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喝哪個
快要走到左林宇身邊時,隔了有快10米的距離,夢晚就站住沒再往前走。
站在他左側,看著他正麵向著球場看著正在進行的比賽。
夢晚緊張得吞了下口水,開口說道。
“左林宇,剛才隊員運動服弄錯號碼的事怎麽回事,我看能不能幫忙。”夢晚什麽時候說話不是氣焰囂張,可是在左林宇麵前好像總是矮了一個世紀。
左林宇轉頭看了一眼夢晚,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低沉的說了句。
“不用了,就那樣吧。”
“不用了?不用剛剛幹嘛還那麽過分得跟別人發脾氣,不就是衣服大一個號嗎,大一個號又不是小了幾個號,又不是讓你穿著緊身衣露著曲線踢,就那樣對一個女生到底有沒有風度。”
夢晚把左林宇唇槍舌劍的掃射了一通,但卻隻是在心裏,她哪有那個出息對著左林宇喊叫。
不用了,那就沒我什麽事了,夢晚這樣想著,感覺自己好像不適合再站在那裏了,省得再讓“別人”對她的反感繼續上升。
“一會中場休息來送一下水。”夢晚已經轉過身,聽到背後的左林宇說了這一句。
身體好像不聽使喚,聽到左林宇命令的使喚口吻,夢晚乖乖回過頭,應了一聲。
“我嗎?”夢晚不太敢確定他是不是跟自己說,左林宇雖然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複,於是夢晚就靠著自己的理解能力做了自己覺得最精準的判斷。
“哦,知道了。”那語氣和神情,她這輩子大概都沒這麽乖過。
如果教育局的領導在場,看她這個乖巧模樣,簡直都能給個三好學生獎狀了!
再次轉身走回去的路上,如果有人能告訴夢晚一聲就好了,她那魔鬼步伐簡直是喪盡天良!
坐在服務站下,因為椅子略高,夢晚兩隻腳開始不自覺的毫無規律的懸空晃了起來。
這邊的工作比籃球場清閑多了,她這會最多的工作,無非就是監視著手腕上的分針和秒針有沒有偷懶。
怎麽還沒到中場休息,跑了這麽久他們都不嫌累嗎?
一聲哨響,夢晚就像腳底通了電一樣,提起腳邊的袋子就衝到了場邊。
以她的小身板提著這麽多瓶水能走穩就不錯了,她竟然能調整好身體和袋子的平衡節奏,把一大袋子水及時送到滿頭大汗的運動員“們”麵前。
剛走到左林宇麵前,就把袋子裏的農夫山泉礦泉水拿出來挨個遞給隊友們,最後左手拿著一瓶綠茶右手拿著一瓶礦泉水遞到左林宇麵前,難為情的說出了一句。
“你喝哪個?”
為免左林宇覺得她故意諂媚或是在跟他撒什麽沒營養的嬌,趕緊解釋道。
“你不是好像比較喜歡喝綠茶,我不知道你想喝什麽?”
左林宇一臉不解的看著夢晚。
“你從哪得來的小道消息?”
說完,從夢晚手裏拿過礦泉水擰了開來,仰著頭喝了一口,夢晚看著他下咽的動作和律動的喉結,又覺得心髒有不適的預警,就連忙低下頭。
“我不喜歡喝綠茶,別說的好像跟我很熟很了解我一樣。”說完就把喝到一半的礦泉水塞回了夢晚手裏,轉身跟別人說話了。
“我明明上次在看台看到你接了別人送來的綠茶。”這句話夢晚真想脫口而出,可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提著袋子裏喝到一半的幾瓶水,明明身上的負擔輕了整整一半,可步伐卻比剛剛還沉重了好幾倍,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足球場旁邊運動場上,葉之章連軸轉的參加著體育項目,身體已經超負荷運轉了。
夢晚卻沒想到那邊的他,也沒有及時去送上一瓶水,卻在這邊費盡心思的給別人送出兩種不同的水讓選擇。
球賽下半場,夢晚還是坐在那裏欣賞著左林宇跑步和射門的帥氣姿勢,可是心思卻開始時不時的飄遠。
循環往複的在內心裏上演著撕扯的心理鬥爭,分析著左林宇剛剛的每個表情、每個字眼和每個眼神。
下半場結束得也倒還算快,夢晚這次提著水的步伐明顯慢了幾個大拍,一群運動員如饑似渴的站在遠處瞭望著夢晚,手裏的水。
這群四肢發達的藝術生倒是拿起來就喝,不分誰是誰的。
當時夢晚覺得他們真是親密的不分彼此,後來才想通他們不是不分,而是根本沒認出哪瓶才是自己喝的。
左林宇手裏分到了一瓶不知是誰喝過的水,也許是他自己喝的,但這種概率總是比別人的概率小很多。
“剛剛那瓶綠茶呢?”左林宇看都沒看夢晚,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著。
“我扔了。”
左林宇顯然是對夢晚這句回答出奇意外,雖然自己是說了不喜歡喝綠茶,但也不至於扔了啊,他不喝別人也可以喝。
“噢!”
左林宇栽起手裏的礦泉水,離嘴有五厘米左右的距離,隔空往裏傾倒了幾股,咽了下去蓋上就扔回給了夢晚。
比賽結束後,左林宇沒在球場停留,對於整體比分和排名他絲毫不關心,夢晚覺得他一定是在假裝灑脫,既然他不注視比賽結果,又何必來參賽。
左林宇和自己的隊友換了衣服就準備起身離開球場。
“你要去哪?”夢晚看左林宇轉身走了,連忙往前趕了幾步,左林宇聽到她說話轉頭看她的瞬間,夢晚又緊著往後退了幾步。
那個韻律和節奏就像老年交際舞一樣,走三步退兩步。
“幹嘛!”
“沒什麽,我就是.……你慢走!”夢晚不是害羞或什麽的結巴,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舌頭犯病會打著架問這麽一句,她自己都不知道幹嘛問左林宇去哪。
就算左林宇告訴了他,她又準備怎麽接呢,難不成還要跟上去,那種事夢晚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說完,夢晚就衝著左林宇揮揮手跑了,趕緊去操場找了葉之章,這會知道自己要趕緊找個方向去跑,不管哪個方向隻要合情合理能緩解尷尬就好。
而葉之章就成了她的救星,這個時候她才想起,葉之章還在操場輪流著參加著比賽。
一路心律不齊的跑到操場,卻沒看到葉之章,這會比賽的項目倒是女生多一點,大概男生的項目已經都比完了。
正準備轉身回教室的夢晚,轉身在看台角落看到了癱在地上的葉之章,一臉疲憊的靠在身後的牆上,臉色已經因為過度勞累而從紫紅變成了蒼白。
夢晚穿過看台的人群座位,在角落葉之章的位置旁坐下。
“怎麽了葉之章?”夢晚關切的問道。
“沒事!”葉之章疲憊的接了一句,隔了十幾秒鍾才又說。
“你剛才去哪了?我怎麽沒看到你。”
“噢,剛才我被在足球場那邊,那邊比完了我回來找你。”
夢晚本是一番真心說的這些話,可是此時聽起來卻怎麽都覺得那麽不是人,如果剛才不是因為答不上左林宇拋回的問題,她又怎麽會驚惶失措的跑回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