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叛逆的劍士
「終於到了啊……」
機場大廳彷彿一個人肉構成的迷宮一樣,差點沒來得及找到他的航班,然後一下飛機,他就躲進了自己預約的旅店中開始著手準備召喚了,至於聖遺物——由於索倫森一開始並沒有參加此次偽聖杯戰爭的打算,所以他的聖遺物也是匆忙間向時計塔租賃的,所以直到現在,索倫森也不知道他所持有的聖遺物究竟對應的是哪一位從者,不過根據租賃費用來看,從者的知名度應該是不會太差。
本來索倫森是預計搭乘昨天晚上的航班的,但是當他剛剛學會如何在網上預訂機票的時候,卻被告知這班飛機已經沒有位置了,因而索倫森只能退爾求其次,選擇了今天上午的航班。
有條不紊地開始了自己的召喚。剛剛吃過的早飯在胃裡充實消化,緩慢地轉化為自己的能量,在召喚之前也特別打理過儀容,以確保能給用Servant留下一個美好的第一印象——不論是怎樣的從者,都不會希望自己所侍奉的從者是個邋遢的人吧?
但是一切都只是索倫森的預想,年輕的導師在見到自己所召喚的從者后便知道自己所準備的說辭完全失去了作用。
該怎麼說呢,如果只用一個詞去概括,那麼這個男人就是肌肉——這是當索倫森第一眼看到自己從者所產生的感覺,,而當召喚成功的一刻索倫森也確實知道了自己從者的一身肌肉並不是擺設,高達A級別的筋力可以輕易將索倫森撕成碎片。
如果不是契約清晰地告知索倫森自己召喚的是saber,他甚至懷疑自己召喚的從者是失去理智的Berserker吧?畢竟剛一見面就準備一劍砍向御主這樣的舉動也確實只有Berserker才會做。
「我問你,你是壓迫者嗎?」
看著距離自己的臉只有不足一指距離的短劍,索倫森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隨後他的耳邊傳來了彷彿低吼般的詢問。
不說是詢問不如說那是審問,索倫森有這個感覺如果自己說出的答案令對方滿意,那麼懸在自己面前的劍絕對會向自己砍下來。
「不要試圖撒謊!」見到索倫森遲遲沒有回答,saber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快,他緩慢收回了手中的劍,但是並沒有等索倫森鬆一口氣他就又被saber單手提了起來。
幸好是saber,如果召喚來的從者是Berserker的話,估計連這最後用來構通的機會也沒有了吧——那樣自己就會成為第一位退場的參賽者。
索倫森不禁這麼想,被自己的從者用劍指著,恐怕歷代聖杯戰爭的參賽者都沒有,在這麼惡劣的危急中也還沒有徹底放棄幽默感,畢竟saber還得用手,這就說明事情還有交流的餘地。
「如果是指將你召喚出來的人,那的確是我沒有錯。」略微思考了一下,索倫森這麼說道,眼睛悄悄觀察著saber的表情。
saber那露在頭盔外的眼睛看向自己手中的年輕男人,流露出了一絲驚訝:即使是被自己的使魔貼著臉威脅,這個男人也沒有一絲的憤怒——這對於魔術師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根據聖杯的常識,那些人(魔術師)都是一群性格高傲的壓迫者,壓迫者中的壓迫者。
「喂,你這傢伙,是魔術師吧?」
渾厚的聲音響起,這個沉重的聲音非常符合英靈的形象,有著雕塑般的健壯肌肉,身上閃爍起彷彿鋼鐵一樣色澤,結實的皮膚像運動著狂暴又沸騰,身體被暗色的金屬護具包裹,那健碩的肌肉,彷彿要把護具撐開一樣的鮮明。
「嗯,如果真要說的話,我並不是正統的魔術師。」索倫森停頓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雖然現在他是時計塔的講師,但是他卻並不是正統的魔術師出身。
「什麼嘛,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saber發出這樣的嘟噥——雖然對於saber來說這是嘟噥,但是聲音卻並沒有小上多少。將索倫森放回地上,saber鬆開了抓住他衣領的那隻手,同時將短劍插入自己腰間的皮帶上。
「saber,你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面對突然放下自己的強壯男人,索倫森有些不解:「不過我並不清楚你口中壓迫者的劃分標準。」
這倒不是索倫森故意做作,這個問題似乎是saber的底線,如果現在不將這方面挑明,那麼以後兩人的相處估計會特別難辦。
「像你這樣奇怪的傢伙肯定不是壓迫者。」saber冷哼一聲,但是並沒有等索倫森鬆一口氣,saber的臉上又重新流露出猙獰的笑容:「不過現在還是不意味著以後不是,如果哪一天我發現你轉變成了壓迫者,我的劍會毫不猶豫斬下你的首級,不過在那之前,我的劍將替你擋下所有的攻擊。」
這樣算勉強達成了共識吧?
索倫森向著面前的男人伸出了手:「那麼,謝謝你了,saber。」
「不用道謝!」saber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對於他來說此處的空間實在是太過狹窄,只要一抬頭便可能會磕到天花板:「你向我提供魔力,我為你獻上劍,這本就是等價交換。只求回報而不付出,那是壓迫者的行為。」
「額」被saber的話弄的稍微有些不知所措,正當索倫森思考如何開口的時候saber十分自然地接過了話題。
「還有,不要稱呼我為saber,那樣彷彿我是奴隸一樣。」saber揮了揮手繼續說道:「你只需要稱呼我的名字即可。」
Servant,雖然被稱為從者但是這個詞最初的意思卻是【僕人】,甚至是【奴隸】。而saber卻又是將一生獻給了抗爭壓迫的自由鬥爭當中,自然的,他是絕對不會承認【Master】與【Servant】之間的主從關係。
「名字斯巴達克斯嗎?我明白了。」索倫森有些猶豫,見到saber點了點頭后索倫森不由苦笑了一下:開戰之前便失去了一個優勢。
「你居然沒有拒絕?」斯巴達克斯的聲音不由抬高了一些,所幸現在是白天,否則索倫森估計自己會被告擾民的吧?
「暴露真名之類的不是十分忌諱的事情嗎?」
「啊,這也沒辦法啊,畢竟你本人也不會答應的啊。」索倫森在斯巴達克斯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斯巴達克斯又嘀咕了一聲,但是索倫森卻將這「嘀咕」聽得一清二楚。
奇怪嗎……
索倫森嘆了一口氣,早在他還在和艾琳的父親扎爾克學魔術的時候,他就不聽過老師這麼評價過他,也勸過自己以他的性格並不適合成為魔術師。
畢竟在魔術師中都是一群傲慢卻又利益至上的傢伙,為了名譽或者其他東西師徒相殺父子相殘的戲碼並不少見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所以反而像索倫森這種人難以融入群體。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索倫森這種老好人的性格,扎爾克才放心將他唯一的女兒交給索倫森來培養吧?
「那麼,斯巴達克斯,自我介紹一下吧。」索倫森站起身:「我的名字是索倫森·德·莫拉格斯(Mar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