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藩王割據
午宴豐盛的如同皇家國宴,墨青衫和練彩霞夫妻倆對於自己這個失而複得的寶貝兒子,那可真是恨不得能將自己最好的東西全部都讓他享受,可惜,一直以來,秦刺對他們夫妻二人始終都表現出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他們就算想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秦刺當球踢,也得不到兒子的歡喜。
但這次秦刺回來,卻明顯改變了很多,夫妻倆人大感欣慰的同時,自然是想盡力的去彌補這麽多年對秦刺的虧欠,無論是衣食住行,都一應給秦刺配備最頂級的奢華享受。
對於摸金派來說,雖然進行的行業不同,但論起資本雄厚,擁有數千年曆史沉澱和物質的累積,比起那些所謂的中東石油大亨等等可不知道要富足了多少倍。單論財力,若非一直低調的話,完全可以躋身世界前五的財團當中。
但這一切,對於秦刺來說,卻是非常的不習慣,他本來就對身外之物並沒有什麽興趣,更不注重什麽物質上的奢華享受,但是他也能看出來,這是父母的一片苦心,所以,雖然不太舒服有些安排,但卻不像以前那般抗拒,可以接受的,也就勉強接受了。
倒是夏娜和玉無瑕兩人,因為沾了秦刺的光,這幾天過的跟公主一般的享受,而且還有練彩霞不斷的噓寒問暖,這讓缺失父愛母愛的玉無瑕以及父母雙亡的夏娜來說,打心眼底兒的覺得溫暖溫馨。若非知道此行的目的,這倆姑娘差點就不想離開了。
書房。
墨青衫美美的吞噬了一口煙霧,清涼淳厚的滋味在喉間緩緩的流淌,待煙霧從鼻孔裏慢慢的噴吐出來以後,他才似乎從陶醉中轉醒過來,看著坐在對麵的兒子,笑著說道:“難怪當年新中國的領袖都鍾愛此種雪茄煙,其滋味確實不是一般的香煙可以比擬的。隻可惜,產量太少了,你帶給我也不多,這要是抽完了,我這兒癮頭上來了,可就糟了。
秦刺有些無奈的說道:“煙雖可提神,但終究對身體的傷害頗大,對修行也會有影響,需適量控製。回頭我會聯係一下提供這煙的人,讓他們隔一段時間就給您送點過來,但您也不可過分縱容自己的煙癮。”
墨青衫哈哈大笑道:“養兒防老,養兒防老,老話果然不假啊。而是自己的骨肉最貼自己的心。你爹我平生也沒什麽多大的愛好,唯獨眷戀這指間之物,不過既然兒子你都發話了,我肯定是要適量控製一下的。”
秦刺心裏微微一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骨肉相連的血緣關係,在彼此的矛盾緩解了以後,那種親情的觀念是無法淡漠的,是以,聽到墨青衫的話,他雖然麵上沒有什麽情緒流淌,心裏卻是有些溫馨和溫暖。
“喏,這是你要的東西。”墨青衫將桌上的一個包裹遞向了秦刺,“這是我讓摸金派門下從屬花費了一個禮拜時間,勘察各處地形結合我摸金派曆年來各種版本的地形資料,最終找到的結果。”
秦刺默不出生的點點頭,隨即繞開了文件包裹上的封條,從中取出了一副紙張泛黃的古老地形圖,以及一份報告。
目光一抬,秦刺就看到了這張貌似古舊的地圖上標注著一行小字,寫著:明崇禎三十年繪製,呈首領審批。
“明崇禎三十年?”
秦刺微微一怔,隨即看向墨青衫。
墨青衫笑道:“不錯,你看到的這張地形圖是明崇禎三十年,由我們摸金派繪製的一張古圖,距今已經有近四百年的曆史。摸金派每隔十年就會派遣從屬勘察這天下地形,繪製最詳細的地形圖,交由當時在位的首領審批之後,便存檔十份留以日後查用。你手中的就是其中一份。”
秦刺點點頭,隨即將目光投注到這張已經有快四百年曆史的地形圖上。不得不說,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摸金派的人居然能夠繪製出如此詳細的地圖出來,確實讓人驚歎。這張地圖上,以精細的手法將這天下地形完全的匯聚在其中,整張古圖若是完全攤開,足足有四米見方,即便是偏僻稀有的地形,也被羅列在其中,甚至有些地形結構,便是以如今的科技條件,都很難查明。
秦刺略略一掃之後,便不得不感歎道:“果然是術業有專攻,這張地圖的含金量遠遠高於他的表麵價值。”
墨青衫道:“兒子,這一點到不是我跟你自誇,就跟你說的一樣,術業有專攻。咱們摸金派吃的就是土地這行飯,雖然的幹的事情有點傷風化,但論起對地形的掌控,對風水變化的把握,甚至五行堪輿等等,沒有人也沒有哪個組織能超越我們摸金派。可以說,在華夏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地下財富,基本上都掌握在我們摸金派的手中。”
秦刺微微一笑道:“父親,你的榮譽感我可以理解,至於行業的道德差距也可以看做不重要。但是在我看來,摸金派的發展,恐怕已經到了末時代。再往後發展個百年,或許摸金派就得凋零了。”
墨青衫剛被秦刺那一聲父親叫的通體舒暢,緊接著就被秦刺後麵的一段話迎頭澆了一盆冷水。若是換做自己的下屬,恐怕這會兒墨青衫已經聲色俱厲的問他是什麽意思,但坐在對麵的是自己的兒子,他沒辦法來脾氣,隻能苦笑著說道:“兒子,你這話是專門為了打擊你老子我的嗎?”
秦刺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說的是實話。華夏五千年文明曆史,卻是誕生許多文明古跡,而在早先的舊曆史因素影響下,人們的風俗觀念早就了摸金派的誕生,你們可以一代又一代的從地底下攫取到你們所想要的財富。但隨著文明的拓展,到了近代,人們的風俗觀念已經完全改變,試問,若是再過百年,這地下財富窮盡之時,你們還要從何處掘寶?又要如何繼續維持摸金派的繁榮?”
秦刺的一席話讓墨青衫沉寂下來,他擰著眉頭,默不出聲的大口吸煙,煙霧自他的口齒鼻間繚繞升騰,幻化出各種形狀,最後卻仍舊消散的無影無蹤。
許久之後,墨青衫點點頭,深歎了一口氣道:“你說的對,其實這個問題我曾經也思考過,早我幾代的摸金派首領也思考過。但僅僅隻是一個思考,摸金派的傳統便是如此,而且這地下的財富到底有多少,何時會采盡,誰也不敢打包票,至於未來的問題,作為現在的人來說,也很難想的那麽遠。”
秦刺道:“想不遠,不代表不用去想。父親,我雖然隻是隨口一提,但這摸金派畢竟現在還在您的手中,你也算是這個教派基石之一,我想,您應該不願意看到這摸金派經曆了繁華之後,便徹底的在這個世間消失吧。”
墨青衫微微一歎道:“當然不願意,過往的曆代首領我不去評價,但現在我作為首領,這摸金派就是我的心血,我自然希望它能永遠的綿延下去。但俗話說,花無千日紅,便是參天大樹也終究會有凋零的一天,這是人力所無法阻擋的啊。”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我是修行之人,修行講究的不是順應天命,而是逆天而行,當你能打破這天地規則,你就能成為與天地永恒的存在。”
墨青衫忽然一笑道:“兒子,你突然你老子我說了這麽多,是不是你有什麽好的建議,不妨說來聽聽,說的好話,老子就將我這把椅子交給你坐了。我跟你媽年紀也不小了,早就想撂下這攤子,想想清福了。”
秦刺擺手道:“父親,建議我可以提,但這攤子我看還是你來支比較合適。您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我連巫教現在的事情都假手於他人,更不願意再加上什麽擔子。”
墨青衫見自己的試探再一次被兒子婉拒了,心裏頭不由有些沮喪,雖然摸金派不講究父傳子,而講究能者居之,但坐上這個位置的,又有幾個不願意讓這份尊榮延續給自己的後代,不願意讓自己的心血由自己的骨肉親人去繼承。可偏偏秦刺對此無動於衷,這讓他十分的無奈。
“行了行了,不願意就算了,但是你不願意可以,你必須得給我找個人來繼承這個位子。你老子這把椅子雖然不算多金貴,但是這教派內外,惦記的人不知道多少。我還不想,當年我跟你媽的事情再次重演。”墨青衫瞪著秦刺說道。
秦刺微怔道:“找誰?”
墨青衫哼道:“找誰?當然是找你的兒子,我的孫子來繼承了。既然你不願意擔責,那我就隻好在這個位子上再坐上幾年,但是你必須得盡快的給我弄個孫子出來,抱不著孫子,你就必須來做老子這個位子。”
秦刺眉頭微微一皺,麵色卻有些發苦。
墨青衫見狀,心頭一樂,但也不想將這個剛剛緩解了父子關係的兒子*的太緊,便岔開話題道:“這個暫且先不說,先說說你的建議吧。如果建議真的不錯,我就照此施行,也算是給子孫後代造福。”
秦刺道:“我的建議也不算多成熟,但有一點是必須的,那就是現在的摸金派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所以摸金派還要繼續延續下去,就必須要改革,從內帶外的改革。至於改革的方法,就是在現有的基礎上實現轉型。”
墨青衫一怔道:“轉型?如何轉型?我們摸金派已經延續了幾千年的古老傳統,無論是規章製度,還是其發展風格早已經定型。不提改革會遭到多少人的反對,其實際上的*作難度也是難以想象的。”
秦刺目光一冷,淡淡的笑道:“有不服者,殺,有阻攔者,殺。”
墨青衫看著殺氣騰騰的兒子,不驚反喜,他曾經也是浴血奮戰,才爬上了現在的位子,為此,還曾丟失了自己的兒親生骨肉十幾年時間。所以在坐上首領的位子以後,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威,的確曾大刀闊斧的斬殺了不少對自己的位子有威脅的人,所以秦刺提出的殺人論,雖然從某些方麵來看,粗暴了一些,但卻極對墨青衫的胃口。
“殺?”墨青衫嗬嗬笑道:“這確實是非常時期推行改革最有效的辦法,史上也有許多人如此做過。但我摸金派的情況並不相同,若是造成太多殺戮,恐怕整個教派就亂了。不過若是真的需要的話,你老子我也不介意殺人。好吧,你繼續說下去,我還想聽聽呢。”
秦刺點頭道:“轉型的方向需要過渡,這樣就可以避免一些人橫中阻攔。過渡的方法也很簡單,摸金派的發展方向一直是在地下。但前段時間,我和您聯係之後,您已經派遣人手和南海上的二黑哥聯手開采海底寶藏,打撈海底沉船,據說已經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古往今來,沉沒於海底的沉船不知道多少,這是相當不錯的轉型方向。以此過渡之後,摸金派可以從現在的隱蔽式發展,轉為明朗式,財團式的發展方向。現在的社會以科技為了第一生產力,而以摸金派對地形結構的熟悉,我想,若是從這個方向著手,從事相關的生意,必然能取得驕人的成績。”
墨青衫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你說的很不錯,以我摸金派的能力,從事其他的行業或許不敢保證,但是以現在的基礎條件,從事和我們能力相關的產業,那肯定是不用說,必然會有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但你所說的明朗化發展,恐怕不太容易實現,我們摸金派曆經千年所從事的都是有悖道德的產業,為這世間所不容。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摸金派才一直將總部建立在這個獨立出去的外蒙古之上,而不敢輕易的涉身於國內。若真是明朗化發展,恐怕還是會有一定的阻礙。而且,一旦浮出水麵,那就必然要遵循這俗世的規則,有些東西就難以預料了。”
秦刺搖頭笑道:“父親,其實這並不難。現在的摸金派實際上已經占據了一個極大的優勢條件。”
墨青衫微微一怔道:“哦?什麽優勢條件。”
秦刺道:“就是你們總部所在的這個地方,這個外猛古國。”
“外猛古國?這算是什麽優勢條件?我們摸金派雖然在這個分裂出去的國度上,擁有淩駕於這個國度首腦的影響力,但這也算不上什麽優勢條件吧。這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而且非常落後的國度。”墨青衫搖頭道。
秦刺笑著說:“父親,你應該知道,這個外猛古對於現在的華夏來說,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
墨青衫目光一閃,已經明白了秦刺的意思,吃驚道:“兒子,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利用摸金派的影響力促使外猛古回歸。”
秦刺點頭道:“不錯,這是和華夏政府緩解關係最好的辦法,同時也是給摸金派正名聲的好機會。”
墨青衫搖頭道:“這一點我並非不是不能做到,但即便是做到了這一點,恐怕也很難取得什麽成效。”
秦刺搖頭說:“不僅僅是回歸這麽簡單,父親,摸金派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組織,即便是明朗話,他的基礎也不會改變,所以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發展基地,而且這個基地還必須要名正言順。”
墨青衫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秦刺淡淡的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摸金派促使外猛古回歸,但是華夏政府對外猛古的轄製也必須采取對華港的態度,也就是一個國家兩種製,猛人治猛。並且這個治理權必須要在摸金派的手中。”
墨青衫頓時目光一亮道:“兒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讓我們摸金派在促使外猛古回歸以正我摸金派名聲的同時,將此處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以此作為一個地位超然的封疆大吏?就好像古時候的藩王一樣?”
秦刺點頭道:“不錯,就是藩王。”
墨青衫丟掉手中的煙頭,起身來回走了幾步之後,猛然坐了下拉,用力的點頭道:“兒子,你這個主意不錯,若是我們摸金派成了這外猛古堂而皇之的主人,我們就可以此為據點光明正大的發展起來,以我們摸金派有別於俗世的實力,完全可以綿延至後代而不滅。”
秦刺笑道:“還不僅如此,父親,摸金派的能力並不僅僅是在物質上,摸金派在發展的同時還必須要大力培養地師這樣的能力高強者,以及充足的人才儲備,隻有自身的實力強大起來,才能夠保證日後無憂。”
墨青衫點頭道:“不錯不錯,確實隻有自身的實力強大起來,才能夠不受到威脅。現在的摸金派雖然表麵上風光,實際上人才的培養也到了桎梏階段,一來我們身處在疆外,受到了許多限製,二來,培養合適的人才光靠這一方土地也難以實現,如果可以正名聲,堂而皇之的發展,那麽用不了多長時間,摸金派必然將會迎來自古未有的一個新局麵。”
秦刺見父親完全同意了自己的觀點,在欣喜的同時,心裏頭也隱隱有些擔憂。他為何要突然鼓動父親大力發展摸金派,並且在許多措施上,采取和巫教相同的手段,實際上,秦刺通過最近出現的種種跡象,隱隱覺得現在所處的這個下層界麵似乎已經到了不穩固的階段,換句話來說,他曾經閃現的那個界麵升級的念頭時時在他腦中出現,他擔心這個界麵未來的發展會失控,而為了自己的親人著想,他必須要做一些準備,以保證自己的家園,自己所關心愛護的人,不受到任何侵犯,而這個基礎,就是要極快的將實力和勢力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