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臭味難擋
陳太醫不敢自己貿然答應下來，便硬著頭皮將視線望向了北冥辰。
??“穀主，縣主提出的這個方法太過危險……”
??北冥辰不懂醫術，但通過陳太醫麵上的神態，也能判斷出鳳明月說的藥方不安全。
??他擰緊了眉看向鳳明月，問道：“沒有其他穩妥一點的辦法了？”
??鳳明月麵露無奈之色。
??要是有穩妥一點的辦法，她怎麽可能不說出來。
??緩緩搖了搖頭，如實道：“我現在雖然能說話了，但體內毒素一點都沒有被逼出來，隻不過是被陳太醫施針暫時控製住了一部分而已。”
??“時間再過久一些，我體內的蛇毒就完全控製不住了，以毒攻毒是唯一的辦法。”
??一連說了這麽多話，鳳明月臉頰都有些泛紅。
??陳太醫六神無主地看向北冥辰，等他拿主意。
??北冥辰目光深深看了鳳明月一眼，握住了她手掌的力道微微用力了幾分。
??片刻後，道：“就按明月說的辦吧，拜托陳大人了。”
??最後一句話男人是看著陳太醫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
??陳太醫心頭一凜，忙起身拱手行了一禮。
??“陳某必當盡力。”
??話落，便不再耽擱，提起地上的王蛇屍體就匆匆拿馬車那邊去處理了。
??張太醫此刻正在給王侍衛醫治，發現王侍衛傷勢比他想象得要嚴重多了，方才如果他晚一點點過來，王侍衛便很有可能回天乏術了。
??聽到身後匆匆的腳步動靜，下意識扭過頭去，冷不丁一條垂著的死蛇映入眼簾。
??而且還是血肉模糊的死蛇。
??張太醫嚇得心髒都驟停了一拍，見到是陳太醫拎著這條蛇，頓時更加詫異了。
??“陳大人，您不是怕蛇嗎？對了，縣主那邊情況如何了？”
??陳太醫匆忙回應了他一聲：“縣主等著這條蛇救命了，陳某就算再怕蛇，此刻也不能怕啊。”
??苦笑了一聲，陳太醫便快步走遠了。
??張太醫聽到這番話，心頭“咯噔”了一下，扭頭看去，瞧見不遠處的草地上，女人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北冥辰則是默默守在她旁邊。
??“咳咳……張太醫……”
??王侍衛的咳嗽聲將張太醫的心神拉了回來。
??他回頭，見王侍衛唇角又有鮮血溢出來了，忙道：“王大人，你別說話了，免得扯到傷口。”
??王侍衛艱難道：“沒、沒事……王某死不了，張大人去給縣主診治吧……”
??張太醫哭笑不得，“縣主那邊張某根本無能為力啊，聽陳太醫方才那番話，應當是有治療措施了，張某還是先給王大人你診治吧。待會兒等王大人傷勢穩住了，張某再去看看風雪公子的情況。”
??王侍衛這才沒再說話。
??陳太醫這邊忍著惡心將王蛇的蛇膽剖出來搗碎後，按照鳳明月的吩咐，將它和北蕁子攪拌在了一起。
??一股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
??陳太醫胃裏劇烈翻滾，差點嘔吐出來。
??這時，被他吩咐去找幹草和柴火的藥童也回來了。
??“陳大人……嘔！”
??藥童剛一開口，就冷不丁吸了一口腥風，頓時幹嘔了起來。
??緩過勁來後，他將柴火放在地上，捂著鼻子苦哈哈問道:“陳太醫，這是什麽東西？”
??陳太醫沒回答他，催促道:“你趕緊生火，縣主那邊的情況耽擱不得。”
??聞言，藥童也不敢再磨嘰，連忙找出火折子開始生火。
??陳太醫便將手中容器放到了地上，叮囑他看好後，趕緊去準備其他藥材還。
??不過時，火生了起來，藥也開始熬製了。
??即便是蓋著蓋子的，依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飄了出來。
??陳太醫也很不適，不過他忍著沒有露出窘態來，對藥童叮囑道：“你在這看著，等過了半刻鍾，便將旁邊那個小碗裏的東西放進去，記住沒？”
??藥童憋著氣極其小心地呼吸著，扭頭一看碗裏又綠又黑的東西，差點又吐出來。
??他忙捂住嘴，點了點頭。
??陳太醫瞧見他這番模樣，再次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
??“半刻鍾就放，千萬別忘了。”
??藥童再次重重點頭。
??陳太醫道：“我去縣主那邊看看。”
??話落，便腳步匆忙地過去了。
??剛一走近，就忙不迭地問道：“縣主，您現在感覺如何？”
??話落，鳳明月沒有動靜。
??是北冥辰替她回答的，“她說不了話了。”
??陳太醫麵色一變，便再次給鳳明月診脈，探查到那詭異的脈象，一點轍都沒有。
??北冥辰看向他，道：“陳大人給風雪看診罷，明月這暫時不用管。”
??聞言，陳太醫也知道他圍著鳳明月幹著急沒什麽用，便應了一聲，去看風雪的情形了。
??風雪的傷情已經被張太醫控製住了，是以陳太醫很快便檢查完畢，向北冥辰說了情況。
??“風雪公子已無大礙，靜待他醒來便可。”
??北冥辰頷首，打發了陳太醫去看其他人的情況。
??陳太醫在傷員中轉悠了一圈後，張太醫給王侍衛的醫治也已經結束了，對方走了過來問他情況。
??“永嘉縣主那……”
??陳太醫正要回答，便聽見藥童揚聲喊道:“陳太醫，藥好了！”
??陳太醫當下便顧不得張太醫了，連忙走了過去盛藥。
??藥倒入碗裏的時候，張太醫正好跟過來，聞到味道，臉色頓時一變。
??“陳大人，你這是放了些什麽？”
??“蛇膽的臭味。”
??瞧見張太醫驚疑不定的神情，陳太醫苦笑道：“這個藥方是縣主自己提出來的，眼下隻有以毒攻毒這一條路可行了。”
??話落，吩咐藥童：“把藥扇涼一點，我好給縣主端過去。”
??藥童捏著鼻子應聲。
??張太醫道：“這方法會不會太凶險了？那王蛇咬了縣主一口，毒性便那般強了，這蛇膽熬的藥要是喝下去……身體怎麽承受得了？”
??陳太醫經過一番冷靜，倒沒有之前那般擔心了。
??“我方才準備藥材的時候，看了看，有一半藥材與蛇膽藥性相輔，還有一半藥材與蛇膽相應相衝。所以，縣主此藥方應該做了穩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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