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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長天詭計

  就在落日大殿的穀內高層們,因為天山劍池派的到來,而議論紛紛的時候,落日穀中也轟動起來。


  “天山劍池派?天呐,這可是唐國八大門派排名第四的門派啊。”


  “對呀對呀,聽說同級別的修士裏,劍池派修士的戰鬥力雖然不能說是最強,但絕對是最犀利,最有殺傷力的存在。往往跟劍池派的修士交手,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一劍斬殺,凶殘啊。”


  “劍池派這樣的名門大派,怎麽會突然拜訪咱們落日穀,咱們落日穀什麽時候這麽大的麵子了?往常這些名門大派的弟子,可是連正眼都不待瞧我們的。”


  “笨,這時候天山劍池派跑過來還能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咱們掌教手裏的那件靈器。那可是靈器啊!就算是八大門派,也不見得能有多少,何況我聽說掌教手裏的那件靈器,還是雙生器靈,罕見,非常之罕見,可遇不可求的絕世珍寶啊。”


  “你們看看,我早就說過吧,八大門派遲早會來的,怎麽樣,這不就猜中了麽?天山劍池派現在已經派人來了,想必其他的門派也就不遠了。”


  “看來這次咱們不用再擔心了,有八大門派出手相助,我們落日穀就不用擔心那什麽極樂教的報複了。”


  “你還真是無知,你以為八大門派就這麽容易出手相助我們落日穀,為了一個落日穀和極樂教為敵,你以為八大門派的心裏沒有一本賬?我看,這天山劍池派到來,固然是個機會,但並不見得是良機。”


  “嗯,這話說的有道理,我可是聽說極樂教的實力遠在我們唐國八大門派之上,能在整個東勝神州排進前十,這樣的實力,不是天山劍池派這樣的八大門派所能撼動的,就算八大門派中有願意為了靈器出手幫助我們落日穀的,也不可能擋得住極樂教的凶悍,我看啊,這事兒,唉!”


  隨著駐守山門的弟子,將劍池派到訪的消息傳開以後,一時間,落日穀裏得到消息的弟子們,紛紛聚成一團一團,討論著天山劍池派來人拜訪的事情。


  羽長天經過幾個堂口的時候,被這些議論聲吸引了腳步,待停下稍微一聽,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咦,天山劍池派的人居然來了,這可是名門大派,八大門派排名第四的存在啊。”驚訝之後,羽長天的腦子也轉的不慢,馬上就想到了天山劍池派會在這個時候,拜訪落日穀這個平日裏根本看不上眼的中小型門派的原因。


  “靈器,靈器,除了靈器還能為了什麽!”羽長天咂咂嘴,靈器的存在,穀內弟子已經無人不知,所以這時候八大門派前來,隻要腦子不是太笨的人,馬上都能猜到其中的原因,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過這靈器還真是個好東西,要是我也能弄上那麽一件,亦或是掌教手裏的那件雙生器靈的靈器,能夠落在我的手上,嘖嘖……”沉浸在幻想中的羽長天,滿臉的貪婪之色,不知覺的已經走近了輔煉房。


  而此刻,輔煉房的陣法被打開了一道進出通道,一道彩影謹慎的從中閃了出來,正是躊躇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出來看看的寧采兮。


  輔煉房這麽偏僻的位置,加上穀內弟子都將其視為流放發配之所在,所以平日裏,周圍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就算是據此最近的煉丹堂所在的山頭也據此有不遠的路程。


  所以輔煉房真要是發生了什麽事兒,還真是不那麽容易被人發現。


  譬如說現在寧采兮從輔煉房裏走了出來,就並沒有給誰察覺到。但是因為秦刺之前的交代,這姑娘很是謹慎,走出了陣法以後,就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確信周圍並無人之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糟了,這落日穀的地方不小,我對此地又完全陌生,該往哪兒走了?”駐足在陣外的寧采兮來回走動了幾步,除了焦慮的朝四周觀望之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

  “不行,這地方我完全陌生,貿然走動,說不定會遇上什麽麻煩。不如就在這輔煉房門前觀望片刻。可是秦公子啊秦公子,你到底去了哪兒,怎麽到現在也都不回來呢?難道真的是出事了?”


  焦慮,擔憂,彷徨充斥在寧采兮的心頭。


  嘀咕了一陣子之後,六神無主的寧采兮最終還是沒敢走出輔煉房的範圍。


  好在出來透透氣,看看輔煉房外起伏的山巒,哪怕是看不到半個人影,哪怕是等待的秦公子遲遲沒有歸來的行跡,卻也讓寧采兮的心頭放鬆了不少。


  但她卻不知道,就在她躊躇在輔煉房外的時候,本來空無一人的周圍,卻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雙驚詫的眼睛,悄悄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遵從師傅交代,前來輔煉房的羽長天。


  “怎麽是她?”


  羽長天暗地裏一聲驚呼。


  他此刻處身在距離輔煉房不遠的一個山頭,以寧采兮的目光很難從四周起伏的山巒中,看到他的行蹤,但是他卻能很輕鬆的看到輔煉房外那個彩衣女子種種作態。


  “極樂教的弟子不是都已經被斬殺當場了麽?聽說也隻走失了一名四元級別的女修,但這彩衣女修,當初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不過才八級左右,怎麽看,也不會是那名四元女修,她怎麽會還活著?”


  羽長天捏著下巴,皺著眉頭,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味道。


  圖爾塔能夠把極樂教的人順利的從穀外帶進到穀內,這其中有羽長天一大半的功勞。


  別看羽長天這家夥名聲已經差到了極點,而且上次差點被人煉大刑,讓他無比狼狽,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兒。


  他可是穀內少有的,擁有師傅直接指點修行的弟子。


  更何況,他的師傅還是駐守珍樓重地的長老。


  便是各堂的長老看到他,都得賣幾分麵子,別說是一般的弟子了。


  況且,隨著那日翎長老在最後關頭,不顧臉麵的出手,硬生生的從刑台山救走了羽長天的性命。


  羽長天和翎長老之間的關係,就已經不在隱秘,大家都知道,羽長天是翎長老俗世本家的後人,獨苗一根,就算是犯錯再大,也有翎長老護著他。


  所以,穀內弟子雖然對他的為人做派多有不齒,但是對他的身份背景,那可仍舊是維持著表麵的恭敬。


  也正因為這樣,當初圖爾塔才會把目光放到了羽長天的身上,花費大把時間和精力,拉攏和羽長天之間的關係,最終,成功的把羽長天給拉下水。


  雖然當時羽長天並不知道圖爾塔臥底的身份,但是稀裏糊塗的也就替他辦了那些帶人入穀的事情。


  寧采兮是圖爾塔第一個安排入穀的,也是羽長天出的手,才能讓她順利的混進穀內,盡管羽長天為了避嫌,沒有直接和寧采兮見過麵,但是在背地裏,他可是悄悄的看到過這彩衣女修幾眼。


  隻不過寧采兮當時並沒有發現到他而已。


  是以,現如今,當他看到輔煉房外那個來回走動的猜疑女修以後,立刻就認了出來,這女修正是當初他替圖爾塔帶進來的第一個穀外之人。


  按照圖爾塔前前後後的所作所為,顯然,這女修的身份,也是極樂教的人。


  “難道是因為級別太低,所以被疏漏了?亦或者,這女修當初並沒有參與到極樂教人馬的行動中,而是一直被安排潛伏在穀中?”羽長天在心裏不斷的揣測著,目光則在遠處拿到彩衣靚影上來來回回的滑動。

  “看來她一定是被安排當潛伏的探子了,不然憑她的修為,連極樂教的那些五元強者都死了,她豈能幸免。不過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在輔煉房落腳,也不知道負責主事輔煉房的那名弟子,現在怎麽樣了?是被殺了,還是被收買?嗯,想必那弟子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收留極樂教的人,定是被殺了。”


  思索了片刻功夫,羽長天稍稍理清了一點思緒,目光再看向那彩衣女修時,就有點變味了。


  “嘖,當時就覺得這妞長得特別正點,身材凹凸有致,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臉蛋兒也是禍國殃民。比我當初帶進珍樓那個除了胸器意外,一無是處的賤女人,不知道好了幾萬倍。”


  羽長天色迷迷的盯著遠處的那道彩色身影,腦子裏洶湧的欲念開始不斷的作怪。


  “要是能跟她共赴巫山,定是件非常爽的事情。這可不止是此妞的相貌神采,想想看,現在整個穀內都在位極樂教的事情發愁,都在為極樂教即將到來的報複而惶惶不安,但隻有,也唯有我才能如此暢快淋漓的將極樂教的人按在身下為所欲為,那該是多漲威風,多有麵子的事情。”


  想到這裏,羽長天不由露出了一抹*笑。


  可是很快的,他又眉頭一皺:“不行,這個女人可不能隨便碰,不然的話,我剛避過了一劫,怕是又得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要知道,她可是極樂教的人啊,若是被穀內人發現我跟她有什麽關係,那豈不是大事不妙?況且,極樂教的人這麽厲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降服她。”


  謹慎的思索了一會兒,羽長天眉頭一動,計上心頭。


  “這女人隻有八級左右的修為,而我如今已經入元了,入元和不入元那是天壤之別,就算極樂教在厲害,也不可能讓一名不入元的修士和入元的修士相抗衡,所以,我想製住這個女修,應當一點問題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這女修潛伏在輔煉房,想必也是擔驚受怕,極樂教的人都死光了,這樣的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肯定害怕被穀內人發現到她,要是被發現了,她也逃不過死的下場。


  是以,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為脅迫她,相信在性命和身體之間,她一定會選擇前者,反正極樂教的風格就是如此嘛,聽說他們的女修都很開放。


  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爽快過之後,就可以轉手將這女修的身份告知給諸位長老和掌教知曉,然後搖身一變成為探知到極樂教臥底的功臣,到時候這女修連反咬我一口的機會都沒有,可以徹底的消除我的隱患,而且還可以讓我立下大功,得到掌教的賞賜,得到師父的誇獎。”


  羽長天越想越是激動,越想越覺得這個計策簡直是一舉數得,爽的不能在爽,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


  落日穀山門。


  護山大陣外,一行身負重劍的修士在山門陣法外駐足。


  這些人的身上都有一種利劍出鞘的氣勢,十分犀利,很容易給人帶來無比尖銳的壓迫感。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們背後的那一柄柄重劍,這些重劍上不時留意的光彩和氣息,顯露出它們法寶的身份。


  但是很顯然,這些法寶並不同於普通的飛劍,能將飛劍鑄造成這般大而重的形態,唯有天山劍池派。


  是以,毫無疑問,這一批人,正是天山劍池派,途經此地,前來拜訪落日穀的那些人馬。


  這些人中,為首的是一名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白衣純白無暇,沒有任何點綴,沒有任何裝飾,白的如雪,一塵不染。


  但這種無暇的服飾顏色,卻和他的麵貌形成了反比,他的臉上卻紋有數種凶獸的圖案,幾乎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張臉。

  這讓他本來棱角分明的麵孔,憑空多出了一股凶戾之氣,讓人觀之膽寒。


  除了相貌和服飾之間的強烈反差之外,這男子的修為也頗引人注意。


  因為此人居然也是五元強者。


  五元下階。


  隻比落日穀掌教屠蘇,差了一階。


  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遠比屠蘇要犀利太多,如同磨礪許久的劍刃,稍微靠近一些,就能感覺到割骨的刺痛感。


  在這白衣男子的身後,跟隨著六個年輕人,每個人都擁有三元以上的實力,放在落日穀,這些人都能配得上長老的身份。


  落日穀裏的長老,大多也不過才三元。


  六個劍池派的年輕修士當中,有一人特別紮眼,這不僅僅因為他是六人中唯一一個擁有三元上階實力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背負的那柄劍上,與眾不同的係著一條彩色劍穗。


  而這劍穗,顯然也是一件法寶,而且品級不低,足有下品寶器的級別。


  “凶長老,這落日穀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是個小小的中型門派,居然膽敢讓我們劍池派在外候著,誰給他們這麽大的臉兒?我看,咱們不如直接破開他們這個所謂的護山大陣,讓他們看看我們劍池派的厲害。”


  有著彩色劍穗的年輕男修走到那白衣修士身旁抱怨道。


  被稱作凶長老白衣秀士,麵無表情的說道:“烏戈,不可胡來,把你那性子收一收,這次來,我們可是來拜訪的,不能太沒規矩。”


  這位凶長老將拜訪兩個字咬的很重。


  “是極,是極,這次我們是來拜訪的,要不是凶長老說,我都快給忘了。”叫烏戈的年輕修士拍拍額頭,身後重劍上的彩色劍穗一陣搖晃,“不過他們這譜兒也擺的太大了,還真以為自己手裏握上了靈器,就敢不把我們劍池派放在眼裏了?嗬,聽說他們可是把胡蠻國的極樂教給得罪很了,現在怕是在惶惶不安吧,如果沒有我們八大門派來護它們的話,遲早得覆滅。”


  凶長老淡淡的說:“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到靈器,至於其他的事情,慢慢商談也不遲,我們劍池派出動的速度最快,其他八大門派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我們不能給落日穀擇器而待的機會。”


  烏戈點點頭道:“凶長老,要不待會兒咱們給他們落日穀一個下馬威?聽說他們的長老也就三元的級別,他們的掌教才五元,咱們讓他們出點洋相,也好讓他們知道我們劍池派的厲害,知道得罪我們劍池派會是什麽下場,同時也給咱們被冷落在此相候,出一口氣。”


  凶長老蹙了蹙眉頭說:“不要莽撞,如果他們識相的話,那我們就照規矩來,按掌教的說法,給足他們麵子,如果他們不識相的話,哼……”


  隨著凶長老一聲冷哼,他臉上的那些凶獸紋身頓時像活了一般,散發出凶戾的氣息。


  這氣息和凶長老身上本身那股鋒利至極的氣息融合在一起,相當的恐怖,便是那烏戈也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心中暗道:“凶長老果然名不虛傳,據說他的手段可以跟強他幾階的修士相抗衡,甚至還斬殺過一名五元上階的修士,嗬嗬,這落日穀的掌教也不過才五元中階,以凶長老的實力,穩穩的壓住他沒有任何問題,到時候我就配合凶長老,好好讓他們落日穀的人知道點兒厲害。”


  朱長老受到掌教屠蘇的指派,匆匆隨著那名傳信的弟子趕到山門,待透過大陣,看到劍池派來人,特別是為首的那個人時,頓時一怔,覺得頭皮發麻,心中苦歎道:“怎麽來的是此人,這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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