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算計算計
方鴻見凡凡一出手就傷了幾條人命,當下冷哼一聲,決定先親手收拾掉這個小鬼奴。郭菲菲看出方鴻的意圖,連聲大喊道,“方叔叔,務必要留這個小鬼奴一命,您將她抓起來交給我就行了,菲菲日後定有重謝。”
“好說,區區練氣期鬼奴,你方叔叔還是能幫你抓住的。”方鴻欣然應允,將凡凡已然視為囊中之物。
作為築基後期修士,方鴻是有實力藐視這些小娃娃們的。他因為與人打鬥時傷了根本,今生無法結成金丹,又因家中再無親人,這才投身於一直待他禮敬有佳的郭家。
據他所知,郭家少主在和清門二十年,頗有煉丹天賦,說不準能治好他的頑疾。
一條冒著純黑色幽光的鐵鏈,像蛇一樣“咻”地一聲竄到凡凡身後,剛準備將凡凡鎖個正著,凡凡的俏影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五米之外。她心有餘悸地看了鐵鏈一眼,就在剛才,她差一點就被這個詭異的東西抓個正著。
方鴻冷笑,沒想到這個小鬼奴的身法如此奇特,他正待再催動鐵鏈將凡凡抓起來,凡凡卻惱怒他暗箭傷人,鎖魂鞭毫不畏懼地朝方鴻抽了過來。
“大膽!”方鴻怒喝,築基後期的威壓排山倒海地朝凡凡碾壓過去。
“哼!”朱墨音輕哼,相當於金丹初期的威壓,也毫不客氣地直直朝方鴻的威壓撞了過去。
“轟!”一股無形的氣浪在兩人威壓相撞的地方爆裂開來,掀起無數湖心酒樓的桌椅碗碟,就連酒樓上的天花板,也在微微顫動。
就在眾人以為酒樓要塌了的時候,一片綠色玄光從酒樓的地底射出,微微顫動的酒樓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噗!”方鴻吐出一口逆血,忍著經脈的劇痛,麵色大變的看著朱墨音,“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朱墨音正待說話,她身後白色劍光一閃,一把寒氣逼人的長劍,刺進了方鴻的心脈當中。
“啊!”方鴻慘叫一聲,定睛一看,原來是和他們一起的那個少年。想不到他方鴻殺人無數,最後卻死在一個孩子手裏,他不甘心啊。
“方叔叔!”郭菲菲目呲欲裂,這個人居然敢殺他們郭家的人!她的手微微顫抖,想要動手殺了這個少年,又顧忌一旁的朱墨音,隻站在原地不敢異動。
陸離不屑地看了郭菲菲一眼,他上前一步,將方鴻手上的儲物戒指摘下,戴在了自己手上,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小心!”朱墨音手間靈氣一彈,打散了準備偷襲陸離的方鴻的元神。
“謝了。”陸離淡淡地對朱墨音說了一聲謝。
他目光再一轉,看向躲在一旁的常季,“常季,三年前,我收留你住進我家。隨後不久,就有郭家人向我娘逼問祈天燈一事。我問你,是不是你向郭家人告的密!”
見陸離如此相問,常季臉上詭異一笑,他自知難逃一劫,也就豁出去了,“沒錯,就是我向郭家人告發的。郭少主向我保證,隻要得到有用的消息,就立即保我進和清門。”
“聽少主說,你娘服用的不是普通靈丹,不僅身體被洗筋伐髓異常康健,就連她隱藏的靈根,都顯現出來了。”
“這樣的靈丹,給一個凡人服用,實在太浪費了。我幫少主得到靈丹,少主幫我拜入和清門,這有錯嗎?”常季說到最後一句,眼眶微紅,直接對著陸離喊了出來。
陸離直直地看著常季的眼睛,“所以,你潛入我家,打聽到我娘是因為祈天燈裏的靈丹,這才恢複如初。然後你偷偷告訴郭家人,在郭家人上門逼死我娘以後,仍然沒有得到靈丹後,你拜入和清門的計劃也落空了。所以你就索性裝作與我相依為命,一來有個安身之處,二來也可以繼續打探我的消息,是不是!”
“沒錯!”
“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我拿你當兄弟,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陸離提著冰心劍,神色痛苦。
“兄弟?你心裏真的有拿我當兄弟嗎?你以為你將奇珍閣的那些破爛施舍給我,你就拿我當兄弟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走以後,奇珍閣會如何對付我?你也沒有想過,你能修仙,我為什麽就不能,我也是有靈根的!可是你,從沒說過帶我一起去和清門的話!”
陸離大驚,他確實沒有想到常季也有靈根。不過,害死他母親的人,他今生今世都不會原諒常季。
陸離提著冰心劍,一步一步朝常季走過去。
常季咬著嘴唇,卻挺直地立在原地,靜靜等待死亡的麵臨。他明白,知道了這一切的陸離,一定會殺了他。
凡凡握著鎖魂鞭,湊到朱墨音身旁,悄悄對她道,“主人,人與人之間,都是這樣互相算計的嗎?你看那個紅衣服的小姑娘,表麵上請我們吃飯,實際上是想將我們拖住,背後裏偷偷去請幫手。”
“還有那個常季,表麵上一直和陸離是兄弟,背地裏卻一直在算計他。”
“山外麵的世界,實在太可怕了,我好想我家,好想我爹爹!”凡凡說到這裏,又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朱墨音無語地看著凡凡,這剛才殺人還殺得興奮大笑的小女鬼,現在居然說別人可怕!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可怕!
“沒事,就算外麵的世界再可怕,我向你保證,我決不會算計你。你也別再叫我主人了,聽著怪別扭的,以後你就叫我墨兒,我就叫你凡凡,怎麽樣?”
“好啊好啊,聽著就像姐妹一樣!”凡凡立即拍手笑了,兩眼又彎成了漂亮的小月牙。
朱墨音不再管她,她靜靜地站在陸離身後,正好將郭菲菲擋住。這個郭菲菲,雖然看起來非常老實地呆在原地,但朱墨音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三年的同甘共苦,換來的卻是一場欺騙。陸離覺得,他的心徹底涼了,就和他手中的冰心劍一樣。他慢慢走至常季身前,想起自己好不容易病好的母親,被逼淒涼死去。而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這個人,陸離的眼睛瞬間血紅一片。
就在他心情激憤難以自持時,兩團赤紅色的火焰,自發從他血紅色的眼裏飛出,瞬間落到常季的身上。
“啊!啊……”常季慘叫,渾身是火的他沒有求饒,隻是不住在地上打滾,想要將火撲滅。
這赤焰孽火哪裏是這麽好撲滅的,眼看常季就快被燒得不成人形,一道威嚴的聲音想起,“大膽狂徒,竟敢如此喪心病狂地用火燒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