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有得必有失
鳳明月抿唇。
她並不否認蘇際雲的說法，然而，她不能不出去。
對麵，蘇際雲一直觀察著她麵上的神色，此刻若有所思。
“小十一，你是在外界還有掛念，想要出去嗎？”
鳳明月“嗯”了一聲。
蘇際雲看著她精致冷豔的容貌，有些好奇。
是在外界有心上人麽？
不過，他們到底還不熟，所以蘇際雲知分寸的沒有多問，開解她道:“我們所有人一開始進來的時候，都是想出去的，但在這裏待的時間久了，就會自然而然對淡化掉以前那些記憶。像這個村子裏的人，他們的祖先，也就是村子剛被封印時的那批人，他們也必然是想和外界有聯係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世人遺忘。”
“但是，過了這不知道多少代人之後，現在村子裏的這些人壓根不知道他們原來是什麽地方的人了，以為自己土生土長在這處方外之地，而我們外界來的人，能修煉，所以對他們來講就是神明。”
鳳明月因這番話，心情有些沉重和心虛，而蘇際雲這最後這句話又把她思緒拉了回來。
“村子裏的人不能修煉？”
蘇際雲點點頭，麵上有些無奈。
“說來也是諷刺，他們在此地安居一隅，這樣濃鬱的靈氣是如今的中州壓根不存在的，但他們卻沒辦法修煉，沒有一個人有修煉體質，就像被詛咒了一樣。老大說，可能這就是有得必有失。他們得到了安穩，蠻荒之地其他村落在萬年前靈氣消失的短短半個月，就已經覆滅了，那些人也死了，隻有他們村子封印在了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活了下來，還有了子孫後代。”
“其實，對於我們這些外來人而言，又何嚐不是有得必有失。我們成為了靈氣修煉者，我們擁有了以前想都想不到的神通，但我們也徹底被困在了這處地方。剛才我說我們修煉到盡頭，有可能能飛升，其實我覺得這也就想想罷了，這個地方既然被封印住了，那飛升也不大可能，除非能出去，或許就能贏來真正的破局。”
鳳明月心頭微微一動，忍不住看了蘇際雲一眼。
他們這些人實力強悍，如果也願意出去，一則眾人拾柴火焰高，找到出去的法子的機會大一些；二則對中州來說，是很可觀的一大戰力。
不過，此時還不是她攤牌的時機，再等等……
這時，蘇際雲又忍不住念叨起了鳳明月想要出去的事。
“小十一，我跟你說啊，你前麵的十位大哥大姐們，有在外界成過家的，有在外界還有大仇未報的，但進來後就都被困在這裏了。你也最好不要再惦記外頭的事情了，就在這開始新生活吧。”
說完，他又重新拾回了分寸，道:“還有一點，我們這些外來的人，和村子裏的人結親，生不出後代來。不過這一點，村子裏的村民還不太願意接受，由於這十幾年都沒見一個新生兒降生，他們就希望我們這些神明能夠幫幫他們，但我們也確實沒什麽辦法。先不說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而且和他們結親，日後就要忍受看著另一半生老病死的痛苦，還不如自己從頭到尾孤家寡人一個。二長老他，以前就和村子裏的人結過親。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已經去世的，也在這裏成過家。”
“另外，十長老和老九進來的時間差不太多，也就差個六十幾年吧，外界都沒有親人，互相看對眼後就在這裏結為了兩口子。老九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小老頭了，哪怕修煉到二重境的速度要比老十快，但還是花了七八年，所以外貌上跟老十差不多。”
鳳明月聞言，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那位老九再怎麽說，也應該比他年輕吧？
蘇際雲注意到她的目光，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本正色道:“小十一，人的外貌就是表麵上顯現出來的，所以我不算小老頭。就像老大，也不能看著他的臉說他是老妖怪。”
鳳明月:“……”
那位大長老到底知不知道你這麽說他？
壓下心底的吐槽，鳳明月問道:“那九·長老和十長老可有孩子？”
“也沒有。”蘇際雲搖頭:“我們外界之人結合在一起，同樣生不出孩子。”
鳳明月:“……”
所以，之前到底是為什麽要把他們外界人和村子裏的人結合生不出孩子單拎出來講？不妨直接說他們外來的人受到了天地規則限製，在這裏被剝奪了生育能力。
“老四，他是和他夫人一同進入到這個地方的，兩人生活了一百多年吧，沒有生出小孩來。後來，他夫人整日鬱鬱寡歡，再加上天賦比不得老四，就離世了。”蘇際雲說道。
“為何鬱鬱寡歡？”
蘇際雲道:“他夫人認為給他家絕後了，還建議他納村子裏姑娘為妾來著，老四沒同意，因此兩人的後半段相處時間並不愉快。其實，若他們倆沒有進到這個地方來，說不定早早子孫滿堂了。”
鳳明月心裏有些唏噓。
“也許是造化弄人。”
蘇際雲點頭，表示讚同。
隨即，他道:“好了，該讓你了解的一些基本信息都告訴你了，八卦都跟你說了不少，小十一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鳳明月一噎。
還別說，八卦確實聽了停多的。
斂下思緒，她問道:“這個村子有多大？”
想要找到離開的方式，肯定得對村子範圍有所了解。
“不大，村子裏也就五百多戶人。”
鳳明月微微咋舌。
五百戶人，已經很多了，那這村子裏少說都有幾千人。
蘇際雲這時又接著說道:“若還要算上村子外圍的危險區域，那就大的多了。”
“危險區域？”鳳明月訝異。
蘇際雲頷首:“對村子裏的普通人來說，很危險，但對我們這些修煉者來說，是一處曆練場。整個村子，是被一圈神秘區域包圍，這片區域裏，有叢林，荒漠，極寒極冷之地等等，還有凶獸。村子裏的人去裏麵探險的話，隻能去最外圍，一旦深入便九死一生。一般情況下，我們幾個人去曆練時，會帶一些他們能用的東西回來，比如靈藥，獸皮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