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幫主開會
那日雞鳴寺大火,徐彩霞作為幫主,不好做那甩手掌櫃的,所以第二日一早,便召集了丐幫諸位長老以及六袋以上眾使者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李鈺澤也充作徐彩霞的幕僚列席其間。
副幫主塗興滿麵的悲痛之色,聲音也帶著哽咽的道:“丐幫的兄弟姊妹們,昨日我們經曆了一段非常艱難的時刻,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奪去了我們幾十位弟子的性命。天道不公,讓我們唯一依靠著的家,變成一片廢墟。”
說著用袖子輕輕擦了擦眼角,聲音陡然轉的激亢,道:“但是,我們的一生,有風雨也有彩虹,道路有平坦,也有崎嶇,隻要我們在一起,便定能吃得飽,穿的暖,讓賊老天看看,我丐幫上萬弟子的力量。”
眾人原本胸中,憋屈的一團火氣,此刻全轉換成了對未來奮鬥的決心。各個表情似那傳銷中被洗腦的人一樣。
徐彩霞摸摸鼻子,心中腹誹道:乖乖,這不是我這個正牌幫主該說的話嗎?您老人家都說了,我說什麽啊?
麵上不動,隻眼珠子轉了轉,看著李鈺澤,想看看他作何反應。
隻見李鈺澤不疾不徐的鼓了幾下掌,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回頭看了看徐彩霞,才道:“塗副幫主真是好口才,在下佩服佩服。”
能坐到這裏的,除了從天而降的徐彩霞,都是在江湖上闖蕩多年的人精,怎能不知道李鈺澤言下之意是說:塗副幫主,幫主還在這坐著呢,你鼓動的哪門子士氣。
塗興這時好像才驚覺自己僭越了,忙抱拳施禮道:“徐幫主,老夫魯莽了。”
徐彩霞並不答話,隻翹著嘴角笑笑。
場麵顯得有些尷尬,塗興卻似沒事人一般,滿麵擔憂的看著徐彩霞,道:“幫主,撫恤傷員,安排調度等事都有固定的人打理,老夫也會從中協助一二,老夫麵觀幫主眼下發青,定是身體還未休養妥當,還是回別……”
李鈺澤笑著打斷他,道:“塗副幫主客氣了,徐幫主早已大安,隻不過昨夜為的火場中喪生的諸位子弟心痛悲哀,是以一夜未能成眠。”
說著臉上還露出了一副感動的樣子,看了看坐下諸人,又接著道:“今早因惦記著幫內子弟,所以便急著著人通知諸位,前來商量後續事宜,事事親力親為,著實令在下感動。”
眾人中有不少昨日是親眼見了,徐彩霞下令推佛阻火,又親自衝進火場救人的。
縱然一開始,對這個不管事的幫主頗為不屑,但經過昨日的事情,也都對徐彩霞大為敬服。
其中一個六袋使者點頭道:“不錯,我昨日也親眼見幫主衝進火場救人,最後自己還受了傷,就是被這位李公子背出來的。”
旁邊又有幾人紛紛表忠心道:“幫主對我等真是一片赤誠,屬下定不辜負幫主。”
也有人關心的問道:“幫主今日身體可好些了?”
李鈺澤斜眼看了塗興一眼,見他雖臉上也掛著感動關心的表情,但眼中卻是一片冰冷,心中暗歎,這老狐狸,不好對付啊!
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露聲色的繼續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道:“更何況,此次大火並非天災,而是人禍。如若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過去,豈不是讓人覺得我丐幫軟弱可欺?”
塗興神情一僵,隨即又露出一絲驚詫的表情,轉而看向徐彩霞問道:“幫主莫非發現了什麽?”
徐彩霞帶著蒙達麗莎的微笑,偶爾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聽著眾人的馬屁,心中正爽,冷不防的被提問。
回頭瞥了一眼李鈺澤,見他這次並不打算接話的,隻得打起精神答道:“具體證據還需要進一步的查證,不過是蓄意縱火無疑。”
塗興強笑一聲,道:“幫主怕是多慮了吧,我丐幫眾多弟子均聚集於此,誰人敢如此大膽。”
徐彩霞嘴角微翹,冷冷的掃了一眼坐下諸人,道:“怕隻怕在,這縱火之人,便混在我們自己人之中。”
眾人雖心中對徐彩霞已有幾分敬服,但畢竟時日尚淺,更何況這涉及到丐幫內部團結,由自不信。
忽的一個略帶尖銳的聲音道:“幫主切莫多慮,必然不可能是人為縱火。”
徐彩霞緩緩起身,定定的看了那人一眼,問道:“閣下是?”
那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身形瘦削,不似一般幫中的粗漢,一抹山羊胡打理的甚是整潔。雖幹淨利落,但徐彩霞總是覺得此人看起來甚是不舒服。
那人聽徐彩霞問,堆著滿麵的笑意道:“回幫主,小的……嗯……在下是掌棒龍頭劉長老坐下,六袋使者範睢。”
徐彩霞點點頭,問道:“你來說說,你怎麽如此篤定不會是人為縱火?”
範睢顯然是慣常在人前答話的,口齒清楚,條理清晰的道:“回幫主,我丐幫自建幫以來,本意便是將大家聚集在一起,抱團取暖。雖偶有爭執,但我丐幫內部,卻從不曾出現過叛徒,也不曾利用過自己的兄弟姊妹來換取利益。”
徐彩霞心中嗤笑,丐幫出現的叛徒還少麽?什麽陳友諒、什麽全冠清,這不是叛徒這是啥?
但麵上卻不能表露半分,畢竟自己如今算是丐幫的大家長,隻得搖頭道:“範使者說的也不無道理,但都隻是臆測。”
隨即正色道:“我說這次大火,必是人禍主要有一下幾個原因。”
徐彩霞緩緩起身,神情嚴肅的掃過眾人,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接著道:“首先,從時間上來看,這火早不起,晚不起,偏偏在我決定探查廖傑長老書房的時候火便起了。那就說明,有人不想讓我來探查廖長老的書房。”
眾人有的點頭,覺得徐彩霞的分析有一定道理,秦偉鑫看了一眼塗興,語帶不屑道:“隻這一點推測,並不能說明什麽。”
徐彩霞點頭稱是,伸出第二根手指又道:“秦長老說的沒錯。隻不過廖長老的房間恰巧是我親自封起來的,所以昨夜我去仔細檢查過了,雖然房屋大部分已經燒毀,但也可以看出門窗上有近期被撬動的痕跡。”
徐彩霞伸手將幾隻茶杯倒扣在桌子上,又用扇子在茶杯四周比劃道:“而且如果隻是失火,那必定最先起火的地方燒毀更加嚴重一些,但如今,四處損毀程度都差不多,隻中心的位置略輕,那說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