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直接說
夢晚略有些落寞的說，
“阿姨，您能不能幫我保守秘密，包括您到學校來找我的事，還有我去找葉之章的事，都請別跟葉之章說，可以嗎？”
電話對麵片刻沉默後，低沉而溫柔的說道。
“夢晚，阿姨可以問，你和葉之章之間有什麽矛盾嗎？”
“阿姨您為什麽這麽問？”夢晚不知道對麵的人是出於什麽原因問出的這個問題，是有什麽猜測或疑慮，還是說以為葉之章的這次短暫失蹤是跟她有關的。
“阿姨實話跟你說，葉之章回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阿姨去學校找了你們這兩個要好的朋友問關於他的消息，他知道後，跟我說讓我打電話跟你說一聲他回來了，但是別告訴你是他讓你打的。”
“阿姨一直不太理解葉之章為什麽會突然想換學校，現在可以問一下，你們朋友之間發生了什麽嗎？因為阿姨現在對葉之章的情況還是有些擔心。”
麵對長輩的疑惑，這種時候即使再不想說都沒辦法搪塞了，夢晚覺得這是別人作為母親基本的知情權，便簡短的說明了幾句。
“阿姨，我並不想瞞您，可是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就走了，對這件事我也很意外，所以才對和葉之章之間的友誼有些失望，畢竟我們初中就是最好的朋友，可他依然還是會毫無征兆的不告而別。”
說到這裏，夢晚突然覺得，自己對麵的是別人的家長，自己這樣說話好像有些過分，趕緊道歉。
“對不起阿姨，我並不是要說葉之章有什麽做得不妥，隻是您問到了這個問題，我不希望您蒙在鼓裏跟著著急，才說了這些。”
“沒事沒事，夢晚，阿姨不怪你，你能把這些告訴阿姨，阿姨很感激，希望你們之間以後還是好朋友，有空了跟葉之章來阿姨家吃飯。”
“好的阿姨，那我去就先回宿舍了。”說完掛斷電話，夢晚也快到了校門口。
中午放學她就出來了，午休時間校門已經鎖了，她還沒吃飯，便隨便找了家飯店吃了份快餐，等著學校開門。
飯吃到一半，夢晚也沒有想什麽，卻突然掉起了眼淚，對於這種物是人非的事情她真的很容易觸景傷情的傷感，所以她才一直想辦法逃避。
盡量讓自己不去想，也不去碰觸跟那段記憶相關的任何人事物。
那天過後，夢晚盡管對葉之章突然的失蹤也有些疑惑，但是卻並不想弄清楚了，她真的有些力不從心，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已經超出她可以應對的範圍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夢晚不再找機會纏著肖玉靈，諂媚得求和好了，她隻想，能平靜一段時間。
雖然還是會時不時的出去校園對麵看看或樓下的車棚有沒有左林宇的自行車，但越來越不抱什麽希望。
期末考試的前一天上午，夢晚在上課的時候，手機來了條信息。
自從要頻繁的用手機找左林宇和葉之章，夢晚就把手機隨身帶著，在教室就開了振動放在書包上，這樣就會保證輕微的振動既不會影響課堂又能被察覺。
一隻手伸到書桌裏按著鍵，眼睛依然盯著黑板，趁老師轉頭在黑板寫字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
是左林宇！
“夢晚，明天好好考試！”
他終於知道跟夢晚聯係了，可惜現在在上課，夢晚沒辦法一直盯著手機發信息也沒法打電話。
下課鈴聲一響，就衝出教室撥回了電話，可是那邊又一次提示無法接通，夢晚因為先前葉之章的不聲不響就已經很多次非常憤怒了，現在左林宇也這樣。
那天中午回去，夢晚把手機扔床上再沒拿，管他誰打電話，真想聯係打到宿舍裏也能聯係，不想聯係，手機綁在耳朵上又有什麽用。
那兩天考試，夢晚心無旁騖的專心做完了每科試卷，沒找左林宇，沒問葉之章，沒纏肖玉靈，那幾天的考試竟然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感覺過得最輕鬆的幾天。
考試成績三天就出來了，夢晚成了第27名，肖玉靈是第44名。
放假前一天拿到成績時，夢晚覺得很是意外，肖玉靈看著自己略有提升的成果，很是滿意。
那個假期，夢晚沒出去玩什麽，母親給她報了兩個補習班，上午和下午分開不同的科目。
夢晚從小到大都沒考過班級裏27名這麽差的成績，更何況是這種整體文化課水平不高的藝術生班級，這讓夢晚母親很是焦急。
原本是想著用藝術這條路走個高考的捷徑，到時候上個名校，沒想到高一下學期期末，夢晚就劃到了27名。
照這個速度下去，高考能不能上個重點大學都成了問題，更別說名校。
於是，夢晚的母親就找了幾個離家近的補習班，給夢晚安排了整個假期的補習。
夢晚倒也沒有什麽意見或拒絕，這樣也好，省得成天窩在家裏想東想西的，倒落得清靜了。
繁忙的假期補課中，夢晚收到過兩次左林宇的信息，一次是說，他很想夢晚，隻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現在不能說，希望夢晚能體諒。
還有一次是說，等到開學再見夢晚。
夢晚都回了一個字，“好！”
因為繁忙的補習，夢晚白天都在上課，晚上回去還要做習題，在學校的時候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放假了倒更像是在學校的生活了。
日子也在滿滿的補習課堂中飛快過去了，轉眼開學，依舊是盛夏，學校也迎來了新生。
看著校園裏這些嶄新的麵孔，在校園裏東張西望的瞧著，這一臉的向往，跟自己進來的那天真是像，隻是僅僅一年，心境卻早已改變。
新生迎新晚會剛開完的第一個課間操，學校就宣布了關於上學期積壓的未處理事件的處罰決定。
夢晚站在操場人群中，忐忑不安，原本以為，學校在通知之前會再次把問題相關的學生叫去審問一遍，以便保證沒有冤假錯案。
沒想到學校卻直接宣布了結果。
“關於上學期，高一藝術23班，也就是現在的高二藝術23班，違反校紀校規學生的處罰決定如下：高二藝術23班，左林宇，多次無視校規，明知故犯，先後有酗酒、與學校管理人員發生言語衝突、公然擾亂課堂秩序的行為，在學校通知對其進行留校察看期間，又在校外主導參與了學生間的暴力事件。故此！學校決定給予左林宇，退學的處分決定。特此公告！以示警戒！望同學們以此為戒，爭當合格的一中學生。”
“暴力事件！？”夢晚從來不知道左林宇參加了什麽暴力事件。
雖然同學們對他的穿著打扮和冷漠性格一直有各種猜測和流言蜚語，但是夢晚知道左林宇，他實際上是個徹底的理想主義者。
他看見路邊擺攤的老人被小孩調皮欺負，會上去拉著那小孩就開始教育，才不管會不會因此而得罪旁邊站著的家長。
他畫的畫、看的書、欣賞的音樂，都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願意做夢和造夢的人。
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是一個低俗而沒有公德的混子，對於參與暴力事件這種事夢晚絕對是不能相信的，就算是真有，也可能是有人歪曲了事實。
如果真有什麽暴力事件，也絕對是懲惡揚善或抱打不平，絕對不是欺壓霸淩或倚強淩弱。
“看，我說過吧，他早晚都得讓開除，上次還讓他留校察看！”
通告結束後，從操場回來的路上，周圍的同學又開始談論起今天的八卦，嘴裏有些是得意的，覺得自己料事如神，有些是幸災樂禍的。
“是啊！還說他是教務主任的兒子，那又怎麽樣，就算是校長的兒子這麽猖狂也包庇不了他了，真要包庇他了，這學校也就別想開了。”
夢晚早已習慣了這些流言蜚語，她現在不用在意任何的誰，倒是對這些話也產生了免疫，根本不會再因為這些左右自己原本的想法。
她想的是，左林宇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可是木已成舟，左林宇是教務主任的兒子都沒有辦法，她又能怎麽辦，現在能解決這件事的隻有左林宇自己了。
夢晚想，她必須要盡快問清楚左林宇事情的緣由，興許還有轉機，一中之所以成為各個學校的教育表率，也因為他公正的獎罰製度。
對於老師做錯的事，會公開跟學生道歉，這個先例也成為了一中除每年高考大學錄取率以外最大的一個加分項。
如果能證明暴力事件的真正的原因，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想通了這些，夢晚這才想起，學校今天公布的是上學期的積壓事件，剛才還包括其他幾件事，那怎麽其中沒有自己呢。
難道關於有人舉報左林宇和夢晚早戀的事情，學校已經不予追究了或者說已經查明不屬實了嗎？
正想著，門口的團委再一次通知夢晚，去年級主任那裏。
該來的還是來了。夢晚敲了門進去，主任正背著手看著窗外的樓下愣神，被敲門聲打斷後，轉過身來揮手說。
“進來！”
夢晚淡然的走進去，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猜想。
“主任您找我？”
“嗯，坐下，我跟你說個事。”
夢晚沒有推讓，想來老師是有長篇大論的話要說了才會讓自己坐下，便從旁邊桌拉過了椅子坐下，雙手整齊的放在膝蓋上。
“夏夢晚，對吧，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麵了，關於上學期有校外學生舉報你和你的同學早戀的事情，你有什麽想要申辯的或者可以提供的嗎？”
“主任，我沒辦法證明自己有還是沒有，我說了別人也不一定信，所以，如果您有什麽想說的或者學校有什麽決定，您可以直接說沒有關係。”
“好！那我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