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李橫內心變化(一)
沙石附近重力,隻隔離人的體溫。骨扇自身雖然有熱量,但他不是屬於人體溫,因此很快進入沙石中。
“好機會。”
骨扇一入沙石之中,長歌驅動靈力,瞬間骨扇千萬靈線同時並發,透過沙石包裹住那些被卷入沙石中人。
長歌使出全部靈力一鼓作氣,把他們拉出來。隻是出碑穀林時,一些體溫異常被重新卷入其中。
正當她把骨扇召喚回來時,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長歌注意力都在沙石中,完全沒有警惕四周。
那人一襲黑袍,臉上帶著麵具,露出一雙綠色眼睛,手上拿著一把劍。目光陰騭,快準狠刺入長歌背部。
呃……
等長歌注意時,已經為時已晚。一劍刺穿,鮮血傾斜而出,軀體開始緩緩下落。
那人眼神得意俯視著長歌,想不到一位無上階段的修士,就這麽輕易被殺,看來那些人也沒有什麽大能耐。
長歌微眯雙眼,心中暗想‘不對,剛才那一劍完全沒有殺氣。他不是西街那雙眼睛,隻是一隻低階生靈。’
操控沙石陣是簫聲,能讓沙石遍布碑穀林,那人絕非尋常之輩。
那人見長歌徹底咽氣落在地上,他自詡朝空中說道:“我就說他們是一群烏合之眾,你還不相信。”
空中沒有人回答他,還是一如既往風聲呼嘯。
那些被長歌用另線救出來的人,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救躺著地上的長歌。
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揉著自己額頭醒來,看見長歌躺在碑穀林之中,二話不說,立馬衝進去。
“李橫,你瘋了,她好不容易把我們拉出來。”
索性這附近沙石風力不大,李橫還能行走,一麵迎沙一麵對他們說道:“少主,你們先走,我要帶她出來。”
“你……愚不可及。”
那些人害怕沙石再次把他們卷入其中,搖頭歎息,現在能做的隻有離開去搬救兵。
那人在半空中見到有人不怕死,對他嘲諷道:“進來收屍,那誰幫你收屍。”
說完之後,立馬飛向在地麵行走的李橫。
李橫輕哼一聲:“剛才若不是大意了,怎麽可能被卷入其中,小小樹精還敢在我麵前狂妄。”
樹精最不喜歡別人嘲笑自己,現在他怒火中燒,快速向李橫刺去。
李橫先是故意拿一把刀,做好防備姿勢。眼看那人劍氣逼近時,李橫催動雙客刀變成千萬小刀。
那人暗叫‘不好’,收起手中劍,一個翻身現出原形,是一顆樹精。他把枝葉和樹體分離開,讓枝葉纏住李橫千刀陣。
之後他偷偷把一部分枝杆潛入地下,李橫大嗬一聲,第二把刀飛離他的手臂。因為沙石緣故,刀隻能逆向朝樹精飛去。
樹精枝葉纏住李橫第一把刀,他隻能透過縫隙去確定樹精本體在何處。
樹精陰笑一聲,驟然消失,原來真的有第二把刀。霎時間地上風卷殘雲,以一個點為中心,一圈一圈往外擴張。
那人叫囂著說:“近戰我是打不過你,可是遠處就不一定。你的兩把刀已經傾巢出動,可是你別忘了,我是樹精。我的枝葉永遠是你多倍的數量,隻要耗盡你的力氣,殺你易如反掌。”
李橫現在滿頭大汗,他以為這隻樹精很好對付。第一次交手沒出全力,是因為怕他有隱瞞。
樹精的枝葉就像一堵無堅不摧的牆,根本找不到空隙。
‘自己這麽老是遇到喜歡跟自己打持久戰的對手?’李橫抱怨歸抱怨,腦子沒有停下。
樹精的牆隻能抵抗一麵,這是很大的缺點。但是李橫不知道樹上把自己本體分散在何處,如果貿然進攻,在他眼裏無異不是自亂陣腳。
‘不行,要保存體力。現在碑穀林進不去,他也隻能躲在外麵。’李橫收回雙客刀,他的千刀陣不能長久發動,很耗靈力。
樹精躲在暗處仔細盯著李橫下一步動作,他不敵李橫,但是好在數量夠多。而且為了確保安全,他把每片葉子都分散自己靈力。
隻要他沒有找到本尊這片葉子,那這場遊戲就會繼續下去,直到他耗盡體力,再來一擊必殺。
李橫覺得有些無聊,幹脆在地上打坐。雖然他心裏很急,但是他知道這是別人的計。現在他隻能靠默念靜心,來穩定自己焦躁不安的心。
現在離長歌屍體還有一段距離,按照自己正常步伐,大概十步左右就可以走到。
樹精風牆就在離長歌屍體不遠處,而風牆背後就會風沙石。如果自己有些破解他的風牆,很快會被沙石附近的神秘重力給拖進去。
沙石現在裏的人均勻死亡,早在長歌用靈線穿透時,隻帶走了活著,被風切割致死的屍塊留在裏麵。
時間一點一滴開始流轉,頭頂太陽慢慢落下,沙石風聲也在逐漸降低。
樹精躲在暗處,現在他心裏惴惴不安。如果李橫一直保持不動,他也不可能一直躲在風牆後麵。畢竟他修為淺薄,也耗不起。
要想一個辦法,讓他動起來。想起他早上入碑穀林時,被一個人模狗樣的小輩辱罵。
樹精嘲諷的說:“喂,你不會就隻會耍刀吧?看你氣息吐納,修為靈力應該不止這點。為什麽要做那小子的走狗?”
李橫安靜坐在地上,計算著待會要如何搶回長歌屍體。
樹精見他不回答,更加猖狂說:“話說你年紀輕輕,就到了靈段三階。遠遠超出同齡人,想不通為什麽要屈於貪生怕死的小人身後?難不成你修煉就是為了保護像他這樣的人?”
這些話落入李橫的耳朵中,正好觸動他的內心深處。
他加入嶽山派也快四年了,每日勤加苦練,為的是鋤強扶弱,保護弱小,不是保護他那樣的公子哥。
樹精見他臉上變化,心中想‘果然有效。’
繼續挑撥說:“你們人界有多少大俠劫富濟貧,為弱者證道。可惜啊,現在世道變了,弱者不分青紅皂白太多。像你這樣的人,無需依靠他們,你照樣也能闖出一片天。”
李橫睫毛微微顫動,手掌不自覺握緊。他一直在安慰自己,隻要他父親肯誠心教自己,那怕保護那個窩囊廢一輩子也未嚐不可。
然而並沒有如他所想,他父親隻在入門時教了一年左右,其餘都是靠自己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