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 爭執難平
丹宗那邊的人,肺都快氣炸了,當即就有人站出來聲援鹿小鼎,但元方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他隻認準了一點,就是秦刺捕獲的光斑也應當疊加在他的身上,在他看來,隻要死咬住這一點,今天丹宗上門提親之事,就別想逞心如意。胡攪蠻纏也好,卑鄙無恥也罷,他是不打算鬆口了。
至於丹宗會有如何反應,他才懶得理會。以他在天合門的身份,丹宗就算怒火衝天,也絕對不敢明著拿他怎麽樣,畢竟他沾著一個理字。除非丹宗想和真靈派撕破臉皮,爆發一場你死我亡的戰鬥。
況且,這裏是真靈派的地盤。真靈派這些人,也不可能任由丹宗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真要是讓丹宗動了手,傷到了他,日後天合門追起責任來,真靈派也別想置身事外,所以他放心的很。
眼前自己的徒弟在言語上鬥不過元方,山長老自然坐不住了。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看元方胡攪蠻纏,火氣自然就更大了,若不是顧忌元方的身份以及地點不合適,恐怕他都有直接斬殺圓方的心。
“小子,眾目睽睽之下,你想偷奸耍滑,未免找錯了地方吧。”山長老神色不悅的盯著元方,又掃了秦刺一眼,冷哼道:“事情已經明擺著,你小子帶來的人壞了規矩,自然得受到懲罰。”
“這位長老未免言過其實了吧?”元方冷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比鬥之前,我和這位鹿道友似乎沒有定下過不能讓其他人幫忙的規矩。既然沒有這個規矩,又何從談起壞了規矩。”
“我懶得跟你費這口舌之力。”山長老轉頭朝雲留痕道:“雲掌教,這場比鬥,你們真靈派一方算是公證人。既然如此,不如就由雲掌教你來說說看,這小子這麽做,到底合不合規矩?”
雲留痕早猜到這倆便爭執下去,最後肯定要把決定權推到自己的身上,他心裏早就打好了腹稿,打死也不能表這個態。一旦表態,就等同於認可了一方的提親,得罪了另一方,他才不會幹這麽傻的事情。
所以他在假意沉吟之後,才作苦笑狀道:“山長老,這件事還真不好裁定。按道理來說,比鬥雙方是不允許第三者插足的。但鹿小友和元小友在比鬥之前,確實沒有定下過相關的規矩,所以嘛……也不能說誰壞了規矩,更不好說誰輸誰贏,隻能說,你們兩邊都沾著理兒,算是平手。”
山長老見雲留痕和稀泥,氣得臉色鐵青,平手這個局麵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認可的。盡管剛剛的比鬥確實是平手之象,但他認定了元方一方壞了規矩,所以這個勝利者,應當屬於他的徒弟。
雲留痕不表這個態,山長老也不認同雲留痕和稀泥的做法,如此一來,鹿小鼎和元方之間,隻能持續剛剛的爭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邊僵持不下,打起了嘴仗,一時你來我往,針鋒相對。
這場鬧劇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有人想到關鍵人物秦刺。不過首先提及秦刺這個導致事變關鍵人物的,既不是元方也不是丹宗那些人,而是一直把心思放在秦刺身上的雲留痕。
雲留痕早對秦刺留意多時,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直到元方和鹿小鼎爭執到疲乏的時候,他才適時的開口道:“元小友,鹿小友,既然你們之間爭執不下,何不問問這位小友的意見呢?”
這話把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聚攏到秦刺的身上。
不過誰也沒有留意到,秦刺身前的那一大團光斑,已經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裏,消失的幹幹淨淨。這並非他們觀察力不夠,而是沒往深處去想,隻當是時間到了所以光斑自動消失了。
元方和鹿小鼎所捕捉的光斑,也在這段時間裏,消失的幹幹淨淨,這是光斑存在的壽命,無法維持太久。
所以不會有人去刻意懷疑這一點。
可實際上,秦刺捕捉的那些光斑,並非自行消失了,隻有秦刺自己知道,這些光斑,全部都被龍屍釋放的那股能量給吸收掉了。等到吸收完了這些光斑,龍屍釋放的那股能量就自動收了回去,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之前鹿小鼎和元方的爭執,雖然秦刺沒有參與,但都看在了眼裏,自然明白元方打的是什麽主意。
可對此,他除了苦笑之外,真沒有其他的想法。瞬間收取所有的光斑這種事,雖然說起來風光,但和秦刺的本意那就相差甚遠了,他根本沒有惹人矚目的心思,但現在,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了。
眼見那雲留痕主動把話題朝自己的身上引,他就知道,這位雲掌教必然是因為他之前的表現,對他產生了興趣。說不定,還想從他的身上,挖掘出那蜂窩奇石的奧妙。隻不過現在連他自己都是一頭霧水,恐怕那雲掌教的想法隻能打水漂了。
“秦道友是我天合門之人,他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我的意見也是他的意見。我看,問不問,都是一樣吧。再說了,結果都已經注定了,還有什麽好問的。”元方生怕秦刺露餡,先把說到位,然後暗地裏朝秦刺使著眼色,露出哀求之意。
“結果怎樣,還輪不到你來搬弄口舌。”鹿小鼎朝元方冷哼一聲,又看向秦刺道:“這位道友,你可要想清楚了。剛剛你的舉動,不僅壞了規矩,也是對我丹宗的挑釁。如果你知錯能改,我們丹宗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搗亂。如若不然,哼……”
“你這是在威脅我麽?”秦刺朝那鹿小鼎淡淡的一笑,雖然他一開始並不想站到人前,但現在形勢所迫,他也隻能站出來,坦然麵對所有人的關注了。對於鹿小鼎,他心裏是十分不喜的,相比較而言,他看元方更順眼一些。何況,他也從不是一個會甘於被人威脅的人,所以聽到鹿小鼎的話,他又豈能低頭順服。
“是不是威脅,就看你是怎麽想的了。”鹿小鼎冷著臉道。
秦刺淡然一笑:“我的想法和元道友一樣,在比鬥之前,你們的規矩裏麵可沒有提出不許其他人出手幫忙,所以我捕獲的光斑,也應該算到元道友的裏麵。我想,輸贏勝負,已經毫無疑問。”
元方聞言大喜,暗地裏朝秦刺傳去感激之意。
鹿小鼎自然心頭火起,神色不善的盯著秦刺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話可是不能亂說的。亂說話的後果,可能是小命不保。”
“怎麽?你還想對秦道友怎麽樣?”元方馬上就攬過了話頭,針鋒相對道:“如果秦道友出了什麽事,我們天合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嗬,話別說的太早。”鹿小鼎冷笑道。
眼看著倆人一言不合,又有拔刀相向的跡象,雲留痕開口道:“倆位小友,既然大家都不能認同對方所說的話,我看,不如剛剛的比鬥就此作廢如何?”
“作廢可以,但是這小子壞了這場本應該是公平公正的比鬥,若就這麽算了,那我丹宗的臉麵何存。”山長老陰著臉接話道。
其他丹宗之人,也都紛紛開口,揚言嚴懲秦刺。
秦刺又哪裏會把這些人的叫囂看在眼裏,這裏的丹宗之人,除了那位山長老,他全部都不看在眼裏。
元方自然是牢牢的站在秦刺這一邊,既然已經口口聲聲將秦刺坐實了天合門人的身份,那他又豈能讓這些丹宗之人,對秦刺有什麽威脅,更別說懲罰了。不然天合門的臉麵,又得往哪裏去擱。
雲留痕見秦刺舉止淡定,也是暗暗納罕,隨即想到對方那經過刻意掩飾的修為,心裏又釋然了。暗地裏心思轉了幾轉,就道:“我看這樣吧,這位小友,就交給我們真靈派來處理如何?”
“交給你們真靈派處理?”山長老眯著眼說道:“不知道雲掌教,打算怎麽處理這小子呢?”
雲留痕見狀淡笑道:“這位小友之前的舉動雖然唐突了一些,但還夠不上重罰。我想,關個禁閉以示懲罰也就足夠了。”
“嗬,雲掌教說的真是簡單,一句話就把這小子犯的事給抹去了。”山長老冷笑一聲,又不陰不陽的說道:“既然雲掌教能攬下這小子的事,那是不是也連同咱們丹宗的求親之事,也一並給處理了呢?”
雲留痕微微一滯,洛水的婚事他肯定不會表態,而主動在秦刺之事上表態,也是另有深意。
不過這話他肯定不會明著說,對於山長老的話,他嗬嗬一笑道:“婚事如何,我可不好處理。”
山長老悶哼一聲,對雲留痕裝糊塗的做法,很是不滿,“雲掌教若是這樣說的話,今天這事,恐怕難以了結。”
“師尊說的不錯,今日我丹宗就是為求親而來,沒有得到結果,這事就不算了結。雲掌教同意不同意,直接給個答複,我想,這應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吧。”鹿小鼎接著山長老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