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吃人
“多謝。”
雪天晴向水六道了聲謝，待水六走後，便盯著兩隻琉璃瓶裏的蟻蟲觀察起來。
兄長也從來沒有養過這樣的小東西，甚至可以說，兄長唯一養過的就是她了。
雪天晴感慨了一下不容易的兄長，隨後開始比較兩隻尋蹤蟻蟲。
她要挑一隻好看的做自己的小寵物。
雪天晴美滋滋的想著。
若旁邊還有其他人在，必然覺得無語，因為兩隻尋蹤蟻蟲從外觀上來看，顏色大小都相同，瞧不出任何區別來。
然而，雪天晴就是有這本事，跟找茬兒一樣，挑了一隻……腿隱約長了那麽一點的蟻蟲作為自己的小寵物。
雪無寂過來時，便瞧見自家妹妹丹也沒練，藥書也沒有看，就趴在桌子上盯著什麽在看。
“尋蹤蟻蟲？”
雪無寂有所猜測，問道。
雪天晴抬頭，瞧見他回來了，麵上一喜，招呼道:“兄長，快過來領走你的小寵物……”
雪無寂走近，瞧見桌上放著的果然是一對蟻蟲。
雪天晴嘰嘰喳喳就將水六告訴她的都說了出來，並道:“兄長，腿長的這一隻尋蹤蟻蟲我拿走啦。”
她指了指左邊那隻琉璃瓶。
聞言，雪無寂不由得認真朝桌上兩隻蟻蟲看了過去:“……”
“行。”
他將雪天晴留給自己那一隻琉璃瓶拿在了手上，旋即說道:“剛玉夫人帶隊巡查那邊挖出來一個屍骨坑，也是萬年前那場大戰留下的。坑洞下麵似乎還有怪物的一小部分軀體，你若手上無事，可以過去幫忙。”
聞言，雪天晴立馬正色起來，將桌上的琉璃瓶放進了衣服的小口袋裏，道:“我這幾天過去。”
走之前，還不放心地叮囑了雪無寂一句。
“兄長，你衣服沒有口袋，可別把尋蹤蟻蟲弄丟了，要不要找個殺手樓護衛幫你在衣袍上鏽一個口袋呀？我聽說他們個個都是會針線活的一把好手呢。”
雪無寂:“……不必，我等會兒找個香囊便可。”
雪天晴“哦哦”應了一聲，又道:“香囊不要紮太緊了，否則蟻蟲會憋死的。”
雪無寂:“……嗯。”
看著小姑娘像陣風一樣跑了出去，雪無寂不由默默反思自己。
他究竟是哪裏表現得愚笨了，以至於天晴這丫頭會不放心他來了？
暗歎了一口氣，雪無寂也離開了雪天晴的煉藥房。
……
入夜。
“我廢了。”
祁泫站在蒼明前方，跟蒼明攤牌。
用了一天的掙紮，他才徹底相信他成為了一個“廢人”這件事。
以祁泫和蒼明的身形差距，平常他需要仰著頭去看蒼明。
但此時，蒼明是坐在地上的，再加上祁泫刻意站遠了兩步，所以能勉強造成平視的效果。
祁泫見蒼明盯著他，似乎在思考他這句話的具體意思，也不急。
“對吾而言，你本來就是個廢物。”蒼明開口了。
祁泫麵無表情道:“是失去了一切能力的那種廢物，我現在就同一個普通人族沒有任何區別，就是之前強行破封印造成的後果。”
這下，蒼明聽明白了。
它眼睛隱隱泛起了戾氣，像凶獸一般，牢牢鎖著祁泫這隻獵物。
“你是在怨吾？”
祁泫神色依舊如常，他知道自己沒瘋，此刻非常冷靜。
他隻不過是在為自己謀取活下去的籌碼而已。
“沒有怨王。隻是，我希望到了中州後，王可以保護我，我對中州各大人物的實力，弱點都一清二楚。中州地形，我也了如指掌。我可以幫助王以最短的時間征服中州，讓中州成為裂天一族的家園。”
祁泫並不知道中州有靈氣複蘇一說，在他看來，哪怕北冥辰等人再有能耐，對付裂天一族這種異界怪物，也沒多少勝算。
所以，他是注定不會偷偷溜回人族陣營，相反，他要獲取蒼明的信任，一邊借由裂天一族的能力殺掉北冥辰等人，一邊找尋裂天一族的弱點報仇雪恨。
他現在是個廢人，他隻能借刀殺人和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以前他也是這麽打算的，但那會兒他可沒這麽想讓蒼明死。
“你在威脅吾？”蒼明依舊不快，抬手便要將祁泫拎起來。
祁泫一直警惕著，勉強躲開了。
麵對越發不快的蒼明，祁泫道:“並非是威脅王，而是尋求王的保護。我和人族那幾個大人物都有死仇，見到王踏平中州也是我所希望的。”
蒼明盯著他，過了一小會兒，冷冷道:“吾會護著你，隻要你好好給吾效力。”
“是。”
祁泫滿口應下，目光隱晦地看了眼蒼明那隻斷掉的胳膊。
他跟這群怪物待在一起的這些天，這群怪物不認為他能逃走，所以講話也沒避開他。
是以，他也知道了裂天一族隻有首領蒼明才有讓四肢延長，以及撕裂蒼穹的神通。
但這種神通本就不能無限製使用，再加上那隻胳膊竟被北冥辰給砍下來了，所以神通自然也就沒有了。
現在，這些怪物比中州人族強的唯一一點就是個頭大又皮糙肉厚。
但是，他不認為裂天一族隻有這點能耐。
……
“吃人？”
殺手樓，雪天晴震驚的聲音響起。
屋子裏，大家都在。
白天玉夫人發現的那一處埋屍坑已經清理完畢了，裏麵帶出來一些武器殘骸，還有一封被封在一隻斷劍裏的信。
這封信記錄著一則驚世駭俗的消息，由萬年前戰場上陣亡的前輩臨死之前所寫，因他的劍劍身大有乾坤，他便將信封在殘劍裏，隻希望後世有人發現這封信的內容。
“我們已經奮戰了十天，死的人越來越多，我不知道這場戰爭能否勝利，但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那怪物撕掉了我的胳膊，爪子洞穿了我腹部，我吊著一口氣寫下這封信……”
“不知道你是在我死後多久看到這封信的，但請你務必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
“那些怪物，它們吃人！這還不是最可怖的，最可怖的是它們可以通過生吃有修為的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