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中州之禍始於誰？
在主城中盡興地玩了一個多時辰，回到學院時，夜已經深了。
??雪無寂隨著夫妻倆來了玄院。
??零清正在院中試著練劍，雪無寂一眼就瞧見了他受了重傷，不免訝異。
??不過，他不是多嘴問話的人，便沒有多說。
??“主子，夫人。”零清注意到三人，連忙收了劍，先是朝北冥辰和鳳明月打了招呼，才對雪無寂行禮。
??“見過雪公子。”
??雪無寂略一頷首。
??北冥辰道：“進屋說。”
??雪無寂再次點頭，跟在他身後往前廳走去。
??鳳明月跟進去之前，叮囑了零清一聲，“你重傷未愈，晚上就不要練劍了，萬一牽動傷口，容易讓傷口崩裂。”
??聞言，零清略有些窘迫，連忙應了一聲，保證道：“屬下不亂來了。”
??鳳明月這才很進屋。
??北冥辰和雪無寂兩人都已經坐下了，隻聽見北冥辰問道：“雪公子可要喝茶？”
??“不必招待，雪某不渴。”
??北冥辰點點頭，道：“那我便直接說正事了。”
??“好。”
??鳳明月也走過去在北冥辰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北冥辰道：“想必雪公子已經猜出來了，前些日子祁泫身邊的女人妗兒是我的人。”
??雪無寂頷首。
??北冥辰便接著道：“她原名紫妗，已經死了，真正身份是南戈一族族長夫人，也是嬈堇兒親妹妹。祁泫隻知她是南戈一族中人，不知她與嬈堇兒之間的關係。”
??雪無寂聞言，淺褐色的眸子裏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北冥辰到底不習慣“講故事”，說了這麽一番話後，便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看向鳳明月，道：“夫人，具體情況，你來同雪公子說吧。”
??鳳明月眼底閃過一抹無奈，隻好接下個這個活。
??“是這樣的……”
??正了正神色，鳳明月將紫妗暴露身份自殺、祁泫送屍體上門，以及零清送紫妗屍體出城下葬的事都說了一遍。
??最後，說到了秋宿。
??“他說自己是一名預知者，這一點我和北冥現在都不存在懷疑。且，北冥認為，此人的實力或許能與華老比肩，他如今已不是一個普通的木係異能者了。”
??雪無寂淺眸中的神色由驚愕轉變成複雜。
??“果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是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鳳明月深有感觸地應和了一句，這才接著說道：“秋宿在臨走之前，給了我和北冥一個提醒。他說‘這世道將亂’，讓我們做好準備。我和北冥辰都不認為這句話是他隨口胡謅的。所以，今日請雪公子過來，也是想同雪公子聊聊這件事。”
??雪無寂問道：“可同穆老說了？”
??北冥辰道：“未曾，歐陽家主那邊也未前去拜訪。”
??言外之意便是隻同他說了此事。
??雪無寂聞言，心裏劃過一抹疑惑。
??北冥辰此舉……倒有點像是在防著華老和歐陽家。
??華老是他老師，按理來說，應該不至於北冥辰防備。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轉瞬即逝，雪無寂沒有在這種關頭深究，斂下思緒後，便道：“他可還有說別的？”
??“沒有了。”
??鳳明月搖了搖頭，接了話。
??雪無寂垂眸沉吟了片刻，才開口：“依二位看，可覺得‘亂世’二字同祁泫有關？”
??“嗯，第一個懷疑的便是他，但並非是因為他和我們夫妻之間的恩怨才動的此念頭。”北冥辰沉聲道。
??雪無寂聞言，道：“雪某也懷疑他，此人心思太深，又與常人行事作為不同。”
??頓了頓，道：“還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北冥辰道：“但說無妨。”
??雪無寂這才開口：“祁泫雖是個瘋子，但也是個惜命的人。可他此前對鳳藥師的執著倒顯得有些不同尋常。據雪某對他的了解，他過去步步為營，並非不顧自己後路的人。如今他同你們夫妻倆交惡，竟似全然不在乎後果。”
??“一切作為都有跡可循，雪某認為，祁泫這般作為，必然有更深的原因。”
??聽完他的話，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鳳明月想了想，突然開口：“祁泫在對我這件事上，已經將之當成了一場狩獵遊戲。如果‘亂世’當真同他有關，會不會他已經將整個中州都當成了他的遊戲狩獵場？”
??她的話讓屋子裏的兩個男人麵色嚴肅起來。
??沉吟片刻，北冥辰道：“不是沒可能。”
??捋了下腦海裏的思路，他接著說道：“我在這些日子同祁泫的對弈過程中，發現祁泫的勢力並非隻有雇傭會那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藏了起來。且，這段時間雇傭會暗流湧動，祁泫在蠶食前任主公的親信勢力時，分撥了一批人湧向中州各地。隻是，殺手樓剛剛建成，沒有根基，查不到更深一層的動向。”
??雪無寂道：“若祁泫能導致中州混亂，雪某勢必不能坐視不理。我們兩家聯手，北冥公子以為如何？”
??聽見他的話，北冥辰並未意外，點頭道：“如此便再好不過。”
??雪無寂頓了頓，才道：“可要通知其他勢力？”
??“局勢不明朗，暫且先不用同太多人說，免得打草驚蛇，反倒得不償失。”
??雪無寂頷首，道：“雪某會守口如瓶。如今不知道敵我方都有哪些人，是不適合吱聲。雪府有一張完整的情報網，可與北冥公子共享。”
??“多謝。”
??“客氣，中州之事也是雪某之事。”
??北冥辰想了想，道：“有勞雪公子讓人查一下封麟如今被祁泫養在哪。”
??“好，有消息了會通知你們夫妻倆。”
??鳳明月見他們倆該聊的都聊了，這才說起旁的話題。
??“天晴一個人在學院外麵待著，容易被人盯上，雪公子不妨再多安排兩個人保護。”
??“好。”雪無寂未多說，淺聲應了下來。
??北冥辰這時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我送雪公子出去。”
??“那便有勞了。”
??鳳明月見狀，便也跟著起身，隨北冥辰一起，將雪無寂送出了院門。
??夫妻倆看著雪無寂的身影逐漸走遠，這才相攜著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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