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頂流今天離婚了嗎106
車,這時候徐徐停下。
許非焉這才發現原來他們的目的地竟然是本市有名的療養院。
這療養院的醫療設備是拔尖的,也有對外的門診,許非焉猜想著李墨是要在這兒看診,沒料到李墨還是先把她帶去見他口中的老朋友。
但見人之前,首先便要進行登記,還要穿上防護服。
許非焉一無所知地尾隨著李墨來到無菌病房門前,李墨終於做了一回人,主動提醒,說他的這位老朋友因為長期住院的關係,所以脾氣比較反複,也比較敏感,一言不合就會把水果刀扔向探訪者,讓許非焉進去後乖乖閉嘴,如非必要少說話。
但許非焉聽完這些,更覺忐忑了。
結果,進入病房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個氣質斐然,目光溫柔的女人。
他們進去的時候女人正在閱讀一本厚重的書籍,她的頭上戴著毛線帽子,頭發似乎都被剃光了,露出來的皮膚白得毫無血色,眼底的青色有些濃重,人也長得特別瘦,不過當她循聲抬頭看過來的時候,許非焉卻忽然覺得女人的長相莫名有種熟悉的親切感,尤其那雙內斂而明亮的眼,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女人大約是因為長期接受治療的關係,有一種生命被透支的滄桑感,但聲音聽著還挺年輕的:“來了?快摘了口罩讓我瞧瞧?”
這話是對李墨說的,但女人的目光卻落在他身後的許非焉身上。
李墨:“別鬧,口罩一摘醫生就要衝進來罵人了。”
女人急著要開口,卻岔了氣猛地一陣咳嗽。
李墨快步過去,頗有些熟門熟路地給女人掃背,女人一個眼神,他便伺候著女人喝水,又用事先拿到的紙巾仔細給女人擦了擦唇角的水印子。
許非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硬派作風的大佬紆尊降貴照顧人,不過,與其說這二人的相處像戀人,還不如說是親如手足的家人了。
她一時間對女人的身份又好奇了幾分。
那邊,李墨和女人說著話,聲音很低,許非焉站在床尾這麽近的距離,愣是一個字都沒聽見,不過李墨忽然歎了口氣,轉過來對著許非焉說:“聽著,你把口罩摘一下,就摘一秒,馬上就戴上。”
女人嬌嗔:“啊這……不帶這樣的,一秒能看到什麽!”
李墨:“再說就不摘了。”
女人瞪了李墨一眼,似乎知道無法改變李墨的主意,便吃力地坐直,火眼金睛地盯著許非焉看。
許非焉不禁有些尷尬,但還是乖乖地摘下了口罩又飛快地戴上。
李墨:“好了,看到了,怎樣?”
女人:“再看一次!”
李墨:“我把人帶走了。”
女人怒了:“李墨你這混蛋,你為什麽老欺負我!我說了,要再看一次!不然那手術我就不做了!”
李墨:“你不要命了我還能攔著?”
女人一急就咳,李墨冷眼看了半晌,到底還是言不由衷地給她掃了掃背。
那動作又輕又極是溫柔。
女人作勢倚在他的懷裏,手卻不安分地往旁邊的水果刀抓,李墨大約早就防著了,直接快她一步把水果刀丟開。
女人怒了:“你怎麽丟地上了!消毒很麻煩的!待會兒你自己和……咳咳……和護士解釋!”
李墨:“你少作怪。”
女人張嘴就要反懟,卻忽然:“你怎麽流了這麽多的汗?不舒服?”
李墨:“……沒事,管好你自己。”
女人:“不舒服你趕緊出去,別傳染我了。”
李墨似乎愣了愣,居然同意了這個說法:“那我這就回去了,你考慮好了,如果願意把劇本給我,我就安排後麵的事了。”
女人:“劇本的事我會考慮你不要多嘴,你自己回去,我和這小姑娘聊聊。”
李墨:“不行,你這人脾氣太壞了。”
女人:“李墨!我的脾氣變得這麽壞是誰害的啊!”
李墨:“你自己當初強得像頭牛似的,難道還是我害的嗎!”
女人:“哈,還好我當機立斷和你離了,不然還指望你照顧我!”
兩人說翻臉就翻臉,話裏透出的信息量有些大,許非焉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正想悄悄地走出去讓兩人獨處解決矛盾,誰料卻被李墨叫住:“我去掛個門診,你在這兒陪許老師聊聊天。”
許非焉隻好留下來。
不過,等李墨離開了之後,病房裏的氣氛卻一時有些凝固。
被稱作許老師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麽一直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和李墨在時不同,這目光帶著一種頗為複雜的情緒,女人的表情這時候也變得有些陰沉:“你搬個椅子過來坐下,我們聊聊。”
許非焉從善如流地搬了椅子坐在床邊。
女人看了她幾眼之後,就開始無意識地把玩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聽說你是他看著長大的?”
許非焉從原主的記憶裏克沒讀到有關李墨的部分,但對方這時說的也隻能是李墨了,隻好含糊地:“李導是我爸爸的學生……”
“我沒見過他的朋友,甚至離婚之前都還來不及去見見他的父母。”
一頓,女人補充:“我和他閃婚閃離,在一起居然一個月都沒有。李墨肯定沒有和你提起過吧?”
許非焉不知道女人為什麽要主動提起這些,但大約猜測道女人對她突如其來的敵意是來自哪裏了,“許老師,李導應該挺忙的,和我爸爸也很少見麵,我進了娛樂圈後,還是最近才有機會和李導合作。我和李導,其實並不熟。”
但女人並不聽她說話,隻徑自說下去:“我和他也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有接觸的,當時他的投資人買了我的作品影視化,他是導演,我是原著,一直隻在線上接觸,直到電影的點映會才第一次見麵,當時,我對他一見鍾情,他說他也是。”
許非焉作為一名及格的聽眾,雖然戴著口罩擋著了表情,還是露出了認真聆聽的表情。
女人:“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直到那天,他接了一個電話說有要事出去,我發現他沒帶車匙追了下去。”
目光炯炯地,看著許非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