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抓小偷亂扣贓帽子
夏清風一麵吃紅薯一麵揣摩,真不是寧王的意思?仔細想想,寧王的行徑的確有點說不通。
她舔舔嘴唇,好像沒聽到唐三度的央求:“你不怕被燒死嗎?當時還穿一身女裝,我以為是哪個瘋婆子呢。”
聽如此說,唐三度心頭一縮,隻說碰巧路過那家客棧,沒有官府出來維持場麵,老百姓們隻顧看熱鬧,他一氣之下就衝了進去,因為裏麵的呼救聲特別慘烈。
“真的?”夏清風半信半疑。
唐三度不容置疑的點點頭:“本王向來不撒謊。對了,那些官兵怎麽會被關在客棧裏呢,又怎麽會著火,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夏清風沒承認是自己放的火,至於官兵為什麽會被關在客棧裏,她也說不知道,怕唐三度追問,便動手給他剝紅薯:“好了,快吃。”
看著唐三度吃的津津有味,夏清風又問起鞋子的事,她以為那隻不小心掉在王府裏的鞋子早就被扔掉了,沒想到被他保存的那麽好。
終於說到正題了,唐三度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她,忽被頭頂罵罵咧咧的聲音所打斷……
因昨晚喝的酩酊大醉,冒公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恍惚聽的有人進來報:“大總管,王爺他……一夜未歸,要不要去找找?”
冒公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火冒三丈的咆哮道:“王爺一夜未歸,你們這群飯桶,怎麽到現在才告訴我!”
說著,他急急忙忙的破門而出,連茶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帶著一群被他罵的狗血噴頭的家丁風風火火的去找人了。
正在府裏跟女兒和新姑爺一起進餐的白守成,聽說冒公找上門要人來了,忙迎過去解釋:“昨天傍晚王爺就騎馬回去了,下官要派人送他,他說用不著,硬是把下官的好意推了。怎麽,這一夜居然沒有回去嗎?”
冒公急的惴惴不安,不耐煩地吼了幾聲,白守成大喊冤枉:“下官這一夜也不得清淨啊,停雲客棧起了大火,衙門的十二名官兵,隻有三個逃出來的,還都半死不活。”
“什麽,停雲客棧怎麽會著火呢?”
“誰知道呢,燒的隻剩一副空架子了,下官馬上就要去搜查現場呢,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他們說話間,隻聽裏麵響起瓷器落地碎掉的聲音,接著是白柔桑悶聲悶氣的詢問:“相公你的手怎麽抖成這樣?臉也白的嚇人,是不是生病了?快來人呐,請大夫去!”
“娘子不必大驚小怪的,我沒事。”
“怎麽會沒事呢?親親相公,還是讓大夫看看吧,否則人家不放心。”
白守成聽著,不禁臊紅了臉,轉臉看向冒公,正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卻見他臉色陰沉如鍋底,嘴角卻掛著一絲獰笑。
弄的白守成摸不著頭腦,賠笑道:“下官這就差人分頭去找王爺,您稍安勿躁。”
冒公陰邪的瞅了白守成一眼,遂帶人走了。
白守成見他走遠了,氣衝衝的冷哼一聲:“什麽人啊,我招你惹你了?搞的本官欠你八百兩銀子似的。”呸了一口唾沫,轉身進屋了。
夏致迎麵撲過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跪在地上,抱住白守成的大腿,驚惶的語氣:“父親大人!”
白守成嚇了一跳:“怎麽回事?別一驚一乍的!”
“停雲客棧燒沒了?”夏致幾乎是顫抖著問。
白守成無關痛癢:“對啊,關你什麽事?”
“小婿曾跟停雲客棧的老板有點交情,聽到這個消息不勝悲痛,求父親大人待會辦差的時候帶小婿一塊去看看吧?”夏致十分動情地說。
“什麽了不起的事兒,不就是帶你去看看嗎?快起來吧,讓柔桑看見又該心疼了。”白守成又胡亂扒了兩碗飯,才把差事吩咐下去。
夏致心裏壓了塊大石頭,卻把夏清風恨透了,讓你回去就變賣客棧,你怎麽辦事的?這麽簡單的事都辦不好,真是白疼你了。
當他親眼看到那破敗的客棧時,找出關於縱火犯的蛛絲馬跡,他的內心世界發生了劇烈的抖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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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風本來打算天一亮就和寧王各奔東西,偏偏雨停的早,農戶人家起的也早,去地窖拿紅薯蘿卜做吃食的時候,發現裏麵有人。
那農婦一吆喝,街坊鄰裏聞訊而來,一個個扛著鋤頭拿著鐮刀,把夏清風和唐三度鎖拿了起來。
農民們給他們安的罪名是偷盜,如何解釋都不管用,屋子裏的火折子確實在這個女賊身上啊。
“我就說不應該偷東西的,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二人被反手綁住,逼到了牆角,唐三度何時見過這陣仗?又驚又怕,一疊聲抱怨。
“不用偷的,怎麽喂飽您的肚子?”夏清風振振有詞。
唐三度麵對這一幫子扛鋤頭拿鐮刀的百姓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夏清風的意料,以為他會被嚇哭呢,沒想到他隻是滿臉慍色,無比鎮定。
“這麽說,罪魁禍首還是我了?”唐三度怒形於色的睥睨著清風。
不等夏清風搭話,為首的農夫開口了:“看你們兩個人模人樣的,居然幹出偷雞摸狗的勾當,我看,你們兩個都是罪魁禍首!”說著,鐮刀就架在了夏清風的脖子上。
夏清風不安的叫道:“大哥手下留情啊!左右吃了你們三個紅薯,還給你們還不行嗎?我們隻是想找個地方避避雨啊!”
“一朝為賊,終生為賊,”男子忽高喊一聲,“鄉親們,大家說該怎麽處置這兩個賊呢?殺了還是剮了!”
“殺殺殺!”群情激昂。
夏清風震驚的瞪著他們,這些老百姓怎麽會如此殘忍呢,不就是偷吃了他們幾個紅薯嗎?
“饒命啊大俠!”夏清風難受的皺起臉,脫口而出,“求兄台高抬貴手饒我一條賤命,讓我做牛做馬伺候你們都可以!”
年輕的農夫生的人高馬大,一雙粗長眉毛,不經意的跳了跳,似乎動搖了:“這姑娘倒像是清白的。”
夏清風忙說:“我真是清白的,都是這個臭小子指使我幹的!”說著,她帶著幾分傲氣,看向臉色煞白的唐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