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迷魂陣
我左手舉起手機,右手緊緊的握住血木劍,跟薑文茅慢慢地朝著院子走進去,慢慢地步入了堂屋門口。
當我把手機探進去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一團黑色的東西,等定睛仔細一看後,就發現在堂屋門裏居然擺放著一口棺材。
棺材放在房間的正中央,我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薑文茅。
薑文茅不知道是因為激動緊張還是心裏膽怯,他整個人微微的有點發抖。
“我先進去看看。”他低聲的對我說。
睜眼邁出腳步往裏麵走的時候,我伸手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去吧,你就留在這裏把著門,萬一有情況的話,也好逃出去。”
我當然不是自詡清高,隻不過現在薑文茅的狀態十分的不穩定,他的情緒難以自製。
要是走過去真的看到棺材裏有什麽,先不說他難以對付,當然,我更加擔心棺材裏躺著的是薑琳。
他妹妹是現在他致命的缺點,到時候一個不留神,要是出現什麽變故,我怕他有危險。
況且,在對付妖魔鬼怪的手段上,我比他要好一些。
對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就不多說什麽了,不等到他開口,邁出腳步已經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我慢慢地放輕腳步,舉著手機光亮對準黑漆漆的棺材,那棺材大頭朝著裏麵,我雖然往前麵走了兩步。
可還是看不見棺材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隻能戒備的慢慢移動腳步靠攏過去。
我的手裏緊緊攥緊了血木劍,等緩慢的走上去的時候,裏麵的景物也慢慢地映入眼簾。
看到後的一瞬間,我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在棺材裏麵躺著一個女人。
鏤金花邊,鑲紫鑲黃,主體衣料,那像是緞子一樣的血紅衣服。
關鍵躺在棺材裏的女人,我看不見她的容貌因為她的腦袋上蓋著血紅的蓋頭。
她的雙手修長,交叉平放在小腹上,一副端莊得體,大家閨秀的模樣。
深呼吸一口氣後,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又忍不住扭頭看了門口的薑文茅一眼,他的眼神露出急切,用一種期盼的神色盯著我。
我在內心掙紮了一下,鼓起勇氣慢慢地朝著棺材靠近過去,我害怕出現變故,不敢有絲毫大意。
把手裏放在棺材上的同時,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攥緊血木劍,戒備的周遭的任何變動。
空出一隻手後,我咬了咬牙,緩緩地伸出手將躺著棺材裏的女人,那血紅的蓋頭一點點揭開。
其實,在揭開的時候我的心裏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我最先的想法就是薑琳,因此忍不住看了薑文茅一眼,擔心如果是薑琳的話,薑文茅進來親眼看到這種陰陽兩隔的場麵,他能不能接受。
另外,我也想到了躺著可能並不是薑琳,畢竟這個村子陰婚由來已久,薑琳不是第一個。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陰婚儀式並不在這裏。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在揭開紅蓋頭,蓋頭下女人露出廬山真麵目的時候,居然……
我當時足足愣住了好幾秒,這才徹底的反應了過來,就算是我見識過了各種可怕的東西,看到的時候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我蹭蹭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身體就很被蟄了一下發抖個不停。
是我。
棺材裏躺著的那個女人,居然是我!
我嚇得雙腿有些發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門口的薑文茅眼疾手快,上來扶住了我。
“怎麽了?”他擔憂的問道。
我恐懼的指著黑漆漆的棺材,顫聲說,“棺材,棺材裏麵躺著的是我。”
薑文茅嚇得不輕,抬起頭看向棺材,他神色也忽的一變。
不過棺材裏麵並沒有任何動靜發出來,好一會兒薑文茅壯著膽子,慢慢過去伸手想要把我手機拿過來。
但就在抓到手機的時候,他目光緊緊的盯著棺材,似乎是看出來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拿起手機,對著棺材裏照射了一下,他走到棺材旁邊,伸手將棺材裏的那個我提了出來。
薑文茅轉過臉來對我說道,“不是你,這是一個紙人!”
我抬起頭看,他的手裏將棺材裏的女屍提了出來,輕飄飄的,雖然套著的嫁衣很嚇人,但是並沒有任何重量。
那的確是一個紙人。
因為被提起來的同時,腿上的白紙被刮破了,露出了其中的竹篾。
但是這個紙紮人的模樣跟我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是有人在搞鬼!”
薑文茅對我說道,同時把紙人扔到了一旁。
這時候,我的心裏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不過那紙人倒在旁邊。
看著跟我一模一樣的那張臉歪斜著盯著我,嘴角仿佛還在露出一種譏笑,我心裏覺得瘮得慌。
我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太對勁,我警惕的恍惚著院子,忽然間,餘光發現掛在大門口的紅燈籠居然熄滅了。
而大門也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慢慢地合攏,這是要把我們關在裏麵?
“快跑!”
我心知不妙,立即對薑文茅喊了一聲。
他反應也比較迅速,我們倆趕緊朝著門口跑過去,但是腳底軟的快要摔倒。
一直跑到外麵空曠的街道我才敢回頭,隻見身後那院門已經緊緊的合攏在了一起。
但是房簷下的燈籠又點亮了,隻不過由紅色變成了白色,另外,那正門上貼著的"喜"字,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奠"字。
旁邊的薑文茅已經徹底的呆住了。
我們倆都緩了好半天,才漸漸的恢複過來,隻是這一切都並沒有結束,我們依舊還被困在這個局裏。
我們倆在外圈又走了一會兒,整天街道空空如也,安靜的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回音。
房簷不時會有水滴落在我的身上,地上的積水映著燈籠的紅燭光,可以看到自己那裏一團黑糊糊的倒影。
奇怪。
我抬眼看向了街道四周,四周燈火通明,掛滿了紅色的紙燈籠。
可是掛燈籠的屋子,每一間都是漆黑一片,如同萬丈深淵,就連紅燈籠的光芒也照不進去。
為什麽,我們隻能進對聯的屋子,那些黑漆漆的屋子卻進不去?
我邊走邊思考,要怎麽才能離開這裏!
我們剛開始一直朝著村外麵走,然後村子的外圈就變成了內圈。
那如果不停地往裏麵走呢?
這裏如果不是莫比烏斯環,而是同心圓套著另外一個同心圓,這樣下去我們就等於繞著圓圈一直走,根本就沒有邊界。
但是這種地方話,那應該有中心的啊。
我的腦袋裏靈光一閃,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薑文茅說道,“我們現在可能中了陷進,在布置的陣法裏,按照我們記憶裏的走法,和正常沿著主路,恐怕永遠都走不出去。”
薑文茅眼睛露出明亮,“你有辦法?”
我說,“我們往內圈走,不要按照記憶裏的方向,把沒有看過的地方都搜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