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禮物和禮金
這天晚上，葉之章正在做一個最近準備參賽的課題，突然接到了個許久未聯係的朋友的電話，說實話，即使是說了好一會的話，那種熟悉而強烈的陌生感，還是讓葉之章有些局促。
“喂！葉之章？”
“你是？”
葉之章從電話號碼上實在看不出來會是誰，隻這簡單的一句話也不敢確定。
“肖玉靈，這麽快就不記得了？”肖玉靈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跟葉之章說話有什麽陌生，倒是聽得出來笑得很開心。
“哦！不好意思！可能是電話裏原因，聽不太出來，剛才有點猜到了，但是也不敢確定。怎麽樣？你還在日本嗎？”
葉之章和夢晚都知道肖玉靈在日本，除此之外，她在那邊學什麽、做什麽都知之甚少，肖玉靈和夢晚之間的聯係隻有剛上大學時候聯係過那麽零星的幾次，互相之間說一下最近的生活，生活環境變了，共同話題自然就少了。
僅剩的共同話題也就隻剩下了高中時期的回憶，可是時過境遷，那些回憶即使再美好，再拿出來講的時候也會有些變了味道。
“嗯！當然，我打算留在這邊了，我上學在這，最近在這邊的工作也算是落實穩定了，回國我也不知道幹什麽，就留在這邊生活了，至少熟悉的同學也都在這邊。”
肖玉靈的這句在葉之章聽來，更多的是無奈地心酸，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國外的生活，不用問都知道，即使有再好的發展也一定有很多不為別人所知道的艱難，肖玉靈又從來不是願意把自己弱小的一麵暴露在人前的人。
“我這次打電話是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幫忙。”
“夢晚不是可能要結婚了嗎？如果到時候時間定了，我回不去的話，你幫我把禮金和禮物帶過去吧。”
葉之章聽了覺得好像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了，隻有他不知道似的，難道是夢晚故意瞞著不告訴他的，這麽多年的感情，難道到最後終結的時候都一定要這樣無聲無息的嗎。
“你們怎麽都知道？是夢晚跟你說的嗎？”
“嗯，我前幾天跟她打了個電話跟你聊了會天，她說有結婚的打算，但是還不確定，不過我聽她的意思應該會提到日程上了，否則她不會跟我說的。”
葉之章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麽了，好像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人力不可挽回的了，那種隻能聽之任之的無力感一下就蓄滿了整個身體。
“你不知道？”肖玉靈顯然並不知道葉之章不知道這件事，雖然她跟夢晚打電話時候調侃夢晚問過她是和誰結婚，在知道不是和葉之章的時候，她也問了為什麽不是葉之章。
可在她看來，不管夢晚告不告訴葉之章這個消息，他都一定會知道的，在他們去山上種下“夏夜之林”的那天，肖玉靈就衡量出了葉之章對夢晚的情誼，也衡量出了她在他們三人的友誼中的地位。
肖玉靈問葉之章是不是還不知道，葉之章那種窒息虛弱的疼痛，已經不言而喻了，隻是輕聲回了句，
“我知道了，如果你不回來，禮物和禮金我一定幫你帶到。”
“謝謝！”
“嗯！”
“還有一句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
“夢晚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裏麵不出來，如果覺得自己很難出來，那就出去走走，走到更遠的地方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也許你會發現很多讓你覺得很有趣的東西，也會愛上你從沒見過的人。”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試著走出去的，手上還有些工作的事要處理，就先不聊了。”
肖玉靈從高中就懂得察言觀色，天生的敏銳嗅覺當然知道葉之章這句有事不論是真的假的，他此刻想要結束的話題意願一定是真的。
“好的，這是我的電話，有時間可以打國際長途給我，聊什麽我都可以奉陪，聊自己、聊國外、或者是夢晚。”
“好！下次有時間聯係，再見！”
“再見！”
這段簡短的對話，才讓葉之章突然意識到他們都真的長大了，從課桌上到現在要為彼此的婚禮送禮金，時光飛逝得悄無聲息。
可他為什麽從來沒覺得時間改變過什麽，他自己並不知道，他的時間都用來等待和期待了，是這個看似觸手可及的夢想在一直在不遠處指引著他前進的步伐。
掛斷和肖玉靈的電話，葉之章就在房間裏拿著手機待看了好久，就連過後開始工作，他的腦子裏想的仍然還是，到底要不要給夢晚撥個電話問一聲。
就算周圍的人都知道了夢晚有準備結婚的打算了，就算是一傳十十傳百的結果，就算是連日本的肖玉靈都知道了，他依然不太相信，夢晚會這麽草率的走進婚姻，他太明白在夢晚心裏婚姻象征著什麽。
不管夢晚嘴上說著多少批判婚姻製度的言論，說著多少不願意為了放棄接觸整個世界來換取婚姻幸福，可他就是知道，夢晚那些言論隻是在說服自己，她不要走父母的道路，如果婚姻注定是那樣，她寧願選擇孤獨終老。
這是夢晚說過的話，所以夢晚不管說多少不在乎婚姻的言語，她的心裏實際上是比別人把婚姻看得更重要，才會這麽如履薄冰的對待。
葉之章想，不管有多少人告訴他這個消息，他都要從夢晚嘴裏說出來，才會最後相信。
可他和夢晚之間，已經有一年多沒聯係了，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也沒有微信，突然貿然的打電話過去或發信息過去，葉之章怎麽都覺得好像有些突兀，即使這段極其短暫的情感已經結束了，葉之章都還是願意把他和夢晚之間的美好情感當做藝術品來保護。
任何會破壞他們之間懸而未決的情感的事和話他都不想做不想說，於是去逛了好幾家主題文化用品店，找了一張上麵掛著一顆笑臉向日葵圖章的藍色信封和信紙，回家想了一個下午，在晚上提筆寫下了他寫給夢晚的第一封信。
“夢晚，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葉之章覺得，沒有什麽是比這句話更能表達他潛藏的思念情感了，可他卻不能寫我想你這類露骨的話。
“最近聽身邊的朋友說了一些你的消息，知道了你有打算要在最近結婚，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希望你能給我回信。如果是，那你是不是很確定已經找到了那個你願意牽絆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