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娃長大難過受盡了(2)
武蘭萍沒再耽擱,催促著兩個小家夥趕緊朝著大姐家去了,鵬娃大了倒跑起來都沒啥事情,可貝娃經常喜歡跟在哥鵬鵬的後麵,趕不上就哭鼻子,一路上有夠調皮搗蛋的,索性安安寧寧地到了大姐玉玲家。
老大外甥梁曉軍是個木匠,娃細發,做得活謹慎,十裏八鄉都小有名氣,誰讓他外師父也是個能行人,自然徒弟差不到哪去。老遠就聽到前院子裏頭亂糟糟的,電鋸聲就沒有停過,武蘭萍瞅著大姐玉玲在後門上呆著手裏麵擺弄著白繩子,上前就搭話說著。
“大姨,大姨……”鵬娃跟貝娃兩個先看到玉玲,一前一後地喊著朝著跟前去了。
“你兩個碎慫來了,你媽人呢……”玉玲聽見有人朝著自己來了,看見是鵬鵬跟貝貝姊妹兩個,知道三妹子蘭萍過來了,抬頭一看就瞅到人啦。
“姐,你這是弄啥哩?”蘭萍上前問著話。
“準備織抹布,曉軍這事情屋裏一看就準備送日子,趁著還有日子織上一機子抹布,過事要用哩。”玉玲緩緩地回應,“走,屋裏去。”
“我聽見電鋸響哩,咋啦,曉軍又再給誰家幹活呢?”蘭萍朝屋裏頭走,進了後院前院子的電鋸聲越來越響,隨口問著。
“鄰家有一點雜貨,順勢給咱屋裏頭做些高板凳,到時候來人了就能坐。你要不,給你也弄兩個。”
“不要,窯裏頭都擺不下。對了,姐,你這還有啥我能幫得上忙的,娃要結婚你一切都準備好了嗎?”蘭萍邊走邊說著話。
“好了,好了,差的不多,到時候能緊上用的。對啦,昨天爸(da)還下來了一趟,說著群娃媳婦有啥了,別提屋裏頭人多高興。”玉玲進了屋,從饃盆裏麵拿了兩個包子出來遞給蘭萍,絮叨著,“今晌午我蒸饃了,掙了幾個茄子包子,味道美得很,嚐嚐。”
按道理說,在屋裏頭吃得飽飽,蘭萍並沒有餓意,一聽大姐說是茄子包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順帶著這兩個碎慫嚷嚷得都要吃。蘭萍沒有猶豫,接過來,大姐的包子素來味道好,澆了些辣子水水吃起來香得怕怕,都沒先顧得上問自家爸(da)下來的事情,過了嘴癮才想起這茬事。
“姐,你說爸(da)下來說群娃的媳婦有啥啦,上頭屋裏添人爸肯定高興。沒看爸(da)跟媽人家身體好著哩嗎?我這有一月都沒有上去啦。”蘭萍坐在沙發上,絮叨地聊著。
“那可不,自然高興,昨天爸(da)做人家的車去洞子崖了,順路過來轉了轉,身體倒硬朗著,不過這一次我看爸(da)瘦了不少,最近老說胃口不好,估計是天氣熱的。”
“啥?爸(da)瘦了,到洞子崖弄啥去啦?”
“說是到澄縣妗子家去了,河水漲了沒去成,打了個來回又回來了。瘦啦,我還說這段時間過去上去一趟。”
“姐,我給你說個事,前一陣我老夢見爸(da)給我說話,暈暈乎乎地老跟我說放心不下我,老說他要走啦,奇怪得怕怕,把我嚇得醒來,一看是夢沒事才睡了。爸(da)素來身體好,咋會胃口不好呢,是不是身體哪裏有過失了,沒叫人看嗎?”蘭萍一聽這話,心裏麵有點嗓嗓,這才跟大姐說起前一陣的夢,眼神之中充滿了擔憂。
“胡說啥哩,做夢而已哪會有啥事,不敢胡說。爸(da)人好好的,夏天瘦一點也正常,再說這不是一直以來友群就剛剛娃一個,外是新病,這不是要去群娃媳婦有了,整個人心情好了,我看在我屋吃飯還可以的。你估計長時間沒到上頭屋哩,想爸媽了。”見著蘭萍說這話,玉玲知道三妹子是啥意思,趕忙打斷,寬心地說著。
“也是,不行了這一西故會上叫我上去看看,心裏麵就歇著了。”蘭萍想著也不會有啥事,順著大姐的意思亦想開了,尋思著該上去看看了。
正說話著,梁仲啟從外麵回來,拉了一車車草,喊著玉玲給牛軋草:“曉軍媽,出來軋草了……”
“哥(guo),你弄了這麽多草,夠牛吃上幾天了。”聽見後院有梁仲啟說話,蘭萍跟玉玲一股腦出來了,看見人就問著話。
“姨父……”鵬娃跟貝娃兩個出來問著話,一溜煙就跑到草堆堆裏頭,姊妹兩個打著草仗起來。
“咦,蘭萍啥時候來的,有陣子沒見了。”梁仲啟把草出完,這才走過來回著話。
“來一回了,過來看看你跟我姐給曉軍娃準備的咋樣了。”
“差不多了,結婚講究多,咱有啥能力就給娃結啥婚,現在這費用比咱那個時候高得多多哩,禮錢都是拿千千說話,洗衣機、電視真不敢想,嘎達馬西算起來得要六千元,不知道能不能交到差。”梁仲啟一聽這話,嘮叨起來,“就外咱曉軍這婚事,人家還說是熟人沒敢多要,等曉軍結了婚,接下來就是峰軍,世事變化快,不知道到時候又有啥新玩意。咋這一杯子受了難過,你瞧瞧那時候成天餓肚子饑一頓飽一度,洗衣服都是手洗,現在都是洗衣機了,便利得怕怕。”
“誰說不是,有錢了啥事都能幹,看縣城裏麵都變了樣,咱都落後成啥了。”玉玲順話說著。
一來二去,姊妹一夥子說閑話沒完沒了地,噔噔噔地時間過得快得很,天慢慢暗了下來,蘭萍瞅著兩個娃都玩得都蔫巴下來,“哥(guo)、姐,你趕緊軋草,跟我說了閑話,牛沒草了。我就過來轉轉,天黑了回去不好,有娃哩,你沒看這兩個都撤下來了,貝娃都瞌睡了,過去啦。”
“能行,能行,有娃哩,趕緊過去。”
武蘭萍順勢喊著兩個娃出門了,不想讓兩個娃迷瞪子睡覺,一路上給娃娃們絮叨著當年的老故事,回到屋裏頭就睡覺了。說來奇怪地很,剛剛睡著,又夢見了器休爸(da),夢裏頭繼續絮叨著先前的事,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