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齊得罪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單天鷹一驚,沒由來的心慌起來。他的手一抖,一下就落下了雪兒的臉上!
觸手一片溫熱的膩滑,朝著他的心底鑽去,直接就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再也顧不上去看雪兒是否因為他那一觸而醒過來,連忙手足無措的站起身來,直朝著門口方向望去。
談惜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黑白摻半的頭發,直接就大步跨了進來,嗓門大得讓單天鷹一個激靈:“單家小兒,那個叫雪兒的女娃醒了沒有啊?”
單天鷹也不知道對方是否看到了自己方才的舉動,卻仍然忍不住心虛,低著頭正要回答,卻聽身後有一個少女清甜的聲音傳來:“就算是還沒有醒,也要被你給吵醒了!”
他連忙轉頭去看,就見雪兒一邊揉著自己的臉,一邊緩緩做起身來,目光卻是盯著剛剛出現在門口的談惜:“你和那房門有仇?”
談惜一愣:“沒有。”
雪兒又道:“進門之前至少應該先敲門,這你總該知道吧?”
談惜總算明白過來,他胡亂撓了撓頭發,道:“通常人家叫我進去的時候,都是恨不得讓我一步到位,誰敢讓我敲門?”
“我啊!”雪兒繼續揉著自己的臉頰,總感覺那裏似乎被人重重彈了一下似的,她直接就以為是眼前這個談惜暴力推開房門的時候,斷開的門栓有木屑飛到臉上,所以言辭間便有些針對突然進來的談惜。
至於對方的身份?那就不好意思了,雪兒自幼在聖女島長大,不知道!
談惜又愣了,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雪兒,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讓,我?敲門進來?”
“有什麽不對嗎?”雪兒一臉無辜,瞪著一雙晶瑩清澈的大眼睛望著對方,“好歹我也是個女子,你進來不敲門,豈非太過無禮了?”
談惜站在門口,一時也忘記走進來,隻呆呆地思索著雪兒剛才那一番話。
他見雪兒一直不停地揉臉,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我說,那個女娃娃。啊不!雪兒是吧?你的臉怎麽了?”
他這話頓時讓一旁的單天鷹緊張起來,立刻將方才碰到雪兒臉頰的那隻手握成了拳頭,仿佛這樣便能毀滅“證據”一般,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這些雪兒自然是不知,她抬起頭,沒好氣的望著談惜:“還不是你害的?”
“怎麽又是我?”談惜再一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覺得有些委屈,“我說女娃娃,你冤枉人也要講個證據好不好,我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門呢!”
他自己的話同時也提醒了他自己,於是談惜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就衝到了雪兒跟前,同時質問道:“我離你那麽遠,怎麽夠得著?”
雪兒舒展了因為躺得太久而乏力的身體,一時展露的曲線讓單天鷹的臉都禁不住跟著一紅。好在此刻雪兒正全神盯著談惜:“你方才撞碎了門栓,木屑濺過來了!”
“哪有?”談惜一下跳了起來,身子一折就衝到門前,兩下翻出被他硬推而斷作兩截的門栓來,又迅速對在一起,舉到雪兒麵前,嚷嚷道,“你看看,你看看!可曾少了一塊木屑?”
木頭斷茬對在一起,嚴絲合縫,還真的不少。這下雪兒不由一愣,心中也有些疑惑起來,於是這才想起抬頭去看一旁的單天鷹。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談惜道:“還好意思說我?看看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大晚上的,為什麽還要栓門?”
他一下跳到了單天鷹麵前,彎下腰去看對方低垂的頭:“咦?你臉紅什麽?”
他審視地看看單天鷹,又看看剛剛清醒過來的雪兒,好像明白了什麽,用手點指著恨不得找條地縫去鑽的單天鷹,恍然大悟般道:“噢,你這小子意圖不軌!”
“我——”
單天鷹很想分辯兩句,卻忽然發現自己異常心虛,竟然連下麵“沒有”兩個字都說不出來,一張俊臉更是通紅地幾戶能滴出血來!
雪兒還有些莫名,剛才還是她對著談惜質問,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了談惜在質問單天鷹?
而在看單天鷹竟然是一副心虛的模樣,好像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她皺了皺眉,心中的疑惑更深,忍不住再次揉了揉自己的臉,卻聽談惜正言辭咄咄:“單家小子,快說,方才你是不是意圖不軌,想要摸這女娃的臉,結果被我給撞破了,然後讓這女娃給誤會到我身上來了?”
誰都想不到談惜一句無心之語,竟無意道出了真相,單天鷹從未如此刻般窘迫過,可卻又因為心虛而不敢分辯一詞 更是讓談惜認定了他在房中要對雪兒“意圖不軌”。
於是雪兒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談惜踮起腳尖,伸手抓著單天鷹的衣領,卻又因為身高的緣故,不得不使勁耿著脖子。
單天鷹臉紅似血,本來就低的頭此刻垂得更低,卻依舊難逃談惜分外銳利的眼神。
臉上古怪的感覺在她揉了幾下之後逐漸消失,她也就放下手,挪了挪身子,慢慢從床上下來,同時問:“現在是什麽時候,我睡了幾天了?”
她從醒過來之後,先是同談惜爭論,之後又看談惜對單天鷹質問,也就沒有注意自己的身體。此刻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的肚子突然開始叫囂的厲害!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幾天,但是在昏睡期間,談惜也隻是讓單天鷹每隔一段時間喂些水給她以維持生機,如今醒來,又是站起神身來,自然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五髒廟都要如造反一般。
“你們誰能給我去弄點吃的,我餓了!”
雪兒頓時沒有了其他心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後就愈發感覺餓得厲害,說出來的話也是有氣無力。
談惜忙著逼問單天鷹,心裏正琢磨著要不要給對方加點料什麽的,自然也就沒有聽到雪兒這句話。
可他沒有聽到,卻不代表單天鷹沒有留意雪兒的動靜,他終於找到了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於是用手去推談惜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談前輩,雪兒想要吃東西,請恕天鷹失陪。”
說完這句話,他幾乎是逃命一般地從房間裏衝了出去!
談惜瞬間失去目標,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雪兒的身上:“女娃娃,你叫雪兒?是沈傲的女兒?”
雪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向自己問話,於是點了點頭,默認。
不是她不想開口,而是餓得厲害,力氣能省一分是一分。
談惜兩步湊到她跟前,又問:“你那一今天。手銀針刺穴之術,師承何人?”
雪兒搖頭,談惜愣愣地抓了抓頭:“什麽意思?不知道?還是沒有師承?”
“沒有?”談惜眼珠子轉了轉正要開口,雪兒卻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靈馨怎麽樣了?恢複得如何?”
“靈馨,你是說那個主動試藥的女娃娃?”談惜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這麽個人來。他眼珠子轉了轉,隨後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雪兒昏倒之後發生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其中主要講了雪兒配製的藥粉加上銀針所達到的效果,以及他自己又往其中增添幾味藥物,最終達到的效果。
一提到散功聖女,雪兒也就暫時忘記了饑餓,她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用藥物差不多便能達到我用銀針所達到的效果?”
談惜點點頭,好像是邀功一般道:“不錯,我剛進天意山莊的時候,剛才那個單家小子還拉著我去清理一個人體內積存過多的淤血。”
一提到藥物,他整個人都嚴肅起來:“本來依照那個人的情況,用你的銀針疏導或者內力高出許多的人以內力疏導都比用藥物疏導要好,可是我卻做到了……”
他一臉得意,揪著嘴唇上花白的胡子瞅著雪兒:“怎麽樣?服不服?”
雪兒似乎想到了什麽,眯著眼睛思索了一下,問:“是單天鷹讓你去的?”
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羨慕崇拜,談惜有些不死心,但還是回答了雪兒的問題:“一個年輕人,和單家小子年齡相仿。雖然長了一副好皮囊,可老子就是看他不順眼……”
雪兒幾乎可以確定,談惜所救的那人,便是被她拒絕去救的龍之鈞。她的麵色一冷:“龍之鈞?”
談惜撓撓頭:“嗯,我的確聽到單家小子叫他什麽‘之鈞’的。”隨後話鋒一轉,有些諂媚的望向雪兒:“怎麽樣?女娃娃,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可惜還沒等到雪兒的回答,房門就再次被人推開,單天鷹端著個紅漆托盤,上麵的碗裏粥香四溢,讓人忍不住都要流出口水來。
“雪兒,你剛剛蘇醒,最好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所以……”
他邊走邊說,結果一進門就發現雪兒的臉色似乎被一層寒霜籠罩,不禁嚇了一跳,後麵的話也就沒有說出來。
然而雪兒卻早就沒了食欲,甚至連單天鷹與懶得看。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蹭”地一下站起身來,朝著談惜道:“拜師?沒興趣!”
說完直接就從單天鷹身邊衝了過去,那托盤嘩啦一聲,直接就被撞翻在地!
談惜一愣,連忙轉身去追,走到單天鷹身邊還不忘白對方一眼:“都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害得這女娃娃都不肯答應我了!”
單天鷹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不過是出去一下,給雪兒準備了些粥,這是又招誰惹誰了?怎麽像就兩個一齊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