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綠水之畔
霖州的大小河流很多,但是有一支十分出名。甚至比第一長河逝水還要出名。那就是——綠水。綠水並不算什麼大河,從四山郡境內的姨夫山葉霞峰發源,由東向西,經四山郡西南,匯入另一條支流。
從古至今,綠水一直流淌,直到二十多年前,綠水畔建起了一座劍爐。紅泥劍爐,就坐落在姨夫山下,綠水河畔。
「嗯,按照縣誌的說法,是紅泥乃是霖州特產,乃是上好的陶土。山上林木眾多,再加上綠水清冽有靈。所以一直以來,霖州也有紅瓷作為特產。」易凡指著前方,絮絮叨叨地介紹著。為了在北方安頓,身為九歌幫的副幫主,易凡也是有過易凡研究的。
「草原之北有焚天火山,山下多金銀礦石,亦有上好的鐵礦。只是草原之上缺少木材,所以冶鍊技術一直沒有發展。那些開採的礦石,多拿到中原來換取糧食布匹。紅泥劍爐在霖州,距離草原也不遠,說起來,取材也是十分方便。」
「紅泥劍爐出名之後,求劍之人絡繹不絕,原本劍爐附近的小鎮也是蓬勃發展,如今也是一個小城的規模。名字嘛,也換了,叫做劍城……也不知道誰改的,忒俗氣。」易凡忍不住批判了一番。
此時此刻,李沐一行人正走在名字忒俗氣的劍城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除開九歌幫相關人等,有兩個人也加入了團隊之中。一個便是倒霉的正元教掌門霍吾友。他被李沐所敗,被李沐斷去了手上經脈,雖然經過女蘿醫治,但是在李沐的示意之下,他的雙手暫時成了擺設。另外,李沐直接給霍吾友上了一劑狠葯,化功散,縛神丸。這些東西正是因為巫陸陸來到中原,才會流傳在中原的。雖說出神境界的真氣對毒性亦有一定的抗性,但是架不住李沐的封穴和女蘿精心施毒啊。
李沐那手法,可是從當初竇燕山封自己氣脈的手法,以及任平生的手法取材而來。至於女蘿,李沐吩咐之下,那還用多說嗎?雙管齊下,那效果自然是拔群的。再加上用毒不成,還有煙蠱兜底。霍吾友縱然是潑天的本事,也只能虎落平陽被犬欺。
哦,或許霍吾友更願意被犬欺,也不要落到李沐手中。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扶風閣弟子梁初透。梁初透與女蘿年紀相仿,精於扶風閣以及石谷傳承的醫術。對於女蘿掌握的巫醫,有著非凡的好奇心。她在看到女蘿對霍吾友下毒時,就已經十分驚訝。之後便決定跟著女蘿看看,二人幾天下來也相熟了,只是二人都是對自己醫術十分有自信的人,換句話說叫自傲的人。相處下來難免有所爭執。不過,看在二人的爭執僅限於探討的份上,李沐也就隨她們去了。
這幾天下來,他們離開了元符郡,來到了四山郡。因為人員較多,買了三輛馬車。從元符郡到四山郡的路上,李沐他們也看到了許多正在徵集糧食的差役和士兵。另外,不時也會遇到一隊隊的士兵開拔,前往嵐州。涯城那邊也不斷有消息發往各州各郡。
總之,一切都在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李沐十分慶幸自己離開了亂局,也離開了雷行雲的威脅。他們一路向東,來到了劍城。劍城的房屋新舊參差不齊,給人一種毫無章法的凌亂的感覺。城內來來往往,多的是江湖人。
在悅來客棧安頓好所有人之後,李沐帶著沈璃、易凡、王肖前往紅泥劍爐。
李沐也是用劍之人,沈璃和易凡當然也算。王肖這小子一心念叨著紅泥劍爐,到了綠水畔,總不能不去紅泥劍爐吧?
紅泥劍爐有幾個規矩。
第一個,那就是有緣贈劍。
第二個,想要紅泥劍爐幫你打造兵器,就必須自備材料。然後得看鑄劍師的心情接不接受,最後成了收取銀兩,不成一概不退不賠。
第三個,紅泥劍爐每隔一段時間會固定拍賣劍爐出產的成品,其中不乏精品。總之,看你運氣。
第一個規矩,據說早年紅泥劍爐名氣不顯的時候,經常發生。等到紅泥劍爐名傳天下之後,基本就只有后兩條了。
李沐四人前去,也就是想見識一下紅泥劍爐到底有何神妙。
莫名的身份,李沐已經可以確認,他就是來自商山部族的那個人。那個在試煉之中失意,引來雲滇,關閉仙墓的巫族罪人。他在逃離巫族之後,倒是憑藉商山部族的傳承,在中原混了一個響亮無比的名頭——補天手莫名。
莫名已經金盆洗手,紅泥劍爐交給了他的大徒弟上官明仁打理。據說上官明仁繼承了莫名的全部手藝,而且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現在只憑他一人,似乎也已經能夠撐起紅泥劍爐了。
紅泥劍爐本身,其實就是一座劍爐,另外配備了庫房,冶鍊場,水冷槽等等設施。一開始,劍爐就是一個工坊。只是後來發展開了,原先的老工坊周圍也不斷擴建,讓紅泥劍爐成為了一片劍爐的代名詞,而不單單是只那一座劍爐。
紅泥劍爐的外圍是對外人開放的,甚至還設有樓房水榭,專門接待客人之用。不過想要進到裡面,那就必須得經過劍爐裡面的人允許。
李沐他們在外圍遠遠眺望了一會,王肖感覺頗為失望。「原來只是這個樣子啊,感覺跟鐵匠鋪沒什麼不同啊。」
易凡笑道:「原先紅泥劍爐也打造過農具,至今當做佚事流傳,說是打鐵鋪,其實也沒多大差別。」
「從外面看,當然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不過關鍵,就在於劍爐里的打造方法吧。這可是不傳之秘了。」李沐跟著說道。「對了,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當初我們對付的那個拔劍山莊的少莊主,似乎完全不見蹤影了啊。」
「東山郡王倒了之後,門客都銷聲匿跡,生怕牽扯上關係。我看那傢伙應該也是一樣吧。」易凡說道,「不過,關於那個媚媚,你要信任她嗎?」
「不管怎麼說,她表現出來的東西,姑且還值得我用她。」李沐回答道。
易凡看著綠水悠悠的湖面,說道:「離開霖州之後,那就又是另外一副天地了。你有想好我們具體該怎麼做嗎?」
「大致想法有,不過具體嘛,得走一步看一步了。」李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