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建國倒賣樹木被抓
兩個多月過去了,著實像王建軍想得那般,村裏麵人的熱乎勁過去了,購置樁基的事情議論的人少了,雖然一直有媒人上門倒也沒有撲騰出來幾個水花。好景不長,這一家人又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不是因啥好明堂,全賴王建國幹了件蠢事,愣是讓一家老小操碎了心。
南苑上剛燒了一甕好窯,王新生這幾天休息,正巧趕上楊書明的婚事,楊三漢請他去當相互,這頭的事情才忙完。回到家剛坐到炕棱畔,西店楊山林的爸(da)楊德成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愣是說不出來話。
“德成,咋了些,你這著急嘛慌的弄啥哩,趕緊坐下來。”王新生嚇了一大跳,見著楊德成的這般摸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趕忙拉著椅子上坐,回頭叮囑著徐幻櫻,“幻櫻,倒杯水來。”
“不啦,不啦……”楊德成一個勁地搖著手,緩了好一口氣,才蹦出來幾個字,險些把人要急死啦,“新生、幻櫻,不好啦,建國出事啦。”
“啥?建國出事啦?德成,發生啥事啦?”一聽這話,王新生、徐幻櫻心裏麵慌慌,滿腦子想著很多可怕的事情,拉著楊德成追問著。
“發生啥事我也不清楚,剛才派出所來人到屋裏把山林、建國帶走啦,說是他兩個犯法啦,要調查調查。警察前腳剛走,我這就跑到你屋來,咱趕緊去西故派出所看看到底咋回事。這兩個娃一天天混在一起,不知道都成啥神,今天倒騰這個,明個拾掇那個,說也不聽這下子出大事啦。”楊德成心裏麵著急地很,滿臉的疑團,跟王新生兩口子說道著。
“這事大啦,把雞蛋給煮下啦。行,等我收拾一下,咋這就去西故,一天天淨不讓人省心,看我回來不收拾建國才怪。”王新生脾氣一下子就上來啦,應承楊德成,對著徐幻櫻發著牢騷,“看你外一天天把建國慣成啥了,遊手好閑就不說啥了,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敢幹,這偏偏撞到槍口上去了。”
“我慣,我慣,你不也一樣……”徐幻櫻一聽這話,又急又糟心,跟王新生吵上啦。
“對啦些,還不知道啥事情,你兩口子再不要吵了,先去派出所看看啥情況。”見著這把火燒的四到處都是,楊德成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新生,拾掇一下,咱兩個趕緊去趟西故。”
“行,幻櫻給我拿點錢,我跟德成去趟西故。”王新生沒在高聲說話,把幻櫻叫道一邊小聲說著話,“不知道建國犯了啥事,要是能用錢解決,我們得想辦法,真要是違反亂紀,撞到槍口上,我們也沒有辦法啦。”
徐幻櫻冷靜下來,聽著王新生說的話,一把鼻涕一把淚,從櫃子裏麵拿了點錢出來塞給自己老漢,催促著:“趕緊去看看,可千萬不能有啥大事,好我建國裏你千萬不能幹那喪良心的事呀。”
“對啦些,不要哭啦,這事情先瞞著仙鳳,不要讓她知道啦,我去了看看情況再說。”王新生接過錢,跟楊德成走出窯門,心裏麵不放心又退了回來,叮囑著。
一路上,王新生與楊德成邁著大步子,急速地朝西故方向出發,不到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街東頭的派出所。一進派出所的門,見著兩個警察正在跟楊山林、王建國問話,聽不見他們在說些啥話,透過玻璃瞧見那一長串的黑字,王新生、楊德成兩個人心裏麵一陣一陣地緊。
“你們兩個人來這弄啥裏?沒啥事就早早回去吧。”在大廳裏麵巡邏的警察看見走廊上坐著兩個人,直勾勾地上前問著話。
“警察同誌,我們兩個是楊山林、王建國的家屬,不知道娃們犯了啥事,愣是給抓來這裏呀。”一聽有人問話,楊德成、王新生麻利地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那帶大蓋帽的人,戰戰兢兢地回著話。
“奧,這麽回事,楊山林、王建國非法倒賣樹木,我們已經跟蹤他們很久啦,人證物證俱在,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大蓋帽絲毫不客氣,懶懶地說了幾句話,就催促著走人。
“會不會是搞錯啦,警察同誌,娃們就是到地裏弄了些樹回來,這也犯法嗎?”王新生心裏麵充滿了疑問,拉著一年前的大蓋帽問著。
“賣樹不犯法,而他們賣的樹是公家的園林樹,這就犯法啦。說白啦,有人盜樹,他兩個人倒賣這偷來的樹,一樣犯了法。二位叔,你不要在這裏等啦,一會子楊山林、王建國就要被帶到縣城去,要被關起來接受進一步的調查,最終要接受審判。”大蓋帽見著這兩個老人家不容易,索性耐心地給他們說了清楚。
“咋會這樣呢?要坐牢嗎?”楊德成著急地問著。
“對不住,這個我們也不清楚,門門道道多了,要等最後事情調查清楚,審判之後才能下定論。你們這些做家屬的先回去,有消息啦會通知你們的。”大蓋帽應承著說了話,有其他事情要忙就離開啦。
楊德成、王新生一聽這話,心早已經掉到涼水盆裏麵去了,坐在走廊上等,啥影子都沒有等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從麵前被帶著上了車,估摸朝縣城公安局去啦。兩個人除了歎氣,一時半會想不出來什麽招數,問派出所的人也沒有個硬化,無奈之下隻能先回去啦。
進了門,見著王新生臉色不好,徐幻櫻心裏麵虛的要命,都不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生怕自己聽到啥不好的消息。可那一顆懸在空中的心七上八下的,最終還是開了口:“老頭子,建國犯了啥事,嚴重不嚴重呀,會被槍斃嗎?”
“哎,建國外一天天不務正業,這回算是栽了,倒賣樹木算是犯了法,要等著後麵的調查、審判,才能知道結果,看著形勢罪不小。”王新生歎了一聲氣,低聲說和話,“這事要是讓仙鳳知道啦,還不知道要弄出啥事來,日子不好過呀。”
“我的媽呀,建國咋折騰出來這事情,現在我們該咋辦呀,咱要救娃呀。”徐幻櫻拍著自己的腿,那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
“救,說得輕巧,咋救。眼睜睜地看著人被帶到縣公安局去了,打聽個消息都能難,更何況撞上人家整頓的風頭,建國自己造的孽就要想到這後果。再說啦,我們公安係統連個熟人都沒有,就算是想想辦法也沒有門路。”
“你去西窯問問哥(guo),看他有沒有辦法,他經常給人看風水,門道多興許會有辦法的。”徐幻櫻腦子裏麵高速運轉著,這節骨眼上著實沒有門路,不知不覺就想到了王春生,“我記得先前縣上有個官給自家老媽看分地,不是開車來接的哥去嗎?多少都是人情,好待是個路數,你去問問吧。”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我這就去問問。”王新生心裏麵愁的很,一聽徐幻櫻這麽一說倒也想起這個茬,麻溜的下炕,直勾勾地出門去了西窯。
進了門,一眼就看到王春生在曬麥子,大聲地喊著:“哥,進窯走,有個急事要跟你說說。”
“咋了?”王春生一聽這話,放下手裏麵的耙耙,看著自己弟弟王新生那慌慌張張的樣子,一下在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絲毫沒有耽擱,一道進了窯洞。
“哥,建國出事啦,叫人家公安局逮了,說是非法倒賣樹木,人已經送到縣城去了。”王新生一進窯門,拉著自家哥王春生嘀咕著說話。
“啥?這麽大的事情?啥時候發生的?”聽說建國出事啦,王春生震驚得很,詫異地看著王新生,問著。
“剛剛發生的,我跟楊德成這前腳才從西故派出所回來,眼睜睜地看著建國被送上警車,連一句話都沒說上。哥這有沒有門道,幫忙打聽打聽建國這倒底是啥情況呀?會不會被槍斃?要是坐牢要多久?”王新生心裏麵著急的很,拉著王春生就是一陣追問。
“啥?建國是跟楊山林一起出的事嗎?早說讓你們管這些,就是不管,這下子出事了吧。”王春生搖著頭,不由得抱怨了幾句,“這事情一時半會也不好說,我也不認識公安係統的人,倒是可以托托關係打聽打聽消息,不過能不能打聽到也不知道。”
“建國外娃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天在外麵胡倒騰,管也管不住,事情出來了又不能不管。經曆了這回事,我想著他應該長個教訓,要是能平平安安地出來,定會洗心革麵做人的。”王新生歎著氣,“哥,需要錢跑關係你直說,我不太懂得這些。”
“不急,不急,我明個去趟縣城,找找人,試探問問。”
“那成,哥,我先回去讓幻櫻準備些盤纏,明個跟你一道去。”王新生說著話,下了炕就出窯門,“我這會去趟楊德成家,看看他屋有啥門路不。”
“去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楊德成去找自己的門路,王新生跟王春生上縣城去了,按著之前的記憶找到了那位貴人。有著看墳地的情份,人家應承著幫忙打聽打聽,不過沒在一個係統,會不會有結果人不敢保證。
過了幾天,消息傳了出來,建國、楊山林倒賣被盜的樹木並不知情,沒有串通的嫌疑,不過仍然犯了法。流程走完,經過審判,念在初犯,且金額不大,估摸要坐上一段時間的牢,這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