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敵軍？友軍？

  環顧四周，能藏人的坡頭太遠。若是對方沒發現之前，先找個窪地躲著也倒罷了，可是現在她看到對方，看對方前進的方向，他們是假啞巴又不是真瞎子，又怎會看不到她這麽個大活人呢？現在再躲，怎麽好像逃跑似的？


  她晉月再不濟，也不至於剛露個麵就跑吧。傳出去，這上百年打下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雖然她也沒那麽在乎名聲，可名聲霸氣些名頭霸道些，跟著自己的人便能更安全，走到哪兒不會被人欺負。


  都怪她近些年不大走動了，留下的那些傳說淡了，讓這些小輩們不知深淺，竟敢闖進她老窩抓人。


  想到此，晉月覺得讓馬兒把沈夢怡帶回去，太便宜她了。


  五個戴盔穿甲執長槍裝備精良的默言軍圍住了晉月。


  晉月麵色從容，十指相扣，板著自己的手腕，散漫得疏鬆著筋骨，眸中帶笑在幾人身上掃過。


  其中一人下馬，雙手合攏，對著晉月作揖道，“晉月小姐安好。”


  晉月奇怪地看著他的舉動，心道，“先禮後兵麽？”


  “我叫於斌，默言軍巡查衛。我等是來幫助晉月小姐的，你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於斌解釋道。


  幫助？


  晉月更加糊塗了。


  她和默言軍的關係可真沒好到‘仗義幫助’的程度。


  思前想後，見麵就掐比較符合情況吧。


  “我有何需要爾等幫的？”


  “若無事，我等告退。”說完，利索得翻身上馬，同其他人一起調轉馬頭，真的要離開的架勢。


  “等等——”


  晉月喊住了他們。


  “晉月小姐有何吩咐？”


  “幫我，你們要什麽回報？”


  於斌拱手為禮，“默言軍做事，不求回報。”


  “那你們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還這麽好心的提出要幫我？”


  “我等隻是聽從上麵指示做事。”


  “上麵？”晉月追問，對方遇到不想回答的便裝起了啞巴，多說無益，晉月隻猜想是那個腦子被驢踢了的‘將軍’，不再追究。


  “我眼下確實有需要你們幫忙的事。”晉月把魚清和大帝被關押此處的事情說了出來，想看看他們是否有辦法找到那個地下暗牢。


  “請晉月小姐稍等”於斌回道。與同行的四個同伴‘腦電波’交流之後，四個同伴縱馬離開，於斌隨即伏在地上側耳傾聽著地麵。


  晉月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動作，心道“他莫非是要使用聽聲辯位之術來尋找暗牢的位置？”


  軍中是有些人有此本領，兩軍對戰時，可以從軍隊行動時造成的聲音在地上傳播引起的振動判斷敵軍的位置。避免敵軍突襲，判斷與敵軍所相距的距離。


  “可這種方法是聽到的是幾百人馬走動，發出的聲音。暗牢又沒有聲音，就算白胖子和大帝不知保存體力，一直大喊大叫的，這造成的聲音在這偌大的草原，他也能聽到？”晉月很是懷疑。


  過了會於斌起身，擔了但衣服上的塵土和草葉。晉月急切地問，“怎麽樣？聽到什麽了？”


  “馬群，羊群，人群，這幫人應該是你們同行的人吧。”


  若聽到的真是同來的那幫人，他耳朵還真挺靈的。晉月無從判斷他口中的人群是什麽，她關心的是魚清和大帝的位置。“那暗牢呢？可有聽到。”


  “沒有啊，暗牢又不會動，我怎麽聽到，當我是神仙不成。”於斌回道，見她不苟言笑的樣子，自覺自己的玩笑開得不是時候，忙嚴肅起來，認真道，“晉月小姐請寬心，我的同伴已經知道馬群位置，正在去把他們趕過來。他們的動靜很大，會引起地麵很大範圍的振動，地下嚴實的地方所發出的聲音和空曠的地方發出的聲音是不一樣的，我可以通過這些回聲來辨別推測他們的位置。”

  “當真可以？可是你又不知道暗牢的構造，它的大小。這草原上也很多獵人洞什麽的，我們一個個找也很是費時。”


  “晉月小姐思慮的是。不過我等是這片草原的巡查衛，這片土地下有什麽，我都很清楚。沈家尚不曾在這片地方動過土，他所藏人的地方想來是默言軍廢棄的牢室。您的同伴所關押的地方不難找，所要排查的地方最多也不過五處。”


  “你們的牢室？那你們還不知道位置？還要這麽麻煩用回聲來找地方？”晉月吐槽道。


  “這些是廢棄的牢室，並未曾標記。你看，這草原本就是個容易迷失方向的地方，別說是外地人，就是本地人也隻是熟悉自己常走的地界罷了。出個遠門什麽的，以前都是得靠著老馬識途的，現在雖然有了衛星定位可以在手機地圖上標記，可標記的也都是常用地點，我這不是臨時調派，來幫你的麽。那些牢室不知是什麽時候隨便掩埋的呢，也沒事先定位呀”於斌解釋著，安撫著她，道“待會他們帶著馬群回來，我們便可以逐一搜索查看了。”


  “好”晉月答應著，心裏更加警覺和疑惑。她隻說魚清和大帝被抓，可沒提沈家幹的。於斌提到沈家，聽著意思似乎是沈夢怡私自‘借’了默言軍的地牢裝人。而於斌的口氣也並無不悅。這沈家跟默言軍什麽關係？這麽不清不楚的麽？


  下玄月，漆黑的夜空仿佛黑色的幕布被煙頭燙了許多洞，露出點點星光。


  晉月坐在於斌的馬上，晃悠悠得跟著幾人身後。經過幾個小時的調息，她已經不再疲憊，右手指尖靈力幻化了個小光圈，在指尖繞來繞去，自娛自樂。


  她必須給自己找點樂子，舒緩下緊繃的情緒。


  晉月不停得心裏安撫著自己煩躁焦慮的心，“晉月，淡定，別發火，這邊默言軍看著討厭，但他們是在幫忙。”


  “找到暗室還得靠他們。也就五處而已，這才找了三個，別發火。禮貌，淡定，感恩。富強，民主，和諧。”


  “若是找了五個都沒有，這幾個人沒用了，再發火也不遲。把這幾個浪費時間的家夥都剁碎了喂皮皮。”


  “晉月，你看這指尖的光，多亮。”


  ······

  “找到了，這個肯定有，我聽得裏麵有動靜。”於斌咧著嘴激動道。之前接連撲空，暗室無人，晉月臉上的失望失落愈加濃厚，他怎會不查。晉月開心與否，他不關心，隻是這是主子讓他做的第一個任務，他無論如何都要出色的完成，不能讓主子失望。


  晉月駕著馬匹退開，讓出位置給他們幾人做法。


  五人各站一處，圍城五邊形的樣子，流光從長槍飛出，結在一起，舒爾地麵如出現一條拉鏈，撕裂開來，沒有地動山搖，甚至未引起任何的振動，平緩平靜得如掀開衣角一般。


  一方十米長五米寬的集裝箱似的東西從裂開升了起來，這便是默言軍廢棄不用的牢室，就地掩埋保存，用時再取出來。


  集裝箱牢室在靈力的支撐下緩緩得飄向一旁平地尚未落穩，不隻何處來的一股力量，箱體瞬間傾斜，立在了地上。牢門本是在上方，此時到了側方。由於慣性，牢門打開，裏麵的人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