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雪無寂身世
半個時辰後，煉藥爐裏傳來了悶響聲。
??鳳明月雖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還是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這個歸心丸屬實不好煉製。
??若要說她的失敗感想，那就隻有一點。
??——整個煉製過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煉些什麽。
??明明每個步驟都很清楚，但上手的時候，就是感覺一團糟。
??從控製火候，到聞丹香判斷爐中情況，到最後加晶核，步驟是按正確順序來的，但過程就是很混亂。
??說通俗點，她一個煉藥宗師，在煉製歸心丸時，有種煉藥新手剛入門煉藥時的感覺。
??鳳明月離開煉藥房，決定先去和袁宗許交流一下心得。
??找到袁宗許後，對方臉上神色並不意外，溫聲問她：“失敗了？”
??鳳明月點頭。
??袁宗許道：“過來坐吧，坐下說。”
??他取了一隻茶杯，給鳳明月倒了杯茶。
??鳳明月在他這會兒待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最後若有所思地再次回到煉藥房裏去進行第二次嚐試。
??最終，又迎接了一次失敗。
??再一次從煉藥房裏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
??鳳明月去告訴了袁宗許結果，又同他說了下午要煉製其他丹丸的安排，便離開丹園去吃飯了。
??“明月姐姐！”
??沒走多遠，前麵傳來了雪天晴歡快的喊聲。
??鳳明月看去，見雪無寂雪天晴兄妹倆並排朝這邊走來。
??來找她的？
??鳳明月腦海裏劃過這個猜測。
??雪天晴蹦蹦跳跳跑到她身邊後動作極其自然地抱住了她胳膊。
??“明月姐姐，我才睡醒，發現你和兄長都沒吃午飯。這都下午了，兄長說他不餓，你也不餓嗎？”
??鳳明月解釋道：“一直待在丹園煉藥，才出來。”
??雪天晴心疼道：“明月姐姐，你不用這麽努力的，你就算偷懶，兄長也不會說你。是吧，兄長？”
??雪無寂：“嗯。”
??鳳明月：“……”
??這話題怎麽一到雪天晴嘴裏，就能跑偏？
??關鍵是雪無寂怎麽也跟著一起跑偏了？
??鳳明月看了雪無寂一眼，決定轉移話題。
??“雪公子可有感覺身體好些了？”
??雪無寂頷首：“好許多了。”
??鳳明月想起歸心丸的事，便主動提了起來。
??“今日上午袁宗師將歸心丸的丹方交給了我。很抱歉，煉製了兩次，都失敗了。”
??雪無寂道：“無礙，歸心丸不易煉製。”
??雪天晴也跟著安慰：“明月姐姐不用放在心裏，你這麽厲害，總有一天會成功的。現在兄長也不急著用這個藥，過兩天府上派去取藥的人也該回來了。”
??鳳明月：“……”
??她的重點其實是她燒了很多金子的事。
??好吧，看來這對兄妹倆都不在乎那點錢。
??鳳明月揉了揉眉心，神色輕鬆了許多。
??既然這樣，她也應該放開去嚐試。
??煉製的次數多了，總會找到感覺的。
??“現在我們去哪？”
??斂下思緒，鳳明月看向雪天晴，問道。
??“當然是去吃飯啦。”
??雪天晴揉了揉自己肚子，“其實我也餓了。”
??鳳明月失笑。
??三人去了天晴院用膳。
??吃完飯後，雪無寂就獨自回去了。
??他一走，雪天晴看向鳳明月，神色有些落寞。
??“明月姐姐，你現在就要回丹園去接著煉藥麽？”
??鳳明月見她情緒低落，不由得問道：“怎麽了？”
??雪天晴抿了下唇，一時沒說話。
??鳳明月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許是這個動作，讓雪天晴徹底放下了戒心。
??她將屋子裏的所有下人都打發出去了，這才悶悶不樂地開口。
??“我好心疼兄長。”
??鳳明月聞言，安慰道：“雪公子現在已經沒事了。”
??雪天晴搖頭：“我不光是因為兄長這次發病心疼他，還因為兄長過去的遭遇，以及兄長將來還會一直持續發病這些情況。一想到這些，我就難過得不行。”
??她抽了抽鼻子，嗓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明月姐姐，你不知道，兄長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
??聽見這句話，鳳明月已經察覺到了雪天晴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是關乎雪無寂的真正辛密。
??按理來說，她不該去知道的。隻是，看著雪天晴難過的樣子，拒絕對方傾訴的話也說不出口，便隻好沉默了。
??雪天晴沒有注意到鳳明月的異樣，垂著小腦袋，失落道：“明月姐姐，你還記得嗎？我同你說過，我跟兄長不是同一對父母生下的親兄妹。”
??鳳明月頷首，輕聲道：“記得。”
??雪天晴道：“我和兄長是堂兄妹。我父母也是沒有異能的人，在雪府這個吃人的家族裏，很快就不堪壓力相繼自殺了。我很小的時候，就成為了一個孤兒。那時，兄長已經是雪府的少主了，因為他父親是雪府當時的家主。”
??“兄長那會兒還不是現在這樣的性格，他特別好，見我沒人要，把我接到了他的院子，當成親妹妹照顧。我本以為生活會這樣幸福下去……”
??一滴眼淚從雪天晴眼眶中落了下來。
??“可他的父母毀了他。那年兄長意外喚醒了先祖的冰係異能，本來是整個家族的大喜事，可兄長父母，兩人由於異能天賦在中州上都不算頂尖的，他們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起了歹念。”
??鳳明月聽到這，便覺心頭一跳，幾乎已經猜到了雪天晴待會兒要說的內容。
??“他們倆找來了剝奪他人異能為己用的陰損功法，試圖奪走兄長身上的異能力。兄長在他們倆動手時，察覺到了不對，一番激戰，奄奄一息地逃了出來。他們倆因為功法反噬，異能力全無，還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心要殺兄長解恨。”
??“當時，整個雪府幾乎都是站在他們夫妻倆那邊的，因為兄長在這樁變故中，風係異能出問題了，冰係異能也一度無法使用。所有人都以為兄長廢了。誰都想落井下石踩兄長一腳。”
??“我帶著兄長趁他們爭奪家主位時，逃出了雪府，東躲西藏，可還是被找到了。兄長父母跪在兄長麵前哭著道歉，在兄長快要原諒他們時，一劍紮進了兄長左邊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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