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凶樓
馬道婆說完後,又對旁邊的林玉茹道,“此間的陰邪煞氣已經被施法祛除,那厲鬼被我的真法所創,定然不敢再來,但若想要徹底斬殺那妖孽,需另尋一處寬敞清靜之地,待老婆子做法,請來鬼仙上身降妖誅邪。”
“你是嫌她們死的不夠快,不夠慘嗎?”
我氣火攻心的道,“人天生有三盞陽燈,她如今時運不高,是因被那鬼煞衝熄了兩盞陽火,現在她在那些孤魂野鬼的眼裏就是待宰羔羊。”
“我昨天在房間裏布置了陣法,普通的鬼魂沒有能力靠近,你現在卻說找清靜之地?讓她如今麵對的不僅僅是糾纏她的厲鬼,而是方圓十裏的所有惡靈。”
為什麽越虛弱,越膽小的人會撞邪,就是因為三盞陽火不穩。
換句話說,現在秦芮在房間裏最安全,我為什麽會大老遠去借八卦陣。
因為這東西是鎮宅的利器,在渡魂鋪都可以鎮那些妖邪,如果在房間掛著,一定可以保秦芮平安。
屆時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找出糾纏她那個厲鬼的來曆。
“胡說,信口開河。”馬道婆冷哼一聲道,“你這等江湖騙子,速速滾出去,休要毀我靜心,汙我耳目。”
林玉茹看到馬道婆有點生氣了,立即就對我凶道,“你還在這裏說什麽,快走,這裏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恍然初醒,不禁感到一陣好笑。
“現在你們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話已至此,你們好之為之吧。”
我說完,也不在聽那羞辱的話,徑直地朝著門外走去。
雖然自己術法並不精明,但好歹有道心,不取無義之財,更不會謀財害命。
既然她們要信這個神婆說的鬼話,後果如何,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神婆,嗬嗬。
我不懷疑有大能耐者,但是去縣城的一些破舊的巷子口,遍地都是神婆,為了錢財什麽都幹得出來。
實際上也是因為有錢人家人傻錢多,因為多數是疑心生暗鬼,算命驅邪做一個過場,就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比做任何生意都好。
從小區出來以後,我心裏挺亂,但是也隱隱的有一種不安,這種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秦芮會出事。
另外在街邊小商店買水的時候,看到了裏麵掛的電視,上麵在播新聞,昨晚在酒吧街小巷,發現一具男屍、下身光著打了馬賽克,之後還有一則警方通告,在不同的地方發現兩具男屍,都一樣光著半身,整個畫麵幾乎都由馬賽克組成。
其中一具的周圍的環境,我很熟悉,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具屍體。
我瞥了一眼,匆匆的離開了。
找了一個住的地方睡了一覺,睜開眼外麵已經黑透了。
心裏突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感覺好像全世界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偌大的城市漂泊,但是卻沒有家的歸屬。
看來,我應該回一趟老家,回那個已經荒無人煙的村子再看看,在給那些村民和家人上柱香。
躺在床上思緒萬千,正想著,我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扭頭一看。
突然發現在窗戶旁站著一個女人,她表情很愉快,分明是在微笑。
她穿著火紅的旗袍,梳著一個光潔的發髻,她就透過玻璃微笑的注視著我。
我住的這房間在二樓,窗戶怎麽可能會站著一個女人?
意識到不對,仔細一看,發現那女人的臉蒼白得就像是石膏塗上去的,嘴巴和臉頰兩旁的腮紅,感覺就像是三點紅點。
她穿的是老式的短袖襖,下麵是旗袍的裙子,一副舊時期新娘子的打扮。
她無視我存在依然在那裏笑著,像是即將要結婚的女人一般幸福微笑。
我忽然感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覺得這個女人很恐怖。
下意識將放在床頭的布包拿起,對那女人喝道,“你是誰?”
女人突然不笑了,她木訥的轉過臉,把眼珠子往上轉著,裂開了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齒。
她又笑了出來,但是一改前麵的微笑,這樣的笑容太詭異了。
從她嘴巴中似乎傳來一股濃烈的血臭味道,而笑容一下裂開到了耳根,雙目透露陰毒。
我眼前一黑,像是從高處掉下來似的閃了一下。
激靈過後,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下意識的看向舊窗戶,那地方空空蕩蕩,根本就沒有紅衣女。
雖然隻是做了一個噩夢,但不知為何我心裏隱隱有種不安,摸索著拿起手機一看,上麵有一條秦芮發過來的未讀短信,信息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京南路81號。”
看到發過來的這個地址,這地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眯著眼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片刻後倒吸一口涼氣。
我想起來了。
這京南路81號是一幢凶樓。
前兩年我在讀高三的時候本市報道過,京南路81號被人入室搶劫將一家四口全殺害了,現場極為血腥恐怖。
後來便宜轉租過兩次,最開始一對公公婆婆住裏麵離奇吊死在窗戶邊,再後來有一個不知情的外地打工的婦女僥幸逃過一死,但也變成了瘋子。
當初在寢室我的宿友還打趣說這是現實版的猛鬼公寓。
進去後的人就像被下了毒咒,使他們死於非命。
馬道婆白天說要另尋清淨之地請魂,如今秦芮本身就容易招惹邪祟,如果將她帶到那裏,不是自尋死路嗎。
那老婆子一副麵相陰嗖嗖的,看來居心叵測,壓根就沒安好心。
我本來是不想管,但是想到如果不去,明天的新聞說不定就看到秦芮遭遇不測,又情不自禁想到了巷子裏那死屍的模樣。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咬咬牙,不再多想,拿起布袋跟手機就匆匆出了門。
等打車到了地方,進入京南路我渾身就打了個哆嗦,不知怎麽,就好像踏入了另一個世界,陰風撲麵涼颼颼的。
八十一號是在最裏麵,越往裏麵走我心裏就越心驚,到後來路燈都沒有,街道黑漆漆的,荒涼而陰森。
到了圍欄外,我打量矗立在夜色裏一棟陰森森的小洋樓,牆角潮濕長了青苔,甚至一側都爬上了藤蔓。
生鏽的鐵門敞開著,我順利的走了進去,小洋樓黑燈瞎火,一點光亮都沒有。
進了樓,裏麵啥東西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可能是之前死過人,借著昏暗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到牆上好像用一些黃色的符籙給貼著,讓整個別墅內部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
我按了燈,燈哢嚓一聲,竟然半亮不亮的掛在那,哢嚓哢嚓的響,反而更嚇人。
環顧一圈沒有發現,我正想給秦芮打電話,忽然後窗閃爍搖擺不定的光亮。
走近一看發現是從二樓的窗戶映出來的,
我皺起眉,趕緊從通道上了殘破不堪的二樓。
在二樓破舊大廳起了一個法壇,已經點燃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