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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陰魔骨燈

  兩天以後。


  浦東國際機場,國航CA7021航班。


  “美麗的小姐,請給我一杯咖啡。”


  普銳斯近乎貪婪的盯著身前高挑又極具東方古典美的佳麗,在飛機上,特別是在國際航班上,總是不難看到這種身材曼妙的嬌娃。當然,準確的說,普銳斯貪婪的目光,更多的是盯著那結成蝴蝶結的絲巾包裹下,光潔如玉,細長如天鵝般的玉頸。


  “請稍等,先生,您的中文說的真棒。”空姐留給普銳斯一個甜美的笑容,普銳斯盯著她的背影,不自覺的舔了舔自己並不紅潤的嘴唇。


  美人的血,總是血族的最愛。


  可惜的是,這裏是東方,普銳斯已經領教了東方的強大力量,所帶來的震撼,讓他不自覺的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克製住自己時常蠢蠢欲動的獠牙。這已經是不需要他的同伴郎昆來提醒或者交代的事情了。


  兩天前的晚上,普銳斯以血族伯爵之軀,硬撼那位丹普上師。在與郎昆聯手,以及那位達瑪上師的偷襲下,差點都沒有得手。


  普銳斯的胸口被對方的真言秘咒擊穿,留下一道“卍”字形,完全通透他前胸後背的恐怖傷口。也不知道這傷口上彌漫著怎樣的力量,以他們血族瞬間複原軀體的能力,竟然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的愈合。


  雖然最終的結果還是以己方告勝,但是那過程的慘烈。還是讓普銳斯每每回想起來的時候,總是一陣陣的心悸。黑教的嫡傳咒術雖然一直被認為是邪術,但它的強大和詭異不可否認,甚至連普銳斯這樣的吸血鬼都難以承受對方邪術施展時的那一幕幕比地獄還要恐怖的景象。


  “古老的東方文明實在是太強大了,幸好我們血族生在西方,所麵對的也隻是那些與上帝為伍的無能雜碎。若是生在東方,恐怕早就已經消亡多時了。”普銳斯接過空姐遞來的咖啡,搖搖頭,低低的感歎了一聲。隨即,他又想到了那個讓他產生本能敵意的年輕人巴桑,也就是郎昆口中的銀月天屍。不由轉過頭去,看向靠近舷窗的那個座位上,正靠躺著,仿若熟睡的青年。


  “普銳斯,你可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連我也隻能欺他意識蒙蔽,借用達瑪上師的咒術讓他暫時昏迷而已。”郎昆就坐在普銳斯的身旁,自然能感覺普銳斯這位血族伯爵不懷好意的目光,便淡笑著開口提醒了他一句。


  “郎昆,我真不明白你們東方人的思維,我承認他的速度很快,氣息也很強大,但是他的實力在那天晚上我與他的交手中已經試探出來了,也不過就如此而已。為何你的口氣總是將他說的很強大,竟然還將他與我們血族的祖先該隱相提並論,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不管是我們秘黨,還是魔黨的血族聽到了,都會不死不休的追殺你對我們祖先的褻瀆。”普銳斯撇撇嘴,瞪著眼睛望著郎昆。


  普銳斯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和那叫做巴桑的年輕人動了手,兩天前的那個晚上偷襲丹普上師的時候,這個巴桑也恰好在場,普銳斯第一波攻擊就對準了他,因為有先前郎昆的挑釁和諷刺,又屢屢將這巴桑的身份抬高,他對這個巴桑不僅僅是有著天生的敵意,更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嫉火和狂暴虐殺心理。


  但巴桑的速度還是嚇了他一跳,且那身上擴散的濃鬱煞氣讓他這個習慣了黑暗邪煞的血族,都有些不自在。可惜的是,交手的結果,對方表現的並沒有如郎昆所說的那般強悍,竟然被他一擊而飛。不僅如此,對方除了與血族相當的強悍體魄以及一身蠻力,似乎找不出任何其他的能力。


  正因為如此,普銳斯才會懷疑郎昆是不是故意借這個巴桑抬高他們東方人來恐嚇他。所幸,後來與丹普上師的戰鬥,以及郎昆和達瑪上師的出手,讓他看到了東方人的強大與神秘。但他對一擊而飛的巴桑,卻仍舊沒有任何強者的感覺。

  郎昆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回應普銳斯,和這隻固執的蝙蝠很難說清楚銀月天屍的強大。說起來,此行除了順利的取到了白帽苯的秘傳法器,最大的收獲便是這銀月天屍。能夠得知有關銀月天屍的秘聞,也是取決於他曾經熟讀過月宗所藏的典籍,曾無意中在某本不知名的古籍中看到過一些對銀月天屍的記載。


  當他第一眼在孜蘭寺中看到這個叫做巴桑的年輕人時,他的心就跳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正打著瞌睡,便有人送來枕頭一般。


  “這一趟出行的收獲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想必這銀月天屍定然能給父親一個意外的驚喜了。”


  郎昆暗暗的想著,不由的轉過頭,將目光投注在了身邊另一旁正處於昏睡狀態的巴桑身上,眼中異彩紛呈。


  能夠習得月宗最高的戰鬥技巧偽戰技,又能夠肩負起這樣重要的任務,郎昆的身份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名月宗普通族人弟子。準確的說,他應當是月宗的大少爺。他的父親便是巫教日月星三宗當中月宗的主事人,月宗宗主郎誌遠。


  至於郎昆為何以不菲的身份親自*作這些原本可以交給其他人來辦的事情,一方麵,郎誌遠有考校鍛煉自己兒子的意思,另一方麵,郎昆本身也想證實自己的能力。


  當然,這中間自然還存在著一些其他的原因,有些事情,郎昆這個兒子來做,比交給其他的親信要更為讓郎誌遠踏實。至於郎昆的安全問題,卻似乎被郎誌遠忽視了,實際上,郎誌遠已經很清楚,除非真遇到一些極強的高手,否則憑著兒子的實力層次加上偽戰技,完全可以應付。若是因為顧慮安全而庇護在溫室裏,那隻是為人父母愚鈍的做法。


  現在,郎昆幾乎完美的完成了父親交代的任務。並且還拉攏到了一個意外之喜。雖然這個意外之喜,因為達瑪上師的咒術,尚處在昏睡當中,但他的身份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銀月天屍這種上古傳聞中最強的屍修狀態,所能產生的價值可不是一星半點。並且月宗最近的計劃中,正需要一種與銀月天屍相類似的能力來協助。


  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


  飛機緩緩的停落,以郎昆和普銳斯的能力,既然能順利的將昏迷的青年巴桑帶進國際航班,連一係列偽造的身份簽證等相關證件都能安置妥當,自然不用擔心機場裏的安全檢查。倫敦是月宗和秘黨主要的活動範圍,處理這點小事,自然不是什麽太為難的問題。


  “哦,該死的倫敦,這糟糕的天氣。”


  出了機場大門,普銳斯看了看霧蒙蒙的天色低低的咒罵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看郎昆手裏攙扶著的那個青年,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逝,開口道:“終於回到大本營了,雖然倫敦這該死的天氣讓我很頭疼,但是相比較你們祖先生活的那片令人恐怖的土地,我更喜歡倫敦這自由自在的黑暗世界。餓了幾天了,我需要新鮮的處女血來彌補一下我這些天來的虧空,你有沒有興趣?”


  “那就不必了,我對此並不感興趣。”郎昆自然對他的提議,敬謝不敏。


  “哦,郎昆,你真是太不懂得享受了。處女血,多麽美妙的東西。那咱們就此分開吧,這趟糟糕的旅程,已經讓我對東方患上了恐懼症。”普銳斯誇張的笑著,似乎回到了倫敦他熟悉的地方,本性就開始張揚起來。


  一輛勞斯萊斯銀魅如同幽靈一般劃過倫敦這素有霧都之稱的公路,在郎昆身前停泊了下來,郎昆扶著身旁的年輕人巴桑上了車。隨即,銀魅展現出它無聲無息的鬼魅風格,極快的消失在薄紗般的霧氣中。

  片刻後,一個身影在車輛剛剛停泊的地方顯現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那普銳斯。他冷冷的盯著遠離的銀魅,忽而重重的一哼,整個身子已經化為一道殘影,轉瞬間就消失在這倫敦的街頭。


  泰晤士河。


  這條發源與英格蘭南部,由西向東,經過倫敦的河流是整個英格蘭最大的一條河流。提起泰晤士河,人們很容易便聯想到坐落在河畔的古老城堡倫敦塔。這裏曾是慘死過許多貴族的監獄,似乎至今仍彌漫著濃厚的血腥氣,傳言是鬼魂出沒的地方,並且有很多人據說拍攝到了相關的照片。


  在倫敦塔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十九世紀建造的城堡,叫做月光城堡,這是一個並不惹眼的城堡,但經過的人,無不驚訝,住在城堡裏的竟然是一群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沒有人知道這一群中國人的來曆,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在這裏建造了一座占地麵積不小,但卻異常低調的城堡。


  隻有那些與城堡裏的人打交道的家夥們才知道,這座城堡居住的,不僅僅是一群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他們代表的更是一道強大卻內斂的力量,因為,他們正是與練氣十二脈鬥爭失敗後,四分五裂的巫教其中一支,月宗的遷居地。


  寬大的臥室裏,裝飾風格透著中華大地獨特的古典風格,但卻讓人難以從中分辨出朝代的縮影。因為他的風格似古卻有逆古,完全無法和曆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相吻合。


  劍影飛舞。


  一個兩鬢染霜,保養極好的中年男人舞動著手中的利劍,在臥室寬敞的空間裏帶起了一道道的殘影。如果再看的仔細些,就會發現,那一道道殘影藏著凝而不發的勁力,每一劍劃過,似緩實快,空氣都被壓迫出尖利的嘯音。


  “唰!”


  最後一劍刺出,利劍脫手,劃過一道弧線筆直的墜落入懸掛在牆上的劍鞘裏,竟然是分毫不差。


  站在一旁的傭人遞來白布,中年男子擦了擦手,將白布抵還給傭人,擺擺手,那傭人就退了下去。


  “父親。”


  早已經站在一旁多時的郎昆適時的喊了一聲。麵對父親,郎昆的臉上帶著一絲崇敬,麵上的表情也變得真切了許多,而不是那幾乎一成不變的燦爛笑容。


  “回來了。”中年男子捧起茶杯,杯蓋輕輕地捋了捋漂浮的茶葉,眉角一抬,似是看了郎昆一眼,但片刻又重新落回到杯中清澈的茶水當中。知道抿了一口茶水,才緩緩的放下茶杯,重又將目光投注了過去。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郎昆的父親,郎誌遠。也就是月宗的權利掌握著,月宗宗主。


  “聽說你帶回來一個人?”郎誌雲笑著問道。


  “是的,父親,但準確的說,我帶回來的並不是一個人。”郎昆恭謹的說道,但語氣中卻有邀功的喜意。


  “哦?”郎誌遠目光一閃,笑嗬嗬的問道:“那你帶回來的是什麽?”


  “銀月天屍。”郎昆幾乎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


  郎誌遠眉頭一皺,隨即便驚喜的展開,訝然道:“你確定是銀月天屍?”隨即,又搖搖頭自語道:“不可能,這種自上古傳說中就已經屬於不存在的東西,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在這世上。”


  郎昆已經有些炫耀似的笑道:“父親,您不用懷疑,若是您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眉心處一輪彎月,身上有著濃鬱的煞氣,這些都是銀月天屍的特征,不會錯的。”

  郎誌遠奇怪的看了郎昆一眼,問道:“那你是怎麽抓住他的?憑你的實力,恐怕還不是銀月天屍的對手吧?就算是我,怕也難以跟他力敵。”


  郎昆笑道:“父親,我能抓住他也算是機緣巧合,這個銀月天屍在度雷劫時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體魄受損,意識蒙蔽,實力也是大打折扣,恰巧被那孜蘭寺的丹普上師所捕捉。後來就落在了我的手裏。”


  “哦?”郎誌遠仰麵爽朗的笑了起來,喜道:“若真是銀月天屍,那可真是天助我也。”


  隨即郎誌遠想到了兒子此行的目的,笑聲一斂,問道:“對了,你和丹普上師的交易如何?白帽苯的秘傳法器拿到手了麽?”


  郎昆點頭說:“昆兒幸不辱命,總算是那道了秘傳法器,不過這法器卻不是與丹普上師交易而來。而是在白帽苯的第二上師,寧馬上師的配合下,自丹普上師的手中搶奪而來。丹普上師已經在昆兒等三人的聯手下,化為飛灰。”


  “恩,做的不錯。”郎誌遠欣慰的點點頭,讚道:“小小年紀懂得合縱連橫,借力打力,確實已經有了幾分擔當。看來我這次讓你出去處理這些事情,是一個正確的想法。”


  郎昆將手中一方巴掌大小,雕有牛頭魔神像,頂端鑲嵌著碩大紅寶石的藏銀盒遞向郎誌遠,說道:“父親,那秘傳法器,就在這盒子當中。這盒子被白帽苯先祖施法,可以阻擋法器能量的外泄。”


  郎誌遠點點頭,接過兒子手中的銀盒,手剛以觸碰到鎖扣,兩道黃光射出,頂端紅寶石的兩邊頓時頓時浮現出兩個金光閃耀的“卍”型標誌。這兩枚代表著白帽苯的“卍”型標誌仿佛封閉著銀盒的靈符一般,刺得郎誌遠手一抖,銀盒差點失手落地。


  郎誌遠不惱反笑道:“沒想到封印盒子的符咒就如此厲害,看來這白帽苯的秘傳法器倒是真有幾分不可小覷。”


  以郎誌遠已經到達神竅相融中期階段的實力,兩道護寶靈咒自然難不住他,抬手一抹,一道白光劃過,盒端的異象和標誌都紛紛消散不見。一搭鎖扣,銀盒就被緩緩的開啟,頓時,一股強大且邪惡帶著無盡破壞力和殺戮等負麵情緒的氣息擴散出來。


  郎誌遠麵色一邊,神竅相融頓時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完全抵消了這股負麵情緒對他的影響,但他身旁的郎昆不免露出了幾分猙獰的表情,這便是被盒中之物的負麵氣息感染所致。


  盒子中放置的一盞骨燈,燈不大,燈盤燈柄燈座皆是用骨頭製成,燈盤周圍以藏銀包邊,雕有十八個骷髏。燈座上四周也同樣以藏銀包邊,雕有十八個牛頭骷髏。除了燈柄不知道是用何物製成,那弧形的燈盤和燈座竟然怎麽看怎麽像是人的天靈蓋,隻是經過磨製,變成了巴掌大小。


  燈盤裏有黑漆漆的凝固物,隱約間,竟似乎有黑氣縷縷從中冒起,郎誌遠隻嗅了一口黑煙,麵色就是一變,直到他頭頂百匯出一縷黑煙冉冉升起,麵色才算是恢複了正常。


  “不錯,這正是白帽苯的秘傳法器,陰魔骨燈。實在難以想象,這燈盤中盛放的燈油竟是要上萬活人被生殺以後,取屍體煉製三年,熬出的屍油再經過不停的作法施咒才能變成這麽點兒燈油。”


  郎誌遠麵色驚訝的品咂著陰魔骨燈的神奇,轉頭時,見兒子麵上猙獰之容漸盛,咻得一驚,連忙將陰魔骨燈重新置於盒中,蓋上盒蓋,那股已經彌漫了整個房間的陰冷負麵的氣息才算是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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