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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候曉芸看著正在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的蔣道理一行人,扯了扯侯永年的衣角,“我們直接衝上去嗎?”


  “你是不是傻?”侯永年用手指輕敲了一下候曉芸的腦袋,“這麽莽撞就過去,你說你連句話都講不出來,那不是白給嘛。”


  “哦……”候曉芸揉了揉腦袋,雖然侯永年並沒有用力,但是候曉芸還是不服氣地朝他吐了吐舌頭,“臭弟弟,姐姐也是你隨便打的嗎?

  “我才是哥哥,你個死丫頭,沒大沒小的!”候永年聽到這話倒是瞬間不淡定了。


  侯永年二人一奶同胞,具體誰是老幺就連當年接生他們的奶婆也說不太清,反正自打他們記事起就一直在這件事上爭吵個不同,卻也一直都沒有吵個結果出來。


  “這我就忍不了了!”候曉芸在這件事上是絕對沉不住氣的,誰是姐姐誰是弟弟她必須要強調明白了,“我可告訴你,我才是姐姐,你要懂得分清楚主次。”


  雖然二人總是這麽吵鬧,但在日常生活中候曉芸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是以侯永年的意見為主的。


  “我今天可沒功夫和你扯這個,”侯永年將意圖給自己一拳的候曉芸那已經舉起來的拳頭給向下按了去,“雖然咱嫂子的實力很強,但畢竟今天這日子不對,咱一定要把時間給托住啊。”


  “……”候曉芸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


  如果放在平時,候曉芸絕對要和侯永年找個地方吵他個一天也不會覺得累,可是今天的情況確實不一樣。


  那就在今天讓一讓這個家夥!

  ……


  “什麽人?”蔣道理一行人正討論著事情,卻突然間路邊竄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倒在了他們的前麵,眼淚順著眼眶就流了下來。而此人正是候曉芸。


  “你們欺負芸芸!”候曉芸的聲音中帶著哭腔,眼中滿是淚水,“哥哥救我!”


  候曉芸也算是豁出去了,要不是侯永年那家夥答應了此番回去之後叫自己一整個月的“姐姐”,她才不會開這個口叫他“哥哥”。


  候曉芸整個人就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嘴裏除了“哥哥”外不知道還念叨著什麽。


  而此時的蔣道理事實上是處於大腦發懵的狀態——自己在這蓮城中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吧,一直以來自己做事那都是別人不願,每次上街都是退離自己很遠,怎麽今兒個有人就湊到自己前麵來了?還是躺著來的。


  “你怎麽平白無故地打人呢?”候曉芸頗有一種小媳婦結婚當晚卻眼睜睜地看著相公卷著鋪蓋跑了的那種淒涼感。整個人半扶在地上,用手指著蔣道理,眼神中滿是怨念。


  侯永年想出這麽個主意也正是抓住了人類那不論前人留下多少經驗也不會使他們改掉的習慣:看熱鬧。


  哪怕這個被圍觀的主人是那個平常他們聽著消息都會躲很遠的蔣二少。


  這邊候曉芸才剛倒下來,便立即有人湊了過來,而後便是一個接一個地趕來將這裏團團圍住,蔣道理等人也被迫停下了腳步。


  “這是怎麽了?”


  “怎麽有個小姑娘倒在地上?”


  “這小姑娘穿的破破爛爛的,好像是個小乞丐啊。”


  “這蔣二少竟然連這小乞丐都欺負,也是這小丫頭見了這惡神也不知道躲躲。”


  “蔣家一直都不做好事,這看起來是瞅著這小乞丐在路上乞討礙眼。”

  “……


  雖說一直以來蔣家在整個蓮城的口碑都不是很好,也不怎麽……好像沒有做過做好事,但是這一次……真的不是他們幹的。


  侯永年二人所屬的候家雖然與城主李承德之間有交集,但是因為他們隻是一個普通的商賈、而且是沒有任何曆史的家族,甚至單憑他們這麽幾個人都算不上是一個家族。


  但由於一直以來他們隻是很穩定地在做著自家的生意,與城中其他商人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再加上侯永年和候曉芸從來不關心家中的生意好壞,自然這城中並沒有幾個認識他們二人的。


  “喂,你是誰啊?”駝背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雖然還不是很清楚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的是誰,到這裏是要幹什麽,但是很明顯這家夥是準備訛上自己這一行人了。


  由於他們這一行人在街上走根本不會有人會閑的看他們,所以也自然沒有人關注到這女孩究竟是不是被他們推倒的。


  “妹妹!”而這時侯永年也從一旁跑了過來,穿過人群,來到了候曉芸的身邊,雙膝跪在地上抱起了候曉芸,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看著侯永年那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來的泥巴糊在身上,候曉芸有些想要笑出來,但是同時還要裝出自己被“推倒而導致受傷”的痛苦的樣子,所以臉上就表現出了那種感覺給人看起來就是很難受的樣子。


  “妹妹,你怎麽了妹妹?”侯永年一邊抱著候曉芸從,一麵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看向了蔣道理那夥人,“你們這群人,有錢了就不起嗎?有權就可以隨意地欺負我們這些窮人嗎?”


  侯永年對於裝可憐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在行,某些方麵他自己都覺得假,但是既然公眾的情緒調動起來了,他此行的目的就基本上已經成功了。


  “我說你個死丫頭,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那駝背見二人雖然一直在埋怨他們,但是卻根本沒有搭理他。


  “我告訴你們,這可是蔣家的二少爺,我們可是蔣家的人。”


  駝背以為自己抬出他們蔣家的身份自然可以將這兩人給嚇跑,但是換做平常在這裏乞討的那些乞丐,別說在蔣道理麵前倒下了,估計在前邊一聽說蔣家的人要過來,怕是立馬就靠邊蹲著,哪還敢觸這黴頭。可是誰讓這倆人就是專門上前來找他們茬的,找的就是他們蔣家,自然不會給讓這條路。


  侯永年二人巴不得他們在這裏一直待下去,堵到婚禮結束才好呢,雖然自己也會錯過,但是這家夥一樣會錯過。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侯永年知道以自己二人的實力應該僅能勉強打的過其中的幾人,還得是單挑,如果群戰的話估計支不過幾息,但是想要跑的話,這幾個人如果不拚力,想要將他們留下了應該還是有些難的。而且現在在這人群之中,就算這蔣家行事再不講理,平時欺負欺負,甚至是殺幾個都敢,但是這一次在周圍聚集的怎麽說也是數十人,一次性別說殺了,就是傷了,對他蔣家來說也是件麻煩事。


  “喂!你們聾嗎?”那駝背見這兩個乞丐根本就不搭理他,而二少爺在一旁抱著膀也不說話,而旁邊圍著的一大堆人還在議論紛紛,至於跟著他們的那幾個人,沒有得到二少爺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而且對於這倆個小乞丐出手,但凡是個有點脾氣的人都不會願意的。


  在實力還沒到聖境之前,普通的修煉者是不具備可以探查他人實力的能力,不然就這麽打眼一看便能看出來這倆人的異常——兩個靈初境的乞丐?說出來誰會信?

  雖然聽到了那駝背在說話,但是候曉芸看侯永年不動,她也不動。畢竟這場戲是由侯永年在操縱,她就隻是個陪演罷了。


  蔣道理雖然不幹什麽好事,但是卻不代表他是一個低智商的人,這兩個家夥敢在這裏攔自己,肯定不是想要錢這麽簡單,一定是有什麽目的,而且他們的背後或許有什麽人在依仗盯著這一切。


  這兩個人雖然是破衣爛衫還髒兮兮的,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們的皮膚那種白皙根本不像是一個日常乞討的乞丐該有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不論是受人指托還是主動前來,蔣道理杜少能猜到他們此行必然與那候家有關。不過自己看上的美人,怎麽能是這麽簡單就放過?

  能給那個沒什麽實力的候家出頭的,要不就是候家自己的人,要不就是城主李承德的部下。


  對於候家,蔣道理在來這裏前是想要對候家進行詳細的調查,但是有關於城主李承德的資料別說他了,就是他們蔣家到現在都沒能調查完整李承德的背景資料。至於候家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家族,蔣家也便一直沒有對其有過什麽調查,而此番蔣道理臨時去調查自然沒有足夠的時間細查,所以調查的結果雖然準確但卻並不詳細。


  主要是調查這件事並不是蔣道理自己去的,而是讓駝背去的,駝背就屬於那種能含糊絕對不盡力的家夥,不然要是蔣道理自己去絕對會認得出這倆人就是那候家的二少爺和大小姐。


  “妹妹,你挺住,哥哥這就給你討個公道!”侯永年站起了身,伸出手指指向了駝背,眼神中滿滿的恨意。


  畢竟侯永年知道如果自己要是直接指蔣道理的話,可能會引起那家夥的反感,到時候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再直接給那家夥給惹火了,雖然自己可沒指望能拖多長時間,但是至少給大哥留個十來分鍾的時間也好啊。


  周圍的人一看侯永年的手指向了駝背,也正好省的觸了蔣道理的黴頭,便紛紛將矛頭轉向了駝背。


  “是這家夥推的?”


  “一看這家夥長成這個樣子就不是什麽好人。”


  “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人家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啊。”


  “乞丐就沒人權了?就能任人欺負?”


  “……


  “你們在說什麽!”那駝背見這些人竟然開始指責自己,頓時就發起了火——你們在那指責二少爺我裝裝護住的樣子也就忍了你們了,可是怎麽就突然開始搞我了?


  “你們要……要……”侯永年裝作一副自己很糾結但又很焦急的樣子,“我要你賠償我們!”


  “拿著走。”蔣道理一臉厭惡地看著侯永年二人,然後從衝著駝背伸出了手,在後者的口袋中拿出了幾兩銀子丟在了地上。


  雖然蔣道理大致猜到了這倆人的身份,但是能用最簡單的方法將他們給支開當然是最好的。


  盡量不要在到達候家之前消耗不必要的力量。。


  駝背看著少爺丟給那兩個小乞丐那些錢隻覺得自己的心好痛,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少爺會選擇以這種方式結束這件事,但他卻並不敢有反抗的動作——這些錢也差不多是他半個月的月俸了。


  以後再和二少爺一起出門還是隻帶自己必需的花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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