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烏合之眾

  咯吱。一輛本田SUV嘩的一下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空地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五六個小夥子晃晃悠悠的走了下來。看得出，他們都喝了酒。


  桃姐見來了客人，不再跟他們瞎扯，笑臉一堆，急忙就迎了上來；“帥哥們，洗澡嗎？！”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男孩頭發很長，穿著黑色的緊身T恤，肩膀上刺青倒X，脖頸上掛著一個耶穌的銀飾，一臉的玩世不恭，但是又給人一種陰厲的感覺。


  “是呀！兄弟幾個想來玩玩，不知道這裏有什麽項目？”為首的小夥子伸手就摟住桃姐的肩膀。


  “帥哥！說吧，這邊什麽服務都有，隻要你喜歡。”桃姐閱人無數，知道這些小子都是露頭青，別看沒有多少錢，但是，瘋起來的時候也是不怕花錢的。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把他們服侍好了。


  “嗯！把最好的姐姐都喊出來吧。”那小子把手從桃姐的肩膀上鬆開，抽出一支煙，啪的一下點上。然後領著幾個兄弟和桃姐一起就進了裏麵。陸離分明看見亞東等兄弟搖頭苦笑。是呀！護花使者，別人的護花使者。或者說是在替別人護花，盡管是些殘花敗柳。


  “兄弟！看看，5000快不幹，你是折大了呀。”老朱玩笑道。


  “嗬嗬！朱大哥，你進去唄。東哥不是說你也是雛嗎？！”這幾天以來，跟他們混熟了，所以陸離說話也不太在意了。


  “你小子不學好，跟著東子胡說八道。還有你，死亞東，我喝酒堅持一個小時的時候你忘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們幾個人在這裏嘻嘻哈哈的玩笑著，盡管不算高雅，但是卻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啪！”裏麵傳來一陣玻璃杯子被摔碎的聲音，接著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丫的！今天你賠也得陪，不陪也得陪，爺有的是錢，我就不信……。”


  聞聲，大家一愣，紛紛立即站起身，直奔房間裏跑了過來。


  就在裏麵的大廳裏，幾個妹妹站在那裏，而那個戴著耶穌吊墜的小哥則站在一邊，指著一個女孩罵道。這個女孩正是小玉。


  “老板！不好意思，這妹妹今天來事了，真的不行。”老板娘會做生意，自然不想得罪客戶，急忙走上來和氣的說道。


  “不行！別說是大姨媽，就是她姥姥來了也不行，爺今天就要讓她為我搓澡。媽的，老子見過女人無數，還真是沒試過來事的，是不是更刺激呀！”這小子說著話，直接就朝小玉走了過來。


  而小玉。早已經淚流滿麵了。


  東哥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丫的！是不是以為老子不存在，袖子一擼就走了上去。“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死呀，本店絕不欺負顧客，但是，顧客也不能任何的手段來欺負店裏的姐妹們！”


  那小子聽了聽了亞東的話，怔了一下。但是臉上卻毫無膽怯神色。這個時候，亞東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的身高形成鮮明的對比。亞東比那小子高出一頭，而且塊頭也是他的一倍還多。

  “你是哪來的鳥呀？能不能給爺死遠一點。”這小子不隻是喝了酒還是藝高人膽大，總之是沒有把亞東放在眼裏。


  “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今天爺要替天行道了。”亞東見這小子挺橫的，心想不教訓他一下是不行的了，伸手就朝他的脖頸掐了過來。


  “唰！”


  寒光一閃，一道血幕撒過。


  東哥抱著胳膊就蹲下了，再看那小子手裏，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就多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滑過東哥的手臂，鮮血順著指縫灑在地上。


  “去你媽的。”那小子抬起腳，一腳踢在亞東的身上，亞東隻顧疼了，哪裏還有還手的機會，被人家一腳就踹在地上。“你媽的給我記住了，要是在冒犯我一次，我再割的就是你的咽喉，而不是胳膊。”那小子陰寒的眼光閃過，迅速的把匕首插在腰裏，轉身把小玉就拉了過來。


  “妞！今天爺就看好你了，要是不陪得話，老子就讓你在這裏消失。”那小子說著話，竟然直接就把小玉往肩上一抗，直接就朝後麵的溫泉池走去，另外幾個小子見狀，也不再找別的女孩，緊跟著走了進去。


  那小子走到溫泉的邊上，把小玉直接就扔進池子裏，然後迅速的去掉衣服，同時對另外幾個痞子說道，“你們還等什麽？”


  幾個小子得了老大的允許，紛紛下水，可憐的小玉的衣服瞬間就被撕扯的支零破碎。見幾個人如餓狼一般的撲了過來，加上自己尚在例假期間，怎麽能受得了他們的折磨。嚇的大叫起來。


  “兄弟們！怎麽辦？”亞東聽見裏麵小玉那淒苦的喊叫聲，嘩的撕下自己的衣襟，胡亂纏了一下手臂，忍痛咬牙問道。


  “他的匕首好快！”


  “管他媽的，拚了呀！”


  “對！拚。”陸離嚇的心驚肉跳，但是畢竟也是熱血男兒，跟著喊道。


  “媽的，拚了。”亞東手一招，他們幾個男人跟著跑進廚房，後麵那群女孩也拿著勺子鏟子什麽的跟著跑了過來。老板不知從哪裏找來一直土炮，也跟了過來。


  溫泉池裏，不堪入目。小玉被他們幾個壓在池子裏，不大池子，已經染紅了半邊。


  “砍他們媽的。”東哥果然夠猛，顧不得肩膀的傷勢，嘭的一聲就跳進水裏。揮舞著菜刀就是一陣亂砍。眾位兄弟見狀，也跟著稀裏嘩啦的蹦了進去。那群小子以為剛才一刀把大家鎮住了，萬想不到竟然會出現這一幕，而且他們的武器全在旁邊的櫃子裏，這下可慘了，有的人身上真的就被菜刀給砍了，整個池子，完全變得血紅了。


  “麻辣隔壁的，你還能不？有種你跟我單挑呀。”亞東揮舞著菜刀罵道。


  為首的小子赤裸著全身，斜躺在地上，肩膀和胸口都在咕咕的流血。但是，他的眼神依然寒冷，給人一種雪夜餓狼的感覺。


  “告訴你！你算是惹下了，今天你砍我兩刀，老子明天剝你的皮。”那小子咬牙切齒，根本沒有半點驚駭之意。

  “我是嚇大的，老子是自衛，先劈了你再說。”東哥血性，握著菜刀再次撲了上來。


  老板急忙上前攔住，四個小子被陸離們砍傷了兩對，要是再在這裏鬧出人命來，那可就不好說話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的大事。


  眾人也齊聲相勸，東哥才算是住了手，但是嘴裏卻絲毫不減：“你們幾個混蛋玩意，你們家裏沒有姐妹嗎？你們家裏沒有女性嗎？這麽對待人家小女孩，看你們幾個就該死。”


  “切！雞也值得憐惜。”那小子躺在那裏，竟然還一點都不服軟，陸離心想。身上有多少血呀，這樣沒多久就會變成木乃伊的。


  “狗日的，你媽的誰願意做雞？你媽要是能吃飽飯有好工作能做嗎？”東哥激動地時候，完全就是一流氓，一口髒話。不過還好，這髒話罵的挺過癮的。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今天也算是誤會，這裏有1000塊錢，兄弟幾個去醫院包紮一下，以後歡迎再臨光顧。”老板知道人在江湖漂的道理，所以盡量能忍則忍，破財免災嘛。


  幾個小子知道現在不能挽回禿勢，而且身上的血快流幹了，所以，抓過錢就跳上車跑了，一邊跑一邊回頭說道；“等著！不把店給你燒了，也就不是在道上混的。”


  眾人齊心協力把壞蛋趕跑了，一團歡喜，隻是小玉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換了衣服的她挨個道謝，害的大家都哀歎了好一陣子。


  老板娘親自為東哥包紮，本來打算拉他去大醫院的，可是東哥說傷的不深，而且又沒傷到血管，所以就無需去大醫院了，老板娘找來藥箱親自給他包紮了起來。


  這個夜晚，大家沉浸在喜悅之中，特別是那些女孩子，直接視東哥視為大英雄。老板讓夥房做了一桌好菜肴，關門謝客，一家人在大廳裏喝起酒來。用老板的話說，東哥帶領大家維護了本店的尊嚴。


  小玉身體雖然不太好，但是為了感謝大家，還是挨個敬酒。陸離突然有了一個感覺，人生，其實都是一個群體，學生，生活在一個單純的幹淨幾許青澀的象牙塔裏麵。軍人，熱血人生，生死與共。甚至還有很多的群體，共同組成了這個絢麗多彩的世界。


  而他們，卻在這荒山野嶺之上一起歡聲笑語。這群人身份卑微，就算是最有錢的老板，也隻能算是皮條客。他們幾個男人，算什麽呢？護花使者？當然是抬舉他們了。這群女孩，算是他們這個中心的主題。正是她們，才讓這老板有了自己的店麵，讓這五個男人有了屬於自己的工作，盡管不怎麽體麵。而她們，正是被所謂的正人君子直流譽為風塵女子的那個群體。


  他們聚在一起，不知道算不算是烏合之眾。在正人君子直流也許是這麽認為，但是，他們卻各自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歡樂。而且，也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