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能力何等妖孽
“咦，北冥閣下呢？”
??雪天晴這時視線轉了轉，沒有找到北冥辰的身影，不由得問道。
??鳳明月簡單解釋了一句。
??“他單獨去鎮子上轉轉，待會兒便回來了。”
??聞言，雪天晴麵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這樣啊，我剛還在奇怪，北冥閣下不可能睡懶覺，怎麽偏生沒瞧見人。”
??鳳明月聽見她這話，哭笑不得。
??“師傅，那你現在打算做什麽？”
??按照原計劃，鳳明月是打算在北冥辰回來之前，持續練功的。
??不過，現在雪天晴過來了，計劃便做了些調整。
??“我們進屋說說解藥研製的事，你覺得如何？”
??雪天晴當即乖巧點頭道：“好，我都聽師傅的。”
??零清見狀，便先二人打了聲招呼告退，去忙其他事情了。
??鳳明月領著雪天晴進了屋子。
??雪天晴隨口感慨了一句：“現在都不必再穿襖子了，再過不久夏天就要到了。”
??“確實暖和了許多。”鳳明月示意她坐。
??兩人今日身上穿的都還是昨日那身衣裳，鳳明月一身樣式簡單幹練的白裙，外麵批著一件月白色的罩衫，不笑時神態清冷豔麗，周身似乎散發著一股遙不可及的氣息。
??而雪天晴穿的則是活潑許多，一身桃粉色衣裙，這是她慣喜歡穿的衣服顏色。往椅子上一坐，便是活脫脫的嬌嬌小姐模樣。
??鳳明月取出了放在她身上的那小半顆毒丹，放在桌上。
??“你那半顆帶沒？”
??雪天晴那裏也有小半顆毒丹，是鳳明月從她這原本的那半顆上弄下來的。
??“帶了，一直放在身上呢。”
??雪天晴說著，便解開腰間的小香囊，將之拿了出來。
??鳳明月道：“我先說說我對它一些藥材成分的發現，你待會兒補充，若我們倆意見有偏差，便再繼續討論。”
??雪天晴點頭。
??關於毒丹的組成成分，她還是發現了一點門道的。不過，師傅可真厲害，記憶力都還沒有恢複，就已經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研究出毒丹的成分了。
??鳳明月不知麵前這丫頭又在自己心裏誇起她來了，她有條不紊地說起了發現。
??“我采用了煉藥的方式，反向推斷，擬定了五種毒丹的原成分。其中，兩種成分已經可以確定，分別是六星珠草和蘇蛇的膽。剩下的三種成分有魔女花，綠蜘蛛，葛荽。”
??說完，鳳明月看向了雪天晴，等她意見。
??雪天晴沒有想到鳳明月居然有這麽多發現，她苦了臉，弱弱道：“師傅，我給你拖後腿了，我一共就隻找出來兩種，就是您說的那兩種，而且我心裏還不大有底。至於您後麵說的那三種成分，我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說到這，耷拉下了腦袋，情緒低落道：“師傅，我發現了，我果然對各種丹丸一竅不通。不管是有毒的還是沒毒的，隻要上了品階，讓我來判斷，我都奈何不了了。”
??鳳明月怔了下，正要出言安慰，卻見雪天晴這時重新抬起了腦袋來，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師傅，要不這樣吧。”
??雪天晴認真地看著她。
??鳳明月頷首道：“你說。”
??雪天晴道：“讓另外兩名煉藥師跟您一起想吧，我就不參與了，我不是這塊料。現在隻有這麽一小塊毒丹，我拿著反而耽誤事，我覺得他們一定會比我有用。”
??鳳明月見她不是開玩笑地在說這番話，不由得陷入沉默。
??沉吟片刻後，道：“那便將你手中的毒丹交給煉藥師，他們倆正好在一輛馬車上，可以一起討論。不過，路上歇息的空隙，我們討論此事時，你也參與進來。”
??雪天晴聽見她這般安排，由衷鬆了口氣，覺得心裏的負擔沒那麽重了，不過還是有些愧疚。
??“好，隻是對不起師傅。”
??鳳明月無奈：“沒有什麽對不起的，你能力很出眾，不然北冥也不會放心讓你來重教我醫術，老師也不會提議讓你參與到研製解藥這件事情中。”
??雪天晴不愧是情緒來的快卻的也快的人，聽了鳳明月這番話後，整個人重新明媚了起來，還用力捏了下拳頭。
??“師傅，我會盡全力幫忙的。”
??鳳明月失笑，看著她這幅乖乖巧巧的模樣，有些想摸她的腦袋，不過由於兩人坐在桌子的兩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拿起了自己放在桌上的那部分毒丹，如蔥般的指尖輕輕捏著，讓屋外透進來的光線能夠將毒丹包裹進去。
??雪天晴不太明白鳳明月這番舉動的用意，不過並未急著發問。
??鳳明月道：“你現在可以看到什麽顏色？”
??“顏色？”
??雪天晴一怔，問道：“師傅你指的是這顆毒丹的顏色嗎？”
??“偏褐色。”
??“再仔細看看，看看有沒有別的顏色。”鳳明月道：“如果我這樣拿著你不方便看，也可以自己拿在手裏看，放光亮最盛的地方瞧。”
??聞言，雪天晴來了興趣，當即將自己那部分毒丹拿了起來。
??鳳明月見狀，便將指尖捏著的毒丹放回到了玉瓶裏。
??雪天晴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愁眉苦臉道：“我還是沒看出來什麽……”
??說話間，視線正要移開，卻突然有了發現。
??“咦，好像有點墨綠。”
??雪天晴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當即便調整了姿勢，將毒丹放在了眼睛前，試探著找光亮最好的位置，然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
??又過了一會兒，她放下毒丹，看向鳳明月，神色有些興奮。
??“師傅，是墨綠色。咦，墨綠……這該不會就是用了綠蜘蛛做原料煉製的體現吧？”
??鳳明月頷首：“有這個可能。你不是煉藥師，所以一些煉藥才會用到的東西你不太了解很正常，無需自責沮喪。添加了活體綠蜘蛛作為煉藥原材料煉製出來的成丹，會呈現出些微墨綠色。隻不過，在各類煉藥材料裏，除了綠蜘蛛，還有近二十種其他材料可以呈現出這種狀態的墨綠。”
??“我隻將綠蜘蛛列入到可疑成分的名單裏，也是結合了毒丹的作用做出的猜測。具體是不是它，還要進一步查證。”
??雪天晴聽見這番話，早已被驚駭到了。
??她的震驚不是因為鳳明月的分析，而是……
??“師傅，你失去記憶從頭學起才不過幾月，你到底是怎麽在腦袋裏麵記住這麽多東西的。”
??中州各類稀奇古怪的煉藥材料奇多，簡直無法想象她師傅有多妖孽。
??鳳明月看到了這小姑娘眼底的震驚，哭笑不得，解釋道：“我沒你想象的那麽神，隻是有些東西恰巧看的那部分書籍裏有，就記住了，綠蜘蛛這部分知識就是的。”
??然而，饒是解釋了，小姑娘眼睛裏的震驚還是沒有散去。
??“師傅，你不要謙虛了。我覺得跟你比起來，我就是個棒槌。”
??鳳明月嘴角輕輕*了一下。
??“你這是從哪裏學到的詞？”
??雪天晴吐了吐*：“無師自通。”
??鳳明月無奈。
??雪天晴這時將胳膊支在了桌子上，手撐著臉看她。
??“師傅，你真的好厲害啊。”
??鳳明月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道：“好了，別再誇了。”
??雪天晴道：“不行，要誇。”
??鳳明月：“……”
??她拿這丫頭沒辦法。
??好在，外麵響起的腳步聲解救了她。
??很快，對方走進了屋子。
??“鳳藥師，天晴小姐，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管家讓奴婢來問問，是你們過去正廳吃，還是讓人送過來。”
??鳳明月道：“送過來吧，有勞了。”
??丫鬟應聲。
??鳳明月想到北冥辰還在外麵沒有回來，便囑托了一句。
??“再麻煩單獨留一份早飯，我夫君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說這番話時，在“夫君”這兩個字脫口而出的那一刹那，鳳明月自己心尖都被燙了一下。
??丫鬟離開後，雪天晴看向了鳳明月，明亮的杏眼中帶著一絲狡黠。
??“師傅，你跟北冥閣下的關係越來越好了。”
??鳳明月微窘，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睨了她一眼，道：“夫妻自然關係好。”
??雪天晴“嘻嘻”笑了聲，由衷感到開心。
??她是親眼見到過她師傅和北冥閣下相處是如何客氣的，如今能恢複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
??吃完早膳，北冥辰也回來了。
??雪天晴還在這間院子裏待著，見他回來，便立馬讓丫鬟去廚房把那份早飯送過來。
??隨即，用收拾東西為借口提出離開。
??離開之前，她道：“師傅，這個我幫你交給那兩位煉藥師，你的發現我也會如實轉告的。”
??鳳明月點頭，笑了下，道：“那就辛苦你了。”
??雪天晴很灑脫地揮了揮手，然後走了。
??北冥辰看向鳳明月，道：“你們方才在聊解藥的事？”
??“嗯。”
??“如何？”
??“有發現，不過離研製出解藥還差很遠。”鳳明月很清楚自己如今還無法煉製出高階丹丸，清冷的眉眼間不由得攏起了一團愁緒？
??北冥辰心裏泛疼，抬手攬住她的肩膀將人圈在了懷裏。
??“你莫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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