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曆史背後
“未晞……未晞。”天邊有人聲響起。
忽然山崩地裂，眼前場景盡數崩壞，江山崩塌，溪水斷流，樂聲戛然。
待一切歸於平靜時，李未晞才發覺自己已經置身於現實中，身後正是王海生拍著她的肩。
剛剛自己好像又做了個夢，之後就有很多東西充塞在她腦海裏，這些信息又好像告訴著她剛剛發生的事是如此真實。
畫一樣的景色，和宛若仙音的樂曲。它們是如此美妙又虛無。
“誒，你剛才可真是嚇到我了，跟丟了魂似的。”王海生打斷了李未晞的遐思。
“啊?我剛剛好像做了個夢。”李未晞如實說到。
“白天坐著你都能做夢，那你可有多討厭看書啊。”王海生吐槽到。
“才不是!切，不跟你說了，我繼續看書了，略。”李未晞表示不太想搭理他。
“行吧，你愛看就繼續唄，我去給你做吃的。”王海生無奈說到。
李未晞聽到這兒，不禁心花怒放。
而此時的秦夙莫卻陷入了苦惱當中，他拿著李未晞畫出的那道雷符，正看得出神。那道符看起來十分詭異，初看時覺得筆法無比自然，仔細觀察後卻又覺得暗藏玄機。
它筆勢裏的確藏著風雷，可底下還隱瞞著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可秦夙莫實在配得上榆木腦袋四個字，任他如何看，都沒法辨別出其中的奧妙。他又想起自己之前跟師父學習符道的時光，明明是很簡單的一道符，他偏偏畫上百遍千遍也摹不出半分相似，幾日不吃不喝，最後得出的也不過是徒具其形的殘次品。
無怪乎師父也很快嫌棄他的悟性，差不多也就是像根廢柴一樣把他晾著。
眼下也是一樣。
明明就隻是一道符，他看過無數遍的雷符，可他就是無法參破其中的東西。
他有些不甘心，又看了很久。終於，他好像聽見了一點東西。
有什麽東西在他腦海裏回蕩。
他強忍住興奮，去聆聽那微弱的輕語。不是雷聲，也不是神明的呼喚。
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是覺得透露著陰森恐怖，可到底怎麽能去形容，他也說不出。
那東西好像來自地下很深處，又好像來自無邊的夜空。深邃而迷惘。
可即便是如此微弱的聲音，也在轉瞬間逝去。
秦夙莫卻無比興奮，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體驗，好像是遠古的神明在給他啟迪，他連忙拿起符筆，蘸滿朱砂，對著符紙想把這一切記錄下來。
他看著那道雷符，心中觀想著雷神和風雷的形貌，那是怎樣的宏偉壯觀，他提筆疾書，畫出雷電一般的筆畫，幹淨利落，一氣嗬成。
而拿起符來，簡直……
完全不像。
秦夙莫並沒有因此氣餒，而是又拿出一張符紙，再次回想之前的所聞，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如此反複無數遍……
……
而虛空中。
代表黑暗的生物站在陰影背後，實在有些氣惱，嘴中暗罵：“世上怎麽有這麽蠢笨的人，我他媽給他灌輸了多少暗示，也不能從他內心激起哪怕一絲絲回應，這要是個正常點的普通人也能又算感悟吧，要不是看中他身體裏暗藏的能力，老子早就撒手不幹了!”
它一邊在心中咆哮，一邊重複它剛才的工作。
……
王海生列了一下李未晞給出的食物清單，左算右算，先不論她吃不吃得下，自己親手做也不夠時間做這麽長一列東西，這要真的親力親為怕不是要等到明年。
所幸這些都是比較常見的東西，沒有什麽過分的要求。於是他默默掏出手機，打開某團app，挨個查尋，果然都能找到不同店家有賣。他自己也懶得去麻煩，幹脆一個個全部下單，東拚西湊選了七八家才買完。
這麽一來果然方便許多，節省了不少時間還滿足了李未晞的全部要求，王海生第一次想到互聯網真是個好東西，隻需要花點錢就能解
決不少麻煩。
省下來的時間正好可以繼續研究關於所謂“幽冥”的事。那些東西的來曆實在詭異，最早它們並不見於任何中原典籍上，而是隻在南方部落的一些史詩中有簡單的記載。
然後在大約秦漢時期，它們衝擊了整個修真界，導致不少修行界的巨擘黯然隕落，那場戰爭持續了超過兩百年，而真正終結它們的是一代宗師，後來成為正一派開山鼻祖的道教祖師爺張道陵。
這位祖師爺可十分不凡，理論上他隻是正一的祖師，卻也被全真派尊為上師，原因便是他對整個修真界做出的傑出貢獻。
他統一了原本四分五裂的各道，取名正一，甚至後來名噪一時的全真派其實也隻是正一的分支罷了。
而他另一個鮮為人知的壯舉，便是率領無數修真界的精英，將為禍多年的“幽冥”給最終終結。
然而至此，他們也沒有真正弄清楚這是些什麽東西。
它們是五千年前突然出現在南方部落的，沒人知道是哪方土地孕育了它們，直到後來被尊為第一奇書的《山海經》也沒法弄清楚這種東西的來曆，甚至由於當權者的有意抹殺，很多行內人也無法確定這些東西是否真實存在，於是很多典籍都選擇將它們給忽略。
而對它們的介紹更是隻有隻言片語，書上說它們“善蠱惑人心”，卻沒有一個人描述是怎麽個蠱惑法，也沒人能描摹出它們真正的樣貌。
更讓人感到迷惑的，是它們出現的周期性，幾乎每一次大的爆發都是在幾百年內，有些僅僅一兩個月就銷聲匿跡，有些如秦漢時期那次，卻整整持續了二百餘年，之後卻又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當人們以為它們就此被剿滅後，它們又回到了這個世界。
它們是盤旋在人類曆史上的陰影，守護著們知道一旦它們出現，就會給整個世界帶來無盡的災難，可他們又做不了什麽，隻能等待它們一次又一次出現，然後一次又一次擊退它們。
人類曆史有無數血腥與殺伐，卻沒有一次像這場千年戰爭般慘烈而令人絕望。大家幾乎可以確信，如果坐以待斃，任憑它們一次又一次出現，人類迎來的隻可能是滅亡。
隱藏在曆史背後的，是血淋淋的現實，一個無人改變得了的現實。
因為任何一個人甚至都沒法確切知道這些鬼東西到底是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