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舌戰老不死的
周芷溪對陸千塵成長過程了如指掌,因為丐隱每次來都要將陸千塵的情況向她通報。包括剛才她之所以那麽快就來到涼亭,是因為丐隱通風報信的及時。所以她並沒有急於問陸千塵過往之事,而是迫不及待地問他來此作甚。
陸千塵瞟了一眼兩側的湖問道,這是不是‘老不死的’的擺的改運大陣?周芷溪吃驚道你怎知?陸千塵趕緊使眼色道快告訴我怎麽破,周芷溪以嘴呶了呶涼亭中的那口井。
就在這當口,周顛一閃身已出現在了涼亭內。
陸千塵正探頭朝那口井中看去時,周顛喝了聲:“小兔崽子,你作甚?”
陸千塵扭過頭,忿忿盯著周顛道:“老不死的,你做了甚?”
周顛怒不可遏地看著周芷溪道:“你快把他關進迷魂陣去!”
周芷溪咯咯一笑道你們吵吧我給師弟準備點好吃的去了,說完一扭身便出了涼亭。見那匹小黑馬縮在遠處探頭探腦,她走了過去,摸了摸小黑馬的腦袋,示意它到湖邊吃草去,然後才一陣風似的不見了蹤影。
小黑馬咂巴咂巴嘴,一邊往湖邊走一邊想,陸千塵你真交了桃花運,怎麽又勾搭上了這麽漂亮的大美女!
見孫女不予理睬,自顧自地走開了,周顛頓時沒了脾氣。一旦孫女不站在自己這邊,他真拿眼前的毛頭小子沒辦法。因為打又舍不得打,罵又不一定罵得過這小子。
周顛泄了氣,臉上掛著溫和笑容道:“你是專程趕過來看看我們?”
“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裏!”陸千塵憤憤道:“我經過洪都兩次,都差點死在這裏,你說我會有心情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看你嗎?”
“啊?哪個不長眼的敢害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周顛討好道:“你咋沒向他們說你是我的徒兒呢?”
陸千塵冷笑道:“我說過我是老不死的徒兒,他們問老不死的是誰,還罵我被嚇糊塗了,搬個什麽老不死嚇唬人,真是搞笑!”
周顛被陸千塵調侃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尬笑道:“過去的就不管,反正你現在活蹦亂跳地站在我麵前,你就說說你突然跑到這來的目的!”
“噫?你剛才不是說誰敢害我就扒了誰的皮嗎?”陸千塵不依不饒道:“我告訴你,想害我的人都是寧王指使的。如果你能兌現你的許諾,扒了寧王的皮,我立馬給您再叩幾個頭!”
“寧王可動不得!”周顛搖頭道:“我道門一直支持的是他的祖上。可當初燕王登上皇位後卻出爾反爾,關鍵的是還得到了夫子的支持。這麽多年過去,燕王子孫還霸著皇位不讓,你說我道門能不主持正義嗎?”
周顛說的事情掐頭去尾,一般人根本聽不懂,但陸千塵在書院讀過大旻帝國秘史,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沒被周顛的話懵住。
“誰當皇帝,當然要看誰更英明。”陸千塵理直氣壯道:“燕王子孫當上皇帝後,一直推行儒家仁政,關注民生,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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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樂業,所以大旻帝國一直繁榮昌盛,勢壓北漠,教化南荒。事實證明他們是好皇帝。如果換作寧王子孫,驕奢淫逸誤國誤民,這樣的皇帝,你還要一味遵從當初承諾,豈不是頑固不化禍國殃民?”
周顛被陸千塵的幾句話噎得直翻白眼,過了片刻,詞窮理曲的他吼道:“臭小子,去書院讀了兩年書,學會了一大堆大道理了!好,我就問你,當今那個小皇帝和如今的寧王比,哪個更適合當皇帝?你可別因為小皇帝是你兄弟就信口雌黃啊!”
“論謀略論手段,當今皇上可能不如現在的寧王,”陸千塵很客觀地說道:“可這不是評價一個皇帝是否合格的標準。當今皇上看起來有些頑劣,但實質上具有雄才大略,眼界很寬廣,隻是現在還年輕,並沒有施展開他的報負。關鍵的是,他心地善良,奉行仁政。而現在的寧王,驕奢淫逸,心胸狹隘,陰險毒辣,如果讓他當上皇帝,在朝堂上,他一定會打擊異已,掀起血雨腥風。對百姓更可能橫征暴斂,讓百姓遭殃。”
“一派胡言!你對當今寧王又不了解,憑什麽將他說得跟個大惡人似的?”
“如果說為了謀取皇位,他使些讓人不恥的勾當,我們可以理解的話,那麽,勾結光明神教對我追殺,您還認為這隻是手段問題嗎?”
“你說什麽?他背地裏勾結北漠勾結光明神教?”
“不錯,我出耳囿後繞道洪都,就是在洪都境內遭遇到光明神教的三大護法截擊!”
周顛終於沉默了,過了良久,他歎口氣道:“當初書院大先生竟然不顧我的臉麵,連我的推薦信都不予理睬,此事讓我氣忿難平!還有夫子為什麽不出手救你?你現在跟書院又沒什麽關係,替書院爭什麽氣?”
如果別人聽到這些話,很難相信這是出自一個頂尖大能之口,但周顛就是這樣的人!
“您的那封推薦信,我丟到瀑布裏去了。”陸千塵笑道:“至於與書院的關係,嘿嘿……我現在是書院的小先生!”
說完將夫子送他的腰牌遞給了周顛。
看了看腰牌,周顛先是愣了片刻,繼而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拽過陸千塵悄聲道:“你成了夫子的關門弟子了?太好了!師傅有件事拜托你……”
周顛以神識將所要拜托的事傳達給了陸千塵,陸千塵大驚道:“這不可能吧?”
周顛抬起頭怒視著陸千塵道:“你答不答應?”
陸千塵苦笑道:“我答應以後見到夫子,會去問夫子,但隻是問,我不能保證夫子會給我!”
周顛哈哈大笑道:“你隻要確認在夫子那裏就夠了!”
而後周顛居然如釋負重般搓著手在涼亭內轉來轉去,嘴裏還嘀咕什麽。
“嗨,”陸千塵打斷了周顛的慶祝儀式,皺眉道:“弄了半天,你光支配我,那我的事呢?”
“甚事?”周顛停下來一臉懵懂道:“你有甚事?”
“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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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壞!”陸千塵大怒道:“你還會裝懵?你擺的這個破改運陣,給我撤了行不行?”
“噫?你怎麽知道這裏是改運大陣?”周顛嘻皮笑臉道:“既然在你眼裏這是個破陣,那還要撤它作甚?”
陸千塵怒不可遏道:“你不撤,那我就砸了它!”
周顛抱著雙臂斜乜著陸千塵道:“砸吧砸吧,我又不攔著你,隻要你有本事!”
這時候一陣風刮過,周芷溪現身在涼亭內,手裏拎著個食屜,笑眯眯對陸千塵道:“我今天弄了條胭脂魚,還有一壇封缸酒。”
說完,她瞄了一眼那兩個跟鬥雞似的瞪著眼的師徒,將棋枰拾起擺在井口上,端出了紅燒胭脂魚及幾碟小菜,擺好碗筷酒盅,拉著陸千塵坐了下來。
周顛也訕訕然坐到了對麵。
周芷溪篩好酒,陸千塵端起酒杯站起來敬周顛道:“別以為了不起,我一眼就看出陣眼就是這口井!”
周顛神色大變,略一思忖,便蔑了眼周芷溪,笑嘻嘻道:“那又怎樣?”
周芷溪皺眉道:“吃飯,不許扯其它事,吃過飯你們鬧,我不管!”
周芷溪的一句話,立即讓兩個大男人閉了嘴悶頭飲酒吃菜。
“師姐做的菜太好吃了!”覺得氣氛沉悶,陸千塵咂巴咂巴嘴由衷讚歎道。
周芷溪兩眼立即彎成弦月,揉了揉陸千塵的頭道:“好吃,就回來跟著師姐,師姐天天做給你吃!”
周顛哼了一聲道:“他翅膀硬了,是書院的小先生了,還跟著你?”
“是嘛?”周芷溪根本沒將周顛的話放心裏去,一臉興奮道:“原來你成了大人物了,快將這幾年的經曆說給師姐聽!”
一壇子封缸酒喝完,陸千塵也將自己的事說了個大概,周芷溪聽得津津有味,有時唏噓,有時興奮,陸千塵一講完,她立即表態道:“師姐以後跟你去闖蕩,省得天天呆在這裏枯燥乏味。”
周顛瞪眼道:“什麽意思?丟下爺爺不管了?”
陸千塵笑道:“你要不回嶢山,要不回荊州,年輕人的事,你還是別摻和為好。難不成你讓師姐一輩子不嫁人天天服伺你?”
周顛氣得差點暈倒,周芷溪羞澀地去擰陸千塵耳朵,三人鬧得不可開交。
在湖邊吃草的小黑馬打了個噴嚏,在心裏忿忿不平道:臭小子,見色忘義,大概忘記了我的存在吧!
這時候一陣狂風刮起,兩條人影忽然栽在小黑馬 眼前的湖中,小黑馬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又咋的了?
那兩人從湖裏爬到岸邊,對著涼亭不停地嗑頭討饒道:“前輩息怒,前輩息怒,寧王怕這邊出事,派我們來看看,還望前輩饒了我等狗命!”
“哼,滾回去告訴寧王,讓他好自為之!”兩人腦海中有個聲音如春雷炸響,震得他們頭疼欲裂。兩人如逢大赦,抱頭鼠竄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