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和親炮灰女61

  就在皇帝與齊貴妃秘密商量著什麽的時候,之前被齊墨傾點了昏穴的銀杏也被前來救援的宮中侍衛救醒。


  ??銀杏這邊才醒來,便摟著許非焉好一陣嚶嚶嚶的後怕,說到激動處更是哇哇眼淚直流,也大約是銀杏哭相太驚天動地了,嚇得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的侍衛們都麵麵相覷,待侍衛統領從皇帝那邊回來,布置了人手守在春荷宮外,侍衛們便撤了。


  ??這一鬧,錦繡七子自然也都醒了,知道銀杏被點暈過去後隻有許非焉獨自與刺客對峙也是一陣後怕,眼淚那是一個賽一個的多,一口一個大小姐地叫,直哭得許非焉頭皮發麻,見勸不住眼淚,她們也不願意回房,許非焉便隻好指揮著眾女幫忙熏線。


  ??這一忙活便忙到了清晨。


  ??許非焉細細聞著繡線上淡淡的檀香甜味,這才放人回房休息。


  ??眾女這便一窩蜂跑了,許非焉把繡線收拾好,發現銀杏居然還在身後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道這丫頭又犯強了,“忙了一夜你還不去休息?我沒事,真沒事,你暈過去之後我騙那刺客拿了那把團扇,還騙他湊近油燈扇扇子,辣椒粉一扇便入眼,又癢又疼的,如今那刺客一雙眼睛怕是比你還像兔子了。”


  ??銀杏果然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嬉皮笑臉地過來接過許非焉手邊的活兒:“大小姐你就別收拾了,這事兒你做不習慣,還不如趕緊歇息,免得待會兒又來個什麽大人傳喚你過去,你到時候怕是想睡也沒法子睡,眼睛也會像兔子一般紅了。”


  ??許非焉正想罵一句壞丫頭,不料就聽見一名小太監來傳話,說齊貴妃傳喚許非焉過去用早膳。


  ??許非焉暗瞪了捂嘴竊笑的銀杏一眼,便趕緊拉著銀杏去換衣服。


  ??銀杏聽說她仍是要作紅衣少年郎的打扮,便憂心忡忡地勸:“大小姐,你還是要易釵打扮嗎?昨個兒明明新得了貴妃娘娘賞賜的衣服,怎地不穿?不怕貴妃娘娘不喜?”


  ??許非焉:“世人都在傳許大家是個少年郎,既然都誤會了便且繼續誤會下去。”


  ??見銀杏還想勸,便打斷:“這道理連我都懂,貴妃娘娘自然也懂。”


  ??銀杏沒轍,隻好依了許非焉。


  ??許非焉換過衣服隨著那小太監進了棲梧殿,正巧遇見皇帝擺駕上朝,便隨著一眾宮人作跪拜大禮。


  ??大約是她身上那襲紅衣過於醒目,皇帝經過時頓了頓,走遠了還聽見他問身邊的太監:“方才那少年就是那許大家?”


  ??仿佛在問起一個什麽不得勁的玩意兒似的語氣,讓許非焉回頭看了皇帝的背影一眼。


  ??想到自己如今本該是皇帝所看重的能代表本朝與卿玉繡娘同台較技的人,居然還沒能得到皇帝的半分重視,即使昨晚春荷宮遭遇卿玉刺客的闖入,也沒半句話的安撫……便越發覺得這個皇帝不著調。


  ??等皇帝的儀仗走遠,殿內也傳來了齊貴妃的召喚。


  ??對比起皇帝的不著調,這位齊貴妃顯然會做人許多,起碼今日見麵再不是昨天那般言辭冷冽高高在上,還知道對昨夜她遇到刺客一事詢問一二。


  ??不過齊貴妃對許非焉的真心不多,問的幾個問題都是繞著刺客身份打轉,明晃晃地就是為了從許非焉的口裏得到一個對方就是卿玉國人的準信。


  ??許非焉也沒有讓齊貴妃失望,雖不能直接言明齊墨傾的身份,卻也透露出對方是如何追問許大家刺繡技藝之事,更半真半假地說:“民女聽那刺客言辭,似乎對我朝的陳大家知之甚詳。貴妃娘娘或許也知道,陳大家本是娘親的刺繡老師,後來娘親也曾為民女尋找過陳大家的蹤跡,可惜隻聽說她有事遠行,並不曾查到去往何處。民女懷疑,那位卿玉國繡娘的繡技,便是承自陳大家。”


  ??齊貴妃目露驚詫:“陳大家是我朝子民,如何會為敵國所用!”


  ??說這話的氣勢十足,仿佛陳大家若真為他國所用便是什麽十惡不赦之罪。許非焉聞言隻覺得好笑,也不知道這齊貴妃是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娘娘息怒,陳大家之事暫且不知其中內情,說不定是受人要挾而不得不為……不過,民女昨日便是對那繡娘的繡畫感覺熟悉,才鬥膽把繡畫剪破,仔細研究其中針法。”


  ??齊貴妃沒想到她主動提起這事,既惱她膽敢一剪子毀了珍品又好奇她發現了什麽,“說,發現了什麽?”


  ??許非焉:“民女發現,這繡娘的繡畫裏的針法確實有幾分陳大家的影子,但其中兩種針法則來自民女早逝的姨母。”


  ??齊貴妃皺眉:“許娉然?”


  ??許非焉發現,說到夭折的姨母時,齊貴妃神情便有些莫名,“正是民女的姨母。當年,陳大家也曾教導過姨母,聽娘親說,姨母與陳大家情同母女,兩人甚至一起研究新的針法,其中一種針法便是姨母為刺繡舞所創的落花針,沒想到,昨天民女便從繡畫裏頭發現了一種類似落花針的針法。”


  ??齊貴妃:“刺繡舞……自從許娉然去後,倒是不曾聽人提起了。”


  ??許非焉瞧著齊貴妃神色懨懨的樣子,總覺得打從提起姨母,對方關注的點就有些奇怪。


  ??齊貴妃:“先不說這些,今日怎麽還是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難道昨日賞你的你竟不喜歡?”


  ??許非焉見她突然發怒,忙站起來跪下,“請娘娘屏退左右。”


  ??齊貴妃沉默了半晌,一揮手,身邊的宮人如數退下。


  ??許非焉這才開口:“回娘娘,民女昨夜遇見那刺客方知,那刺客居然知道許大家是個少年郎,不得不猜想,這宮中是不是有卿玉國的耳目。”


  ??齊貴妃神色一凜,臉上露出寒意:“這事本宮自會查明,但你明日的大比……”


  ??許非焉:“民女自然以真麵目示人,隻是民女有所顧忌,大約會戴上麵試。”


  ??齊貴妃自然知道她顧及什麽,也不說破,隻問:“明日的大比,都準備好了?可有勝算?”


  ??許非焉:“且請娘娘拭目以待。”


  ??齊貴妃冷笑:“你這話隻說三分卻一臉自信勝券在握的模樣倒是像極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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