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吊死
我知道幸四這樣說多半是安慰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周虹這個魔女給處理了。
回到村子以後,整個村跟我進來時候一樣,透露出死寂一片,一點香火氣息都沒有。
盡管現在已經是四更天左右,但想到我跟黎彥修進村的時候,那時候整個村就死氣沉沉的。
況且周虹死了,村子裏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跟幸四說了內心這個顧慮。
“原來小娘娘也看出來這村子的不同尋常之處了,其實這一切,都是周家那老倆口幹的好事。”
幸四好像是早就看透了,開口說道,“周家一家人都是黑心棉,用一村子人的陰間祖墳風水滋養自家小女,借了全村的氣運,這些村裏上了年歲的,怕是個個都熬不過頭,要是這樣下去,不出三年,這個村子的人全部橫死。”
“也就是做了忤逆大道的事,那二皮匠才遭受了天譴,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周家小女繩之於法,將她身上的氣運打散,重新回歸村子,才會得以安寧。”
按照幸四說的,這個村子的村民現在基本上都缺魂少魄,這都是周虹那家子在作妖。
我因為擔心黎彥修,一路上也就沒有多看,快步的走到了周家住的那個小院。
黎彥修還靠著牆根倒在地上,走到小院惡門口,我探著腦袋朝裏麵看了一眼。
堂屋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了堂位上的靈牌,那老太婆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
我也顧不上仔細看,趕緊走到了黎彥修身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失溫了。
“小娘娘莫急,他們幾個魂魄都被小的收起來了,我這就讓他魂魄歸位。”
幸四走過來以後,嘴裏低聲細氣的念了幾段法決,將黎彥修的魂魄灌入了他的靈台。
不到一會兒,黎彥修的脈搏就有了複蘇的跡象,很快就睜開了雙眼。
我長出了一口氣,見到黎彥修睜開眼,便說道,“你總算醒過來了。”
黎彥修定了定神,朝四周看了兩眼,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這話我應該問你才對。”
我把跟黎彥修下車以後,到這個小院時,黎彥修丟魂的事說了一遍。
不知道是因為剛回魂腦袋顯得比較遲鈍惡緣故,還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印象。
黎彥修聽了我闡述的話以後,吸了口氣說,“我記得當時到這裏以後,我叫了你以後,就準備先進去,剛開始堂屋周虹父母明明是背對著坐著的,但是我說了話以後,等再回頭,那個老太婆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站起來了。”
“她站起來對著靈位在上香,似乎感覺到我在看她,就扭頭看向了我,露出鬼魅般的笑容,我當時嚇的不輕,但那老太婆對著我招了招手,我雙腳就不受控製的往院裏麵走進去,接下來的事就完全不清楚了。”
我陰沉著臉,對他說道,“你被她勾魂了。”
我很確定,當時周虹的母親跟那個草人一直低著頭坐在堂屋裏,根本就沒有抬頭。
我想到了那個瘋女人讓我不要說話,不然我就要死了的場景。
應該就是黎彥修說了話以後,在不知不覺裏著了道,那老太對黎彥修招手以後,那時候應該就是他的魂魄被從身體裏勾出來了,進院子的是他的魂。
“那個老太婆呢,怎麽不見人了。”
我往院門裏看,院裏烏漆麻黑的,堂屋裏也黑的不見光。
在之前還燭火搖曳,但是現在已經不見了堂屋裏老太婆的身影。
這周家一屋子不是什麽善類,決定再三,我們還是打算進屋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麽意外的發現。
對黎彥修打了眼色,為了防止在中那老鬼婆的陰招,我示意他不要說話。
遞給他兩張符籙,我率先的跨入了院門,前腳剛一進門,這迎麵而來的涼氣就跟一陣風一樣灌進我的嘴裏,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立即警惕起來,邁過門檻走進了院裏後,一看院子裏的場景,我跟黎彥修兩個都忍不住的嘶了口涼氣。
這院子裏居然到處都是遍布整個院子的無頭死雞,空氣裏彌漫了一股腐臭血腥和肅殺的氣息。
這些死雞沒有脖子,橫七豎八的躺在院裏,跟黎彥修對視了一眼,讓他萬分小心。
我慢慢的朝著漆黑的堂屋走過去,走到一半了,後麵的黎彥修上前來拉了我兩下袖子。
我回頭就看到他朝前麵指,說著看過去,在堂屋旁邊的側屋裏,那屋子的窗戶裏麵,有一個人影。
這影子有點奇怪,那窗戶我站在裏麵能看見我的腰,但裏麵的人影能看見兩條腿掛在窗戶裏麵。
就像是房間那人掛在了梁上一樣,就兩條腿蕩來蕩去,有夠嚇人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時候發現,跟在後麵的幸四居然不見了。
我感覺心裏毛毛的,害怕著了屋子裏老東西的道,有點想打退堂鼓。
但是仔細一想,周虹現在的事情因我而起,我沾染了因果,現在她一家人都在作妖。
這冥冥之中就跟我產生了聯係,要是真跟幸四說的一樣,禍害了一個村子的人,那我別說積陰德了,肯定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死了估計的下地獄那種。
周虹這事不能繼續演變下去,不然遲早成了大禍害,要是她家裏人現在在屋子裏作妖,我必須得阻止。
那老太婆反正死有餘辜,做了那麽多惡事,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業障。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鼓足勇氣朝屋子裏走,靠近堂屋後,裏麵有點昏暗。
但是我看到了堂屋的地麵上有一個熟悉黃布包裹,那是我的東西。
我趕緊進屋,剛把包裹從地上撿起來,撲的一聲,我嚇了一跳,不過這時候我才發現,這院子黑的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剛開始還有點模糊的透亮。
仿佛一下天就黑了,就那大門透過來的一點光亮,但像是隔著老遠。
我耳邊竟然回響外麵偶爾有說話的聲音,到我這來,飄飄忽忽的,就跟竊竊私語一樣。
我知道這是要鬧凶了,這周家倆口子會邪法,搞這麽大的陣仗,院子裏肯定有惹不起的東西,我現在很著急。
“周虹的父母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要小心。”我見情況不對,也不藏著掖著了,幹脆直接開口對黎彥修說話。
但是話脫口而出以後,就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惡怪。
倒不是說我不能出聲音了,我自己喊這句話,隔了好久才到我耳邊,而且到了我耳邊後也問不可聞,這感覺真嚇人,一下子就像進了另一個世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