢慢放下自己的雙手,埋頭憋住自己的哭泣聲。
此刻她手上的水猴子半截身體,扭動自己身體,想要掙脫鈺瑤的雙手。
長歌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那隻水猴子的頭正在重新慢慢長出來。
一把從鈺瑤手裏奪過來,放在地上。那隻水猴子腳一沾地,一溜煙就跑出山洞,一邊跑一邊大叫。
因為自己犯錯,鈺瑤不敢抬頭去看,嘴裏還時不時咀嚼食物。
長歌起身向剛才那裏望去,發現上麵除了黑壓壓的水流,就什麽都沒有了。
長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就是海底影,把所有跌入海裏的影子都拖在一個地方。
海底影是被鎮壓在海底巨獸為了逃脫海底,誘惑別人入水,然後把別人肉身禁錮在影子裏拖走。影子覆蓋越多,它逃走機會越多。很多湖泊莫名溺水,有些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以前很多被鎮壓在海底的妖獸,都借海底影逃出來。因此現在不提倡,把妖魔鎮壓在海底。
“那這裏就是應該就是,關押茨坪魔獸的地方吧?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影子?”
海岸蛇石山丘上,一隻年邁的蛇石在地上寫著字,青風在看了半晌,愣是一個字都沒有看懂。
隻能詢問嘯鳴,“小明,你知道他寫的是什麽嗎?”
嘯鳴不屑的說道:“蠢貨,這是最老字寫法。”
“那我怎麽可能知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那你憑什麽說我蠢?”
嘯鳴倏然落到青風身邊,把他頭摁在地上,“它說在泉眼裏見到那位女子,但是不幸得是。她要吃蛇石王,所以蛇石王咬傷了她。如果她命大的話,應該是半死不活,如果命小,那隻能準備後事了。”
青風掙脫說到:“怎麽可能,長歌一定還活著。”
“小子,那丫頭被蛇石咬了一口,你覺得她還有命活下來嗎?”
青風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說,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嗎?怎麽可能波及性命之憂?
嘯鳴看他樣子,應該是不明白。對他解釋說:“蛇石咬傷,非死不可。蛇石口中有大量能夠腐蝕的唾液,有時候它們不注意連自己的外殼都會被腐蝕。被蛇石咬傷,就算是一絲傷口,隻要進入血液,就會立馬蔓延全身。如同火灼,你能清楚的感覺自己經脈斷裂。按照時間推斷,如果她現在還沒死,應該也是生不如死。”
“不會的,長歌她聰明伶俐,一定還活著。”
嘯鳴在一旁勸導他:“人總有一死,跟你們妖不同,所以你別難過。像她這樣平平無奇的女子,世上多得是。你不用吊在這一顆樹上,試著多找幾顆樹。”
“她是我第一個人界朋友,給我莫大希望。她不會這麽輕易死掉的,她還說會幫我妹妹找一個師父。”(長歌:我沒說過)
“朋友?”嘯鳴很驚訝,看他樣子,還以為是……
青風點頭回答,有點不明白嘯鳴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嘯鳴:“好吧,我理解錯了。”
青風對蛇石說,“你們能不能幫我去到泉眼?我想帶她出來,你們能幫我嗎?”說得極其誠懇,既然他們能與海底同類溝通,那它們一定知道如何上岸。
那隻年老蛇石聽後,沉默了一會兒,在地上寫道‘那姑娘有命到泉眼,可不一定代表你也有命到泉眼。那片海飛鳥不過,鴻毛不浮,你未必能支撐到泉眼。’
嘯鳴說給青風聽後,青風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定奪。
如果自己真的還沒到泉眼就死了,那妹妹怎麽辦?她還等著自己回去,可如果把長歌扔在泉眼裏不管,那自己良心不安。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青風進退兩難,為何每次都要麵臨這樣的選擇?
嘯鳴並不是無所不知,他當初被喚醒,是因為青風的血,所知道的也不多。看到他這般難以抉擇,就對他說:“我去吧!我是噬魂,你直接把青銅斧扔進海裏,我會盡我所能把她送上岸。”
“那你呢?”
嘯鳴大笑道:“這是弱滎海,我會隨著青銅斧沉睡海底。我的主人早就死了,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不會聽命於你,你也不要妄想控製我。”
這些話讓青風想起,當日自己和炎火對話。炎火給出自己兩個選擇,一是消失把第一名讓給他,二是歸順火光獸一族。
當時自己很肯定的回答他,‘我不會聽命於你,你也不要妄想控製我。’
如今聽到這樣的話,青風心裏感慨萬千,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去與留,都是自己選擇,所承擔的後果不同。
如果下去了,自己命喪於此,那對不起妹妹;如果自己留在這裏,那對不起長歌。
按照常理來說,自然是自己妹妹最重要。可這些天所發生的事,她都是第一時間把我們擋在身後。
她沒有義務保證我們的安危,我們也沒有義務依賴於她。
她是自己第一個人界朋友,扔棄朋友安危隻顧自己逃命,這不是君子所為。
一番掙紮後,青風站直了自己身子,就算前方萬丈深淵,自己也要直麵向前。
青鸞,原諒哥哥,這是最後一次。
……
長歌在山洞所以東西都找出來,統一放在一處。搬完之後,才知道這小破洞裏麵怎麽有這麽多東西。
除了在枯草裏找到的樹葉書冊,就都是一些簡單廚具家具。把它們統統搬到小溪邊,清洗了一番。
這裏暫時是出不去了,泉眼外麵到一定時間會漲潮,所以隻能在山洞裏待了。
清洗完畢後,長歌累到癱瘓。感覺自己把前半生所有未做的家務活,都在今日一並做完了。
隨手拿起一個類似於碗的東西,發現上麵刻有奇怪的圖案。
長歌把所有的刻有圖案的都拿出來,然後一一分類。
一開始以為是廚具一種圖案,然後其它的另一種。分類之後,才知道不是這樣。
有一座很小很小的日晷,還有一個方向羅盤,它們倆分別被刻上‘♀’圖案,隻是方向不同。
長歌把日晷放在斜陽下,現在正是申時一刻左右。因為在海底緣故,日晷也不完全正確。
羅盤已經被損壞,無法再啟用,長歌用術法都沒有把它還原。
還有很多祭祀禮器,上麵都刻有圖案。長歌翻遍自己腦中所以祭祀典禮,都沒有找到與它們相同的圖案。
忽然想到,這裏放著這麽多祭祀禮器,這裏以前不會是祭台吧?
但是誰家祭台會修藤椅?應該是怎麽想多了,說不定這是哪個祭司的家。
可這裏全是海,怎麽可能會有祭祀的東西?難道這裏麵以前有人生活?
長歌立馬警惕起來,是啊!她這腦子,也太大意了。都沒有想過,為什麽泉眼裏會有一個山洞,而且漲潮居然淹不進來這裏,裏麵的溫度於正常溫度一樣,沒有太大溫差。
加上泉眼外麵那些靈物,這裏充滿危險,為何自己還這麽悠閑,把這些東西清洗。
長歌覺得自己腦子抽筋,也太沒有危機感了。
現在泉眼外麵正在漲潮,所有靈物都跳上最高礁石上,它們對漲潮已經習以為常。隻有被長歌封印在蚌殼裏麵的金線水蛭在害怕,它現在被關在裏麵,但聽得到外麵傳來聲音,雖然自己不怕漲潮,可它害怕被困在這裏。
長歌洞口躊躇良久,決定還是把封印水蛭的河蚌拿到山洞裏。
水蛭在裏麵感覺到移動,心裏高興萬分。
“喂!你會人話嗎?”
金線水蛭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麽,為了防止她不再把自己扔過去,它卷縮著身子,跟長歌保持距離。
見它良久回答,長歌明白它也是一個不會說話的靈物。
唉~好想有個人來說話,這樣太無聊了,都沒心情找該從什麽地方出去。
剛剛這麽想,結果就有人從山洞上掉出下來。
定晴一看,這不是餘歌嗎?
長歌把他拽起來,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知狀況。
探了探鼻氣,還活著。“你給我醒一醒。”長歌使勁搖晃他,他才慢慢醒來。
長歌:“你是怎麽掉海裏的?”
餘歌揉著眼睛,儼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說:“我被人從山上推下來的,到了海底之後,身體快速下沉,然後到了這裏。”
“山?記得剛剛自己掉下來時,附近沒有山?”
餘歌:“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和丘陵山有點像。”
丘陵山,這是幻境。原本以為丘陵山幻境隻是那座山,難道海底也是幻境?
這不可能,有這麽強大能力支撐山於海,肯定不會。
一定有一處不是幻境,會是山嗎?還是海?
長歌目光鎖定在鈺瑤身上,如果山是幻境,那它是不是也是假的?還是說這條水蛭是假的?
長歌把它們倆並排放在一起,兩個都栩栩如生,很有生命力。怎麽看都不像幻境裏做出來的,一時之間陷入困境。
看著地上百草生長,想起剛才海底影時,鈺瑤沒有影子。
原來她才是幻境所創,那麽為什麽她會吃東西?還會這麽黏自己?
餘歌看到鈺瑤,突然想起什麽來,連忙離鈺瑤遠一些。
慌張的說:“這玩意,吃東西可厲害了。我在山上見過她的同類,活生生的一條毒蛇,直接被它們活吞了。那蛇本身有劇毒,可它們吃了一點事都沒有。還活蹦亂跳,要不是因為它們的主人來了,我差點被它們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