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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九圖異變

  陳法啟動以後,確實一切都變了模樣,那些血族不懂得東方的陣法之術,唯有自守一旁,待這些東方人行動了,他們才能照例行事。


  秦刺和暮秋堂等一行月宗族人商議完畢,確定了進入之後的行動,便見到大挪移陣已經完全開啟,原本完全暴露的陣法筋絡已經完全被消失,餘下的隻是一圈直立漂浮在半空中的一扇弧形大門,周身泛出耀眼的光澤,進入其中便可瞬間挪移。


  秦刺朝暮秋堂看了一眼,道:“走。”


  暮秋堂肅然一揮手,月宗族人紛紛行動,以秦刺為首率先鑽入門內,白光一閃,這些人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當白光消失以後,出現在秦刺等人麵前的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天地,到處充斥著一種遠古洪荒時的景象。


  大片繁密的樹林裏,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植物,此起彼伏的怪異獸鳴聲不絕於耳。天空中偶爾可見巨大的飛禽疾馳而過,卻無人能夠分辨出它的種類。


  “巴桑先生。”暮秋堂拿眼神朝秦刺示意。


  秦刺看了看虛空之中,那傳送他們過來的另一道弧形大門,說道:“那些血族應當很快就會過來,咱們必須立刻遠離此地,再做打算。”


  其實秦刺心裏清楚,需要滅口的應當是暮秋堂這些人,他是郎昆千方百計示好的銀月天屍,以秦刺對郎昆的了解,他斷然無法下手滅自己的口,何況自己在郎昆的眼中也一直是易於控製的一張白紙。


  但秦刺更明白,這些血族可不好相與,以他與血族們那種天生的敵視,對方很有可能在滅殺這些月宗之人時,也會順手滅殺了他。單槍匹馬,即便是親王級別的血族,秦刺也不會懼怕,但對方人數之多,若被圍攻,很難脫身,強留在此處,那就是愚鈍之舉了。


  洞府中,那些血族眼見這些東方人已經通過這道突然出現的門消失不見,他們得了郎誌遠麵授機宜,自然知道該怎麽做。但他們人數眾多,必須分批進入。但等到他們進入以後,驚訝的倒不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環境,而是驚訝本應該停頓在遠處,被他們一舉滅口的東方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卡梅隆公爵,我們第一批進來時,那些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我們要不要去四處追蹤滅殺掉這批人。”領先第一批進入的血族當中,一名藍發碧眼的血族侯爵躬身朝最後一批進入的公爵級血族當中一名黑袍老者說道。


  這名叫做卡梅隆的血族公爵,是布魯赫家族的二號人物,也是這次血族秘黨行動的領頭者。與郎誌遠交易,血族秘黨的應景幾乎出動了一大半,但各族族長並沒有參與到其中,留守在秘黨總部,也是怕郎誌遠起了什麽壞心,他們這些留守的族長也能隨時應變。


  卡梅隆陰鷲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哼道:“東方人向來善用心機,郎誌遠雖交代我們滅口,但看這些人如此匆忙逃逸,顯然已經事先知情,看來郎誌遠早已經透露了風聲。此人兩麵三刀,不可盡信。咱們按照原計劃行事,至於那些逃逸的人,不用管了。”


  待這幫血族盡數離開之後,不遠處一個隱秘的小樹林,極力收斂氣息的秦刺等一行人才慢慢的露出了身形。他們並沒有遠離,因為血族過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沒有把握短時間內逃開他們的視線,所以秦刺就臨時決定尋找一處隱秘之地,收斂氣息隱藏起來。

  血族沒有追蹤,卻是讓他們鬆了一口氣,但同時,這也印證了秦刺和暮秋堂先前的猜測,這些血族確實是要殺他們滅口的。


  暮秋堂的臉已經陰沉的能滴下水來,寒聲咬牙道:“郎誌遠這個狗東西,身為宗主,竟然謀害自家族人,這樣的人不配當我們月宗的宗主。”


  那八名同樣被算計的月宗族人也一個個忿忿不平,怒火跳竄,聞聽暮秋堂此言,他們也悶聲應和道:“等我們離開這裏,就跟族內的長老們反應實情。不過,暮長老,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還有,這些血族來這裏,究竟是要幹什麽?”


  暮秋堂看了秦刺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開口道:“各位族親,這裏,我想大家多看幾眼應該不難分辨。如此洪荒奇景,除了那一線神隙,還有何處能留存。”


  暮秋堂此言一出,這些年輕人的族人們頓時大為驚訝,他們沒想到這大挪移陣傳送的目的地竟然是一線神隙。但隨即,他們就想到了一個問題,畢竟有些東西,即便智商再低下,在如此清楚的情形麵前,即便不用腦袋,也能想到的出來。


  於是,便有人詫異的問道:“暮長老。這陣法通往既然是一線神隙內遺留的洪荒世界,那宗……呃,郎誌遠應當早就知曉,否則他不會跟那些血族做出這樣的安排。可是,為何他要苦心尋找這另一道門呢?從正門,不也同樣可以進入麽?”


  暮秋堂冷哼一聲說道:“你覺得,從正門弄進來這些血族,有可能麽?何況,正門限製了開竅一下實力的煉體者,那些血族非我煉體之人,就更不可能進入到這裏了。但現在,這道偏門完全沒有任何限製的將他們傳送了進來,顯然,郎誌遠費盡心機尋找這道門,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將這些血族送進來。”


  “那這些血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又有人問道。


  暮秋堂搖搖頭說:“現在還不知曉。”


  秦刺卻忽然出聲道:“我想我大致能夠猜出個大概。”


  “哦,巴桑先生請說。”暮秋堂拱手問道。


  秦刺冷冷的笑道:“郎誌遠顯然不可能為了血族的利益,私自放進來這麽一批定時炸彈,就算血族拋出再有利的條件,郎誌遠也不會這樣做。要知道,若是讓其他宗脈知曉了,即便他絕口不承認,也難免惹得一身騷。所以他這般苦費心計,並且要殺諸位滅口,我想,原因隻會出在他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說,他完全是為了自己。”


  暮秋堂忽然麵色一變,驚道:“巴桑先生,您的意思是……”


  秦刺點點頭沉聲說道:“我的意思就是,郎誌遠根本就是想借助這些血族之手,攪亂這次一線神隙之行。傳言中,一線神隙中存在著巫教戰技,而得到戰技並習練而成的人就能成為巫教之主,統領整個巫教。但習練戰技真的能成為巫教之主麽?”

  暮秋堂搖搖頭,冷笑道:“當然不會,這隻不過是三宗推諉的一個由頭。巫教四分五裂,最終的原因還是在三宗的身上,隻要三宗達成一致,巫教隨時都可以光複,至於戰技其實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秦刺冷聲道:“暮長老說的不錯。戰技隻不過是三宗相互製衡的一個由頭,三宗都想成為巫教之主,但誰也不會服了誰,所以才會出現戰技一說。當然,巫教戰技的強大毋庸置疑,真有人尋到並且習練會了,以三宗製衡的結局,隻要此人不在三宗之內,哪怕是在七脈之人,也有可能被推為教主。”


  暮秋堂目光一閃,點頭道:“巴桑先生分析的不錯,確實,隻要習得戰技的人並非三宗之人,那就很有可能在三宗製衡的情況,坐上教主之位。但若是人出自三宗任何一宗,恐怕就算習練了戰技,也難以取得其他兩宗的同意。”


  秦刺笑道:“所以這結果就很明顯了。郎誌遠顯然考慮到了這個情況,又得到了這個偏門。所以他就想利用這個機會,鏟除掉日宗和星蹤的人,畢竟一線神隙限定的開竅以上實力的人才可以進入,以三宗七脈對一線神隙的重視,必定是盡派宗脈中開竅以上的精英。隻要滅殺了這些人,日宗和星宗即便還剩下人,也不足為慮。到時候,月宗一家獨大,七脈自然也不敢不聽從。郎誌遠就可以順林成張的成為巫教之主,至於戰技,那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事情。”


  暮秋堂也是心機深沉之輩,秦刺稍一點撥,他就已經明白過來,恍然怒道:“郎誌遠好毒辣的布局。他這是一石數鳥,進路退路都布置好了。使喚血族殺我們滅口,若是事情成了,我們就是犧牲品,他就可以順利成章的成為巫教之主,甚至還可以借我們的死,擺出他與這些血族毫無瓜葛的態度。如果事情敗了,他可以推的一幹二淨,就算其他宗脈問起,他也大可以拿我們的死搪塞,畢竟我們也是月宗之人,我們被血族殺了,正說明月宗和血族沒有瓜葛。這個郎誌遠,哼哼……”


  說道最後,暮秋堂已是一掌劈向了身邊不知名的古樹軀幹,勁力勃發之下,這個足有兩人合抱粗的古樹軀幹,應聲折斷,轟然倒地。


  那八名月宗族人子弟雖然沒有暮秋堂這樣老辣的心機,但是聽到他和秦刺這麽一盤算,心裏已經是一片透亮,自然是怒火萬丈,頓時就有人說道:“那咱們去通知日宗和星宗的人,不讓郎誌遠這小人得逞。”


  暮秋堂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秦刺說道:“巴桑先生,您說咱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秦刺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通知日宗和月宗的人,確實是當前必要的。否則,日宗和星宗的人都被殺光了,那咱們就算揭穿了郎誌遠的陰謀,也無濟於事,那時候他已經一家獨大,咱們的話根本就不重要。”


  暮秋堂道:“那我立刻帶領這些族人奔赴各處,通告那些日宗和星宗,以及其他七脈的人。咱們進入一線神隙的之前,各派已經有了初步的商量,每一宗每一脈都有自己專門的服飾,很好辨認,我想,那些血族應該也是通過依靠辨別這些服飾來殺人的。”

  秦刺卻搖頭說:“但這事情並不好辦,一線神隙裏麵危機重重大家都知曉。何況,一線神隙的正門開啟進入以後,並不像我們進來的那個傳送陣,大家都還聚攏在一起,而是分散傳送各個地方,大家都失散了,力量根本團聚不到一起。我想,郎誌遠敢動用血族刺殺,想必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畢竟日宗和星宗團聚在一起的力量也不小,但若是分散,並這些血族詭異的能力,而且人數又如此眾多,逐個擊破之後,很難逃脫。”


  暮秋堂知道秦刺說的實情,這些還是他在跟秦刺細談一線神隙的事情時告訴秦刺的。所以眉頭一皺,就有些拿不定主意起來。


  秦刺見他皺眉,知道他心中所想,見那些月宗弟子也看著自己,便拿出主意說:“事情既然已經如此,該考慮的需要考慮,該做的還是要做。日宗和星宗的人不能不通知,你們能找到一個算一個,慢慢的將人數壯大起來,匯聚在一起,實力增強了,就算遇到血族也不怕,這樣你們就能更快的通知其他的人。”


  暮秋堂一愣道:“怎麽,巴桑先生,您不與我們同行?”


  秦刺搖頭說:“是的,我單獨出去通知日宗和星宗的人,和你們分成兩撥,我的實力雖然鬥不過這麽多血族,但是安然脫身還是沒問題的。咱們雙管齊下,盡量以最快的時間將消息傳達到日宗和星蹤一起其他七脈之人的手上,不能讓血族在我們之前就將日宗和星宗的人屠殺幹淨了。”


  說著,秦刺已經站起身道:“事不宜遲,大家立刻行動,日後大家就在此處匯合。”


  暮秋堂見狀,雖然心裏不舍得離開秦刺這個大高手,畢竟有秦刺在,他們的安全將會得到極大的保障。但現在秦刺所說的也確實在理,想了想,他忽然湊近秦刺低聲說道:“巴桑先生,您能告訴我您的真實身份麽?”


  “恩?”秦刺眉頭一聳,淡然道:“暮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的身份早先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麽?”


  暮秋堂一笑,說:“巴桑先生,您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知道巴桑先生的真正身份,我想,除了我們巫教內部的人,應該沒有其他人對咱們巫教之事了解的這麽清楚吧。巴桑先生剛剛所言,分明是對我們巫教了如指掌。”


  秦刺剛剛一番盤算,倒是忽視了這一點,此時見狀,倒也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畢竟已經識破了郎誌遠的詭計,他潛伏月宗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他對巫教這些狗咬狗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但受了白蓮一脈的恩情,也應該做一些事情,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安排和舉動。


  沉吟了一下,秦刺點頭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直說了吧。準確的說,我和暮長老應該算是教友,你我皆是巫教之人。”


  “咦。”雖然這個答案早在暮秋堂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驚訝了一下,他是在想不出來,巫教哪個宗脈,召回來一個銀月天屍作為門下族人的。


  “那巴桑先生,您不是銀月天屍麽?”


  秦刺淡笑道:“什麽銀月天屍,那不過是為了遮掩郎昆父子倆耳目的東西。他們誤以為我是銀月天屍,想要控製我為他們做事。我也正好察覺到了他們的陰謀,所以暫時潛伏了而已。我的真名叫做秦刺,乃為白蓮一脈門下族人。”

  “啊,原來巴桑先生的真名叫做秦刺啊。還是我巫教白蓮一脈之眾,那說起來,咱們也不是外人。此間事了,我一定向白蓮一脈說清楚秦先生的功勞。”暮秋堂驚訝的說道。


  秦刺擺擺手道:“這些事以後再提,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才是正經的。事不宜遲,暮長老還是盡快領著族人去通知日宗星宗之人,我也立刻開路,大家分頭行動,言盡於此,注意安全。”


  說完,秦刺就已經展開身法,迅速的遠離了此地。


  暮秋堂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終於一揮手道:“大家隨我走,小心隱藏行跡,不要被那些血族發現。”


  秦刺的腳步並沒有駛開多遠,便已經停了下來。眼見遠處暮秋堂等人已經消失不見,他淡淡的一笑自語道:“暮秋堂此人心機沉重,用的好,也不失為一個助力。我的身份也不是什麽秘密,遲早都會被知曉,現在告訴他,倒也省卻了隱瞞之弊。日後,若郎誌遠下台,我定要助此人拿下宗主之位,在想辦法控製住他,我也就算是有了自己的一撥勢力。”


  這樣想著,秦刺的麵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冷厲的笑意,他想起了天蛇一族族長那陰險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就幹掉對方。不過對方的勢力強大,秦刺若要動手,麵對的將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整個天蛇一族,所以他必須要培養出相對應的勢力,才能夠徹底的拿下對方,為自己,也為爺爺報仇。


  “爺爺如今應當還在二黑哥那邊修行吧,也不直到現在如何了,等此間事了,我一定要過去看看。”


  秦刺慢慢的邁動開了步子,隨即有停頓了下來,因為讓想到了這一線神隙之中危機重重嗎,貿然前行恐怕會有諸多不測,還是稍有準備的好。


  這樣想著,秦刺將意識蔓延進戒指空間內,打算將盤古巨斧給取出來,雖然這斧頭究竟是真是假,秦刺還不敢斷定,但斧頭的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以秦刺如今的力量,即便因為斧魂的原因可以動用它,也無法揮出幾斧頭那種破開虛空的能力,不過斧頭原本就猛厲,拿在手裏應付一些危險之事,隻要不動用斧頭的終極能力,還是可以的。


  可是,就在秦刺的意識裹住盤古斧,打算將其取出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儲放在戒指空間內的那塊獸皮隱隱發生了變化,竟然有金光在獸皮上透射出來。


  “咦!”


  秦刺楞了一下,下一秒,秦刺的手中不僅出現了盤古斧,同時也出現了那塊獸皮,長期浸泡在戒指空間鹽水中的獸皮濕淋淋的,看似與往常無異。但等秦刺翻到背麵,卻是大吃一驚。


  隻見那些原本平淡無奇,任憑秦刺如何尋找打探,也得不道絲毫消息的九副山水地形圖,此刻卻是九圖其變,隱藏在圖中的九塊石碑,逐一發出了金色的亮光,並且隨著秦刺取出之後,這九道金光愈發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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