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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亭後欖

  自從李從嘉將製海鹽工序交給劉佟後,劉佟便開始著手去辦了。但是對於收縮江北十四州的生意,劉佟確實一時無法做出絕定,匯金商行不是劉佟一個人說了算的,能夠將商行遍布江南,整個南唐都有匯金商行的商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各方對此都有一定的利益在其中,其中與劉佟過從甚密的節度使就有數位,南唐朝廷中,劉佟亦有靠山,畢竟想要發展,撇不開這些。


  當然,能夠將匯金商行做大做強,劉佟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能夠感覺到李從嘉說的似有所指,但劉佟還是不太相信南唐會敗,而且會敗到整個江北失守,畢竟近年來,南唐南征北戰,連破閩、楚二國,雖然楚又反叛,但南唐之盛,有目共睹。


  身於亂世,每個人都要在刀尖上舔血討生活,劉佟決定還是相信李從嘉,將江北十四州的所有生意收縮,實在是李從嘉給於的誘惑太大,容不得劉佟不心動,現在自己需要收到多方製衡,雖然是因為發展,不得已而為之,但說到底,還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如果有李從嘉做為自己的靠山,待李從嘉成為南唐新皇之時,自己還需要如此委屈求全嗎?想到這裏,劉佟當即決定,收縮,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劉佟能在亂世中發展到今天,本身也是魄力十足,他想明白了,單憑自己,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到頭了,想要再進一步,那麽就要付出,現在李從嘉自己走上來,劉佟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李從嘉有極大可能能夠登臨皇位,哪怕他現在看似無心權力,但在他前麵的隻有大皇子李弘翼,另外四位皇子盡皆身死,誰又能夠說的準李弘翼不會死呢?在亂世中,沒有誰敢說自己明天就一定還活著,萬事都有意外的。


  同時劉佟派遣自己的心腹前往泉州、漳州二地,準備選定製造海鹽。現在他還走不開,他還需親自調控江北十四州生意事宜,南唐不過三十六州之地,匯金商行生意布滿南唐三十餘州,一下子收縮江北十四州之地,對於匯金商行來說,稍不小心,動輒有覆滅之危,他必須親自主持,才能盡可能保證匯金商行不至於出現不可挽回的危險。


  幸好漳、泉兩州名義上依舊屬於南唐,雙方多有貿易往來,泉州亦有匯金商行的分店,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麽靠海當初吃海了,漳、泉二洲多產海鮮,以及其氣候的特殊性,諸多水果為當地特產。劉佟派的人也算是輕車熟路,開始在二州沿海處尋找合適的地方。


  ,是他們尋找到的第一個地方,一來是他們商會恰好在仙遊縣有分號,二來楓亭在當地名氣不小,是盛產荔枝之地,本來他們隻是衝著當地人的介紹去看看的,不過到了當地以後,發現封亭地勢極低,東南部又為平原,地勢平坦,一般海拔為10~30米。最低處海拔僅5米,不由大喜。


  他們又在四處查看,發現當地亦有少許鹽田,用以儲蓄海水之用,原來當地百姓,已有煮海為鹽之舉措,不過因為燒煮海水耗時耗力,所以都為供已自需,極少販賣,所以才不為外人所知。

  心腹有此發現,大喜,連忙給劉佟寫信,將此地情況告知於他。


  此時已是956年二月,後周世宗親征南唐,南唐節節敗退,連失數州,幸好劉佟先行一步,將最北部的生意收攏,避免了損失,而且介於形勢,收縮事宜也得到了大部分人同意,得以正常進行。得到心腹傳信,知道已經找到合適的地方了,而且當地亦有製鹽的先例,劉佟大喜,當即命令先行開展收購鹽田事宜,而後自己星夜兼程趕往。


  數日後,劉佟來到封亭,同時隨行的還有他搜羅的一些販賣過私鹽的工人,他率眾趕往,正值傍晚,潮落之時,海水退去,劉佟見此,這不就是李從嘉與自己說的潮汐之地嗎?都無須借住工具,自有天人相助,將海水引上岸,又將海水送入海中。


  原來劉佟此前對於煮海為鹽頗為不解,向李從嘉問道“殿下,煮海為鹽,雖然海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若盡以人力取之,可謂難亦啊!”李從嘉答道“爾自盡可去尋之,無須人力取之,自有天人相助”。


  劉佟當即決定,將此地數裏範圍,盡皆收取。自己趕往仙遊縣衙去打點一切,商人行事在利,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需要將諸多環節處理好來,才能安心開始製造海鹽。


  劉佟背靠數位節度使,扯虎拉皮的事,早就熟練自如了,不多時,就取得了行商文書,當然不是製鹽的,而是水產,不過隻要自己小心一些,問題應該不大。畢竟私自製鹽販鹽,是要處以極刑的,哪怕現在是亂世,沒有一個統一的法律,但鹽關係到統治者的統治力,各方都不會允許有人在自己地界內私販鹽的。


  打點完仙遊縣衙,劉佟又去了一趟楓亭巡檢司,留下數十貫錢,算是打個招呼。畢竟閻王易躲,小鬼難纏,該要的,劉佟一分也不會少給,相較於李從嘉給於自己的承諾,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特別是之前前往馬鞍山坊室後,見識過火藥威力的劉佟,對於李從嘉更是敬畏有加,現在,他無比確信,李從嘉可以成為南唐下一任皇帝,更能做到他說的一切。所以此刻的劉佟辦事也格外小心,怕的就是誤了李從嘉的事,被辦一個處事不力,那可就是劉佟所無法接受的了。


  一切事宜皆都辦妥了,那就隻等開工了。不過當地田野莊園,都有被海水衝毀的痕跡,必須事先做好防護措施。但是如果就此修建一處防海堤壩,一來耗資巨大,二來又無法借助潮汐之力取得海水,製鹽田事宜不由耽擱了下來。。


  幸得有一下屬想出一法子,將鹽田分為兩處修建,沿海處,專供蓄海水,離海較遠處,修建鹽田,這樣就解決問題了。


  劉佟想了想,決定就如此修建,不過還需在二者中間加建一道緩衝地段,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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