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經曆過很多詭異的事,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心裏就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我努力讓自己情緒鎮定。
在遇到這種情況,我不可能閉著眼睛去破局,那種情況是在自己對路比較熟的情況下,而這個村我根本就不熟悉。
再則,要是摸到那些黑屋裏,那就涼涼了。
沉思了片刻後,我心裏一狠,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食指的精血在額頭畫了一個十字。
在做完之後,我轉身就朝著後麵走。
這次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村道上,我不知道這些路村道最後出口在哪,但我的主觀意識是想要離開那古槐樹。
進了村,我幾乎是小跑著,走了半天看到了出口,我順著村道走出去,當場就愣在了眼前。
我麵前依舊是那棵古槐。
縱橫交錯的枝幹在夜色下張牙舞爪,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那掛在樹幹上的那些屍體,一張張慘白的臉上掛著詭異無比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怎麽會這樣!”
我內心湧現出一種極為恐慌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這個荒村,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恐怖。
這是一條沒有出口的路,不管怎麽走,都會回到,回到黑暗的盡頭。
這就是夜晚荒村的恐怖,因為你永遠也走不出這個村子。
這古槐樹讓我感到極為恐懼,我不敢在這裏停留,這次幹脆直接轉身進入了村裏,然後幹脆就不走出來。
我現在就陷入了無盡循環當中,無論是從村子裏任何盡頭出來,眼前出現的都會是古槐。
幹脆進入村後,我就不出來,想辦法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熬到天亮再做打算。
我在心裏這樣思考著。
不過這次沒走多久,我聽到有人在背後似乎叫了我一聲,那聲音很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聽。
我並沒有回頭。
但沒過多久,我聽到身後又有人叫了我一聲,我停下腳步,那聲音一下就消失了。
因為在這種時候,我知道不能貿然回頭看,如果背後有東西,回頭的話很容易讓自己陽燈熄滅。
我站著全神貫注的聆聽身後的動靜,可背後一點聲音都沒有,反而是頭頂上感覺涼颼颼的,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
月亮似乎被完全遮擋住了,頭頂黑壓壓的一片,我被巨大的陰影籠罩著。
我感覺頭疼,用手抓了一下自己頭。
可就這一個動作,幾乎是成了我這一輩子的噩夢。
冰涼滑膩,我的手碰到了什麽東西。
我猛地抬頭,就看到了自己此刻就站在巨大的古槐樹下。
籠罩在頭頂的哪裏是什麽陰雲,而是古槐樹的巨大樹冠,而我踩在我頭頂上的是一隻腳。
我抬起手就摸到了掛在空中微微晃動的屍體,她的那隻腳尖晃動時在我頭頂磨來磨去,我當時嚇得差點瘋了。
腿一軟,當即一下就坐在樹下的台階上,頭頂上密密麻麻的屍體,就跟掛衣服一樣,那一張張慘白的臉,直接印在了心裏。
就在我被恐懼籠罩全身都時候,就見眼前一晃,頭上掉下了什麽東西,我定睛一看,發現那是個繩圈,比我腦袋剛好大一點。
我還沒反應過來,繩圈突然一下套在我脖子上,然後一用力,將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我隻感覺脖子一痛,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傳來,我懸空的雙腿不停的前後擺動,卻完全沒落腳的地。
短短幾秒鍾,我臉上就開始充血,青筋暴突。我掙紮著,用手去扯繩圈,卻發現繩圈已經勒進肉中,加上身體重量,我根本扯不出來。
我喉嚨又痛又癢,嘴裏“呃呃”的叫著,連咳都咳不出來。
人在麵對這種死亡前,一瞬間那種恐懼反而蕩然無存,內心本身的求生欲望讓人本能的掙紮。
但是這一切都於事無補。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慢慢地模糊,眼前那些掛著的屍體仿佛都活了過來,他們搖晃著慢慢都朝向了我。
然後那些屍體扭動著,嘴裏發出桀桀的怪笑,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此刻在重疊下時隱時現,變得格外的猙獰可怖。
但是漸漸的,那些怪笑聲音和眼前的景象,
全部都成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一股陰冷包裹著我就跟置身於冰窖裏,冰涼刺骨的冷氣不停的撲麵而來。
我費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處於一片陰影裏,在門口一個修長高挑的身影背對著我,擋住了從門裏灑下來的月光。
我張嘴,但是還沒發出聲音,喉嚨就跟卡了一根針一樣難受,甚至就連故意都不順暢,我有些忍不住,趴在地上幹嘔了幾下。
"你醒了?"
眼前傳出一個久違熟悉的聲音。
明明也就兩天的時候沒有聽到他說話,但給我感覺就好像隔了一個世紀。
我抬頭,看向了那張狐麵,麵具下的那雙眼睛,漆黑到深邃。
“先前我遇到一些麻煩,是我來晚了!”他低聲地說。
我搖了搖頭,苦笑聲音有些沙啞,“要是沒你,我現在可能跟那些屍體一樣,早就已經死了!”
說完,他並沒有說什麽。
我休息了一下,感覺脖子好受了一些,這才抬起臉,有些疑惑,問道,“對了,這兩天你去哪兒了,我一直嚐試聯係,但是你一直沒有回應。”
他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因為脫不開身,無法幫你!”
他向來神出鬼沒,不知道暗中在做些什麽,而是做的事肯定也是秘密,我追問也毫無意義。
"這是什麽地方?"我抬頭茫然四顧。
因為我現在所在的是一個屋子,但是很破舊,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但這並不是那個老宅子。
而是我環顧四周發現,屋子裏也並沒有棺材,這地方修建很寬敞,我回頭看到柱子上掛著很多畫像。
覺得這裏像是那種宗祠堂。
封青冥沒有回答我這話,反而是對我凝重的問道,"你怎麽會開這種地方?"
他的這話,我隻能苦笑。
在進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察覺到,反而瘸腳六說這裏是生門,但是經曆了先前發生的事,我自己是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