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生不如死的報複
是夜，雨終於停歇，安靜、祥和籠罩著整個世界。
房間內，男子趴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困倦地睡去，眉間的皺起不曾抹平。
身上的灼熱退去，緩緩地睜開眼，柔和的燈光映著她蒼白消瘦的輪廓，看著讓人心疼。
小手被一雙溫暖包裹，她轉過頭，觸及眼底的是他玉質般的臉頰，和緊鎖的眉頭。
又讓他為自己擔心了，她心疼地伸出另一隻手，指尖輕輕滑動在他的眉間。
“小沫，你醒了，看我，居然睡著了。”男子睜開眼，迎上她柔光閃爍的眸，臉上終於露出了笑。
“把衣服脫了，上來吧。”她半撐著身子，幫他解開衣服上的紐扣。
“我自己來吧，你的燒才剛退，身上一定沒力氣吧。”他握住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放了回去，然後站起身子，把衣服脫掉。
“澈，你不要每次都這麽遷就我，困了就要睡覺，知道嗎？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每一次都是因為自己，他被折騰的疲憊不堪，為什麽他帶給自己的總是無微不至的關愛，而自己帶給他的卻總是讓人頭疼的麻煩。
“我不需要學會照顧自己，我要等著老婆好了照顧我。”不知為什麽，小沫那話說得讓他心裏一痛，脫去衣服，他上床將她摟進懷裏。
“或許，我不會一輩子……”
“噓！不許亂說，不許亂想，我說過，此生不放，來世不休，生生世世，你都別想逃離了我的身邊，你隻是我的。”他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恨不得將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要分開。
兩顆快速跳動的心，兩張完美的麵具。
臉上的笑是虛假的，心裏的疼痛真實而清晰。
“澈，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一直記得我嗎？”感受著他的心髒在猛烈地跳動著，她貪戀他懷裏的溫暖，嘴角的弧度依舊上揚，眼眶中卻酸酸澀澀，隱忍的淚水，一直在打轉。
“如果你死了，我會陪你一起去，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魅惑的聲音是那般堅決、不容置疑。
生死相隨，那是最美麗，最動聽的誓言，連眼中的淚水都跟著蠢蠢欲動。
“不，澈，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活下來，隻有你的存在，我們的記憶才不會被風沙掩埋。”纖細蔥白的手指，輕輕滑動在他堅毅的輪廓上，她愛他，愛這張魅惑如天神的臉，愛他那顆堅定不移的心，她愛他的一切，可現實是她卻不得不離開他的所有。
“傻丫頭，不要亂說了，我不會讓你死的。”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絲，他柔聲哄到，語氣中交織著一絲微怒與沙啞。
“那我要是消失了呢？”她像個孩子一樣，沒完沒了地糾纏，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到。”捉住她的小手，溫柔地吻過她的每一根手指，他要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跡，無論她去了哪裏，他都要把她帶回到自己的身邊。
“澈，我愛你。”第一次，她主動吻住封住了他唇，睜開的雙眸，閃動著如水的溫柔，迷離、深陷。
她不需要他再去承諾，隻是這般看著他，她便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他至死不渝的愛。
“小沫，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嗎？”這樣的她，讓他有些害怕，有些倉惶，他真的很害怕，下一刻睜開眼睛，她的溫暖，她的一切都將會在自己的世界消失殆盡。
如果他無法捕捉到她的所在，他的生命還有什麽繼續下去的理由？
“對不起，澈，請給我點時間。”她不知該怎麽去說，連自己都沒有想好的決定，她又要他如何去麵對。
“小沫，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看到你難過，發生了什麽，請告訴我，好嗎？我會幫你解決的。”他擁著她的肩，因為擔心，語氣有些急迫。
“不，沒有人可以幫我，誰也幫不了我，對不起，澈，讓我靜一靜，好嗎？”她拿開他的手，轉過身子，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淚。
愛，其實從來都不簡單，不是嗎？
“好吧，你先睡，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下床，拿起衣服重新穿好，或許，他應該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
“恩。”她輕輕應了一聲，隻是淡淡地看著他，沒再做聲。
“晚安。”在她的眉心，印下了他的吻痕，幫她關掉燈，他轉身離去。
“澈……”他拉開門，她在後麵柔聲叫住。
“怎麽了？”屋子裏安靜了許久後，他柔聲問道。
“沒什麽，別太晚了，早點睡。”她笑了笑，還是沒有勇氣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恩。”如她，他隻是應了一聲，便關門而去。
書房裏，他隻開了一盞台燈，麵對電腦屏幕，他什麽都做不進去。
“澈，怎麽還沒睡？”頭像在閃動，他打開，是葉風。
“去查一下，小沫和尚成君有什麽關係。”沉思了片刻，他在鍵盤上敲下了這幾個字。
“奧。”哎！看來沒有什麽可以瞞得住澈的，葉風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把手中資料發過去。
“？”澈很了解，當葉風的話少得可憐時，便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自己。
“其實，我已經查過了。”隔了半分鍾，葉風終於還是選擇老實交代，就算是往後拖，可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啊。
“說。”連屏幕上的字都透著淩厲的冷氣，聰明如他，又怎麽會猜測不到這其中關係。
屏幕上，是親子鑒定的副本，滾動鼠標，下麵是蘇小沫和她的生母莫情的對比照片。
手中點燃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他的臉陰沉地快能掀起狂風，下起暴雨。
“澈，你還好吧？”整整十分鍾過去了，頭像安靜地沒有閃動，葉風有些擔心。
“啪”地一聲將筆記本合上，拿起外套，動作利落地穿好。
別墅下，有燈光閃動，她知道，是他，離開了。
一個小時後，在王朝酒吧。
午夜，這裏正是紙醉金迷，人聲鼎沸、音樂震天，奢靡而繁鬧。
舞池裏，身穿三點式的舞女，肆意搖擺著水蛇般的腰身，性感、火辣、消魂，衝擊著每個男人的視覺，卻絲毫無法引起他的一點興趣。
酒吧的一角，他要了整整十瓶王朝夜色，一杯接著一杯，隻是一會的功夫便喝掉了四瓶，音樂掩埋了手機的響聲，他的頭有些微醉，臉色依舊陰沉、冷傲。
“帥哥，怎麽一個人在這喝悶酒，我來陪陪你吧。”不知死活的女人，順勢坐到尹天澈的身邊，高聳起她身前的肉彈，前來搭訕。
“滾。”一杯酒一口喝下，杯子狠狠地坐回到桌子上，男子的聲音不大，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可以把人的靈魂摧毀。
“切，不用就不用唄，幹嘛這麽凶，又不是老婆跟人跑了……”女人長得很妖豔，鮮少被人拒絕，麵子上自然掛不住地數落幾句，卻被尹天澈那極度陰冷的眼神嚇得落荒而逃。
這樣小小的插曲，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上，男子依舊陰著臉，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身邊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不要碰我，求求你們不要碰我……”一個穿著十分清純的女孩，頭發披散地衝出人群，一個趔趄倒在了尹天澈身邊的軟椅上。
“小妞，裝什麽青澀，陪本少爺玩一晚上，爺給你十萬塊，怎麽樣？”後麵緊跟上來幾個一身人皮的野獸，其中一個捏住她的下巴，淫笑道。
“不，不要，不要碰我……”女子奮力掙紮著，抓傷了對方的手。
“臭婊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少爺看得起你才想上你，趕快給我起來。”清脆的一個巴掌扇在女子秀氣的小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女子淚眼朦朧，哭哭啼啼地抓住尹天澈的衣角，猶如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肯鬆手。
而尹天澈卻隻是冷漠的喝著酒，絲毫沒有憐憫，沒有關心。
夜店中，這種事情就如喝酒一般平常，如果你不想，請不要踏進來。
“臭婊子，看到男人就想要嗎？本少爺有能力滿足你，快點放手。”禽獸男用力去掰女子的手，隻想盡快離眼前這個男人遠一點，整整十瓶王朝夜色，能有如此魄力的，絕對是他惹不起的。
“先生，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嗎？先生……”女子的手都快被掰斷，很痛，很痛，卻怎麽也不鬆開，揚起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梨花帶雨，歇斯底裏地苦苦哀求。
手裏的玻璃杯，晶瑩剔透，端在身前，剛好倒影出女子那雙明澈幹淨的眼。
小沫……
心，猛地一顫！那雙眼同樣幹淨清澈，看起來纖塵不染。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女子似乎感覺到了希望，叫得更加賣力，一雙小手，拚命地抓扯著他的衣服。
“放開他。”雙眸陰鷙冰冷地凝視著手中的酒杯，男子沉聲命令道，迸發著一股強大的震懾力。
“你，你是什麽人，少管閑事……”禽獸男在身後幾個禽獸的慫恿下，壯著膽子吼道。
“放開她，滾出王朝。”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男子淡漠疏離，微醉的雙眸透著懾人的淩厲，好似暗夜中的王者，讓人不敢直視。
“你特媽的……啊……”
“嘭”的一聲，讓人驚叫的一幕，晶瑩的酒瓶在禽獸男的頭上，碎成了N片，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額頭，一滴一滴緩緩蔓延下來……
敢問候他尹天澈的母親，哼！這隻是個小小的懲罰。
眾人皆是一驚，二樓正在巡視的經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趕緊帶上保鏢趕了過來，將這幾個鬧事的少爺們，全部抓了起來。
“老板，對不起，讓您受驚了。”經理恭敬地彎下身子，說道。
“不要打擾了客人們，將這幾個人帶走，給點教訓，以後不許再讓他們踏入王朝一步。”理了理衣服，尹天澈優雅地坐回到座位上，淡淡地吩咐道。
“是。”經理擦去一頭冷汗，示意手下趕緊將人帶走，又叫人把尹天澈這邊收拾幹淨，換上新的酒杯，這才退了下去。
“你怎麽還不走，打算再上演一次剛剛的橋段？”頭微微醉，手指很有節奏地敲打在酒杯上，男子再次一飲而盡。
“酒喝多了，會傷身的。”女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淩亂的發，露出那張清純的小臉，卻生生地說道。
“與你無關。”他的聲音冷漠，沒有溫度，已經數不清多少杯了，或許借酒消愁算男人的通性吧，可是他的苦悶卻沒有因酒而減少絲毫，微醉的眼中都是小沫的臉。
一個措手不及的過往，兩個人的痛苦抉擇。
“謝謝你，剛剛救了我。”女子的聲音溫良如水，一雙清澈的眸子帶著羞澀，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根本沒想救你。”他低著頭，繼續倒酒，如果不是那雙眼睛，他並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情。
“你可以買我的初夜嗎？”女子似乎很掙紮，最後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