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低級
“不要害怕,屏住呼吸。”是閻天的聲音。
一聽到他的聲音,我的那些恐怖害怕消淡了一些,用力的點了點頭,身子筆挺的站好,控製好呼吸的頻率。
砰……
這次是一聲巨響。
棺木的蓋子破開了。
我的心提在了嗓子耳,目光定定的看向那裏。
屆時,一道透明的光芒覆蓋住棺木,砰聲也瞬間消失。
沒有砰聲,死寂的祠堂裏,隻剩下我的呼吸聲。
許久,我才小心翼翼的道,“安,安全了嗎?”
“原來那些人的魂魄都在這個祠堂裏。”閻天的這句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館長一家和另一戶人家的魂魄都在這個祠堂裏。
那麽,那些村民讓我來祠堂,是什麽意思?
難道!
昨晚閻天就說,我想成為什麽。
現在,是他們想讓我成為什麽。
我身子一顫,牙齒打顫的厲害,“那,那該怎麽辦?”
“看來,我得嚐嚐魂魄的滋味了。”閻天的話一說完,一道透明之光籠罩在祠堂的牌位上。
頓時,從牌位裏跑出好多黑影,這些黑影又瞬間被透明之光包圍,再消失了。
很快,透明之光消失。
我頓時更加緊張了,“你,你還好嗎?”
“太低級,味同嚼蠟,難以下咽。”閻天的聲音徐徐響起。
我鬆了口氣,卻是哭笑不得,“你以前吃過魂魄嗎?”
話說,他還威脅我,要吃了我媽的魂魄,現在想來,他真的隻是威脅威脅我罷了。
“我不需要吃那些。”閻天回答。
我嘴角抽了抽,一個鬼不需要吃魂魄強大自己?好吧,我繼而又道,“你有什麽辦法讓還正常的村民離開這裏嗎?”
“來不及了。”閻天這幾個字,讓我身形一震。
“你是說他們來了?”我喃喃著。
“今天一早,村民堵你來村裏的祠堂,而殯儀館來了三個人。”閻天又道。
我瞪大了雙眼,一下子也理清了思路,“所以,你發現他們到了殯儀館,就跟著我來了祠堂,不然,他們會去後院消弱你。而我,他們會利用祠堂裏的魂魄,來控製我,再徹底消滅你!”
閻天的聲音不再那麽寡淡,“的確。”
“可你說過,村民一旦死了,他們的魂魄就自動進入這裏。”我還是不安道。
“這裏,是我的了。”閻天霸氣道,這時,我看到祠堂裏陡然升騰裏一縷一縷的透明之光。
就這樣,這個地方成了閻天的?
一旦魂魄進入這裏,就成了閻天腹中之食!
我嘴角一抽,或許他們以為閻天根本出不了後院。
不過,我雖然確定,卻還是問道,“你不是出不了後院嗎?”
“不能現形而已。”閻天有些悶聲道。
我不由的勾起一絲笑意。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閻天除了不能現形,他每一次離開後院,都會消減他的力量,讓他變的更加虛弱,而他吃食那些低等的魂魄,也不過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力量,不得已而已。
他必需盡快解除第二重封印,不然,真的會魂飛魄散。
中午的時候,我爸來給我送飯。
才這麽一會不見,我怎麽覺的我爸蒼老了許多,或許是太為我擔心。
“傻孩子,趕緊吃吧。”我爸把筷子遞給我。
我心頭一暖,點著頭,打開飯盒快速的吃著飯。
我爸走後,我開始鬧肚子。
守在祠堂門口的村民見我真的是拉肚子,也就沒攔著。
出了祠堂,左拐右拐的,才是公共廁所。
在我拉了好幾次之後,我才意識到,我爸送給我的飯裏被下了瀉藥,是我爸下的,還是誰?又是為什麽?
當我第N次從廁所出來時,廁所的門口站著溫川。
他一臉著急道,“葉歡歡趕緊跟我走。”
我擰著眉頭的盯著溫川,“是你在我爸送我的飯裏下了瀉藥?為什麽?”
“他們要把你一起葬了,今天晚上就會對你動手。”溫川緊皺著眉頭道。
我怎麽也沒想到,我想救的這些村民,會想方設法真的要致我於死地。
溫川帶著我繞過小道出了葉家村。
就在大馬路上攔車時,我拽下溫川揮車的手。
“我爸呢?”我直盯著溫川道。
溫川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才道,“你爸讓我先帶你離開,先過了這個風頭再回來。”
“不對,村民一旦知道我逃了,就會去找我爸,以村民現在瘋狂的舉動,說不定會殺了我爸,我得回去。”我轉身就要回去。
溫川一把拽住我,“你一定要辜負你爸的苦心嗎?”
“我不眼眼睜睜的看著我爸我媽為了我受苦受難。”我定聲道。
溫川拽著我手臂的手一鬆,突然歎了歎氣,“好吧,我們一起回去。”
我會心的笑了笑,抬腿就跑了起來。
當我回到祠堂門口時,隻見我爸被村民按住,跪在了祠堂門口。
這些村民真的瘋了,是無可救藥的瘋了。
“放開我爸。”我疾言厲色道。
村民見我回來,一些人按住我爸,一些人把我推進了祠堂。
祠堂的大門砰的關上。
隻聽見祠堂外麵是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聲聲威脅,“葉歡歡,看你敢不敢再逃跑。”
我緊咬著唇,任由血腥味流進口腔。
雙手早已握成了拳頭,捶打在大門上,已然感覺不到痛意。
“恨嗎?”閻天的聲音冷冰冰的在我身後響起。
我握著拳頭的手又緊了緊,沒有回答。
“我幫你殺了他們。”閻天又道。
在殺這個字上麵,我緊握的拳頭又鬆開。
如若這些村民真的就這樣死了,我和他們不是一樣變/態瘋狂。
我扭過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身後,“不要,他們自會為他們的愚蠢買單。”
我隻感覺祠堂的空氣一下子冷了好幾個度,閻天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那刺骨的寒意才緩和了起來,閻天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帶著一絲不著邊際的笑聲,“有意思。”
我沒空繼續和閻天說什麽,拍了拍門,聲音哽咽的擔憂道,“爸你還好嗎?”
“爸沒事,傻孩子,你怎麽不走。”我爸無奈的歎息,以及他努力忍住的咳嗽聲。
我眼眶一熱,“我不會獨自一人離開這裏的。”
就在這時,我爸說的話不是對我說的,反倒像是對閻天說的道,“你輸了,請說話算數,一定要護我女兒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