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皇親國戚

  “嗯,我讓我爸幫我找機構申請的。”


  “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這麽倉促呢?你為什麽會想去日本呢?”


  肖玉靈看洗漱間人來人往不好說話,就端起盆跟夢晚說,到樓梯口去聊,夢晚也端著東西跟在後麵。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文化課和藝術課成績。”


  “我知道!”肖玉靈還沒接著往下說就被夢晚打斷了,她沒想到夢晚竟然知道自己的成績,原來她一直在關注。


  “可是那又怎麽樣,你繼續努力就好了,不是一直在進步嗎?”夢晚的話好像是急切的在為肖玉靈能留下找借口。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再提高也不過就是這樣了,我已經很努力了,如果說我不能在高考拿到一個好成績,倒不如早點出去,見見世麵豐富一下閱曆也好。”


  肖玉靈一直都在為自己的未來仔細打算,她沒有出眾的學習能力,也沒有出眾的外表和性格,唯獨有優勢的就是她的家庭背景。


  “那,你去了那邊,我們還能聯係嗎?”夢晚在想,這個短暫的對話會不會就是離別前的最後一次認真對話,就像左林宇那樣,往後再不見麵。


  “能吧,我也不太清楚,一切要等過去了才知道。”肖玉靈說這些的時候,好像是很憧憬的,她似乎對這裏的一切並沒有什麽留戀。


  “走吧,回去收拾睡吧,一會就熄燈了。”肖玉靈說著。


  夢晚端起地上的東西,往宿舍走的那段距離越走越慢,好像生怕走完了,就再也沒有同行的路了。


  好幾次夢晚都想開口問肖玉靈,今晚是不是可以擠在一個床上睡,就像曾經一樣,可是還是沒有勇氣。


  她的直覺告訴她,肖玉靈對她這樣,隻是臨別前的一次正式的告別,也不枉認識一場,並沒有要回到從前,夢晚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後來的幾天,夢晚找了幾次肖玉靈,要她一起去吃飯她都說自己有事要去忙,不一起走了,夢晚也知道,這隻是一個借口,也不會繼續追問她要去忙什麽事。


  隔了一個星期,第二周再來上課,肖玉靈的座位就已經空了,也許她是周六日的時候獨自到教室搬空的書桌。


  葉之章是在肖玉靈走後才發現的,問了夢晚是不是早就知道,夢晚說是。


  葉之章隻說了句,“有緣還會再見的,不用傷感,也許出去對她是更好的選擇。”


  夢晚不知道,像葉之章這樣優越家庭出來的孩子,什麽風雨挫折都沒經曆過,又哪來的這麽多老道和哲理,什麽事在他那裏好像都雲淡風輕。


  肖玉靈走後,這間教室裏,跟夢晚有牽絆的人,就隻剩下了葉之章,他們倒像是相依為命的一樣,又開始了形影不離的生活。


  因為夢晚個子長高、頭發也留長了,給她寫信的其他班的男孩子也越來越多,不過被人傳過來的信都被葉之章代收攔截了,他看都不看就都撕了扔垃圾桶了,以防再給夢晚惹出什麽事來。


  當然,還有不識趣的,當著葉之章的麵給夢晚的,都被葉之章給恐嚇回去了,好多人以為葉之章就是夏夢晚的男朋友了,葉之章也樂此不疲的欣然接受這個誤會。


  轉眼入夏,五月中旬的北方也開始燥熱了,很多女生都開始穿上了裙子,夢晚也讓母親幫她買了新的藍色連衣裙,之前的衣服現在來穿都太短了。

  葉之章從來沒見過夢晚戴項鏈,所以那天下午看夢晚穿著裙子從門口進來,葉之章一眼就看到了夢晚脖子上那個銀色的海豚項鏈。


  誇了夢晚說項鏈真好看,從來不曾見她帶過這種東西,夢晚就是笑笑說,隨便買了玩玩的。


  後來,葉之章知道夢晚開始喜歡這種東西了,就時不時的買一些小玩意給她戴,反正那些小飾品也沒有多少錢,夢晚也就當換著戴著玩,隻是那條項鏈從來不見摘過。


  那個學期末,夢晚又前進了六名,葉之章說夢晚聰明,夢晚卻說,剛好出的題是她剛複習過的,運氣好而已。


  藝術生從高三上學期開始就要出去學習並去各個城市院校參加藝術考試了,所以高二下學期的暑假,動作快的家長們就已經開始費心為孩子選藝考的學校了。


  這天葉之章來夢晚家,夢晚正在後麵小院子裏跟大黃玩,葉之章從背後走過去的時候,大黃突然衝著夢晚背後旺旺的叫,回頭才看到是葉之章。


  “你怎麽來了?”夢晚蹲在地上扭回半邊身子,邊摸著大黃白色的毛發邊愜意的問著。


  “我來跟你商討人生大計啊!”


  “世事無常啊!什麽都變了隻有我家大黃沒有變!”夢晚說著,雙手捧起大黃的大狗臉就要上去親。


  葉之章上去推開夢晚的頭,說,

  “髒!沒有變的又不是隻有大黃!還有我呢!”


  “嗯,也就你和大黃吧!”


  葉之章怎麽聽這話都覺得有些別扭,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張折疊了幾層的大單子,上麵密密麻麻的字。


  “你可別了,饒過我吧,我好不容易跟大黃悠閑一會,你別拿那些惱人的東西在我眼前晃了,要學什麽開學再說。”


  葉之章笑著說,“看把你嚇得,走吧回家說吧,阿姨在嗎?”


  “在家,我媽在家收拾屋子呢。”


  看著葉之章先進去了,夢晚也隻能忍痛割愛的暫且拋開大黃,跟著回去了。


  夢晚母親見葉之章來了,親切的招呼著,知道葉之章是拿著藝術學校報考名錄來跟夢晚商量的,再看到上麵清晰的用各種顏色的筆分類標注了各個城市的學校和不同的專業,更是對葉之章讚不絕口。


  夢晚母親不想讓夢晚待在北方的城市,她自己年輕時就想出去,卻因為家庭的牽絆不得不放棄,現在輪到夢晚要做這人生的重大決定,自然是希望夢晚能走遠一些見見世麵。


  這倒合了夢晚和葉之章的想法,於是商量選藝術院校這件大工程就成了一項及其愉快順利的事情,不謀而合的事情總是很好做。


  那個暑假,葉之章拿著藝考學校的名單去了夢晚家幾次,夢晚母親初中就總是覺得葉之章是個有禮貌懂事的孩子,自從上次在另一個城市收到葉之章給夢晚傳來的自己整理的各科複習資料,對葉之章的印象已經好得不能再好。


  再加上眼前這密密麻麻整理過的堪比選院校的教科書一樣的範本資料,葉之章每次去家裏,都是皇親國戚一般的待遇,怨不得夢晚母親殷勤,哪個家長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跟這樣的孩子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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