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沒有選擇權的客人
“是不是你綁架了魚清和大帝？”
“你眼睛瞎啦？現在是你綁了我，我tmd都不認識那誰魚清不清的。”
“那你是——”
處於劣勢，王耀東隻得先把自己的來路給交代了。他自那日與晉月分開，又被警察警告報假警，自己忍不住又來這地方查看，卻怎麽也找不到那晚他跟晉月看到的旅行社，陷入了對自己精神的懷疑中。今日不死心，又來探查究竟，就看到賀百一行人開著大型拖車過來了。這陣仗想不發現都不行，是以蹲在牆後跟蹤一探究竟。
王耀東並非專業追蹤人士，賀百又處於警惕狀態，是以很容易就發現他的窺視，並憑借著地形熟悉，把王耀東拿下了。
“我都交代了，你也說說你的唄。”王耀東說了半天也觀察了賀百半天，知道對方無害，並非什麽恐怖分子，是以膽子大了些，話癆的本質又冒了出來。
“說什麽啊？我給你鬆綁，你離開後就別再回來了。好好經營你家奶茶店，別閑著沒事到處溜達。”
“你管我！”
“你是不想鬆綁了是不？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餓你個七八天都沒人發現。”賀百扮起壞人來，臉上的狠勁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王耀東想起前幾日自己過來，同樣的路線，同樣的地方卻看不到這家旅行社公司，而晉月，和眼前這個人來了，卻出現了奇異旅行社。雖不懂其中玄機，可卻明白他說的不假。若賀百把他一個人丟在這，確實沒人能發現他。
“那——那——”王耀東吞吞吐吐地說道，“那你得告訴我為什麽這地方隻有你和晉月能找到？這地方有啥玄機？”
“啥？”
“你不解釋清楚，我好奇心作祟還得過來，我又管不住嘴，到處嚷嚷，回頭大批大批網友把這當旅遊景點都過來這裏看看，我看你這‘奇異旅行社’公司是要怎樣。”王耀東滿口胡說道，他也不知道這能否威脅到對方，隻胡亂撒潑著。
“你仔細觀察外麵的光和影，這裏是利用了視覺錯覺，隱藏了這裏的。跟你說了，你這白癡的腦袋也想不明白。聽話，別過來了。”賀百安撫道，趁其不備，敲暈了他，一路拖著扔到了樓外拖車上。等拖車工人回來，開車離開，自然把這個不速之客也帶走了。
再次回到地下一層，賀百走得很慢，四處查看，觀察著周圍。
所謂的‘光影’‘視覺欺騙’都是賀百胡謅的。他隻是突然知道此處原來是有這種不知是機關還是魔法的東西，竟然隱藏著‘奇異旅行社’的蹤跡。
“開門做生意，為何要遮遮掩掩的？”賀百想起自己剛入職那會給晉月的那些選址建議。開在隱蔽的郊外爛尾樓b-1層已經是不合理，她還設置了隱身屏障。
“我的客人可都是我選的”他記得晉月曾這樣說過。又想起bambam蛇的事情，他此時才真的開始了解了晉月的話。
她的身份，她的員工，她的客人，她的生意，如這裏的名字一樣，‘奇異’。
“你是選擇什麽樣的客人呢？我是否，也是被你選中，才出現在這裏？”賀百彎腰把方才王耀東弄亂的蒲團擺正，看了看室內陳設一塵不染，滿意地關燈離開了。
手機屏幕閃爍，收到白薇的短信，賀百的笑容瞬間愉悅了許多。
濱海城，不夜城。
五光十色的光束掃在舞池中，電子音樂又把躁動的夜不歸宿的人們帶入了另一個高昂。耳熟能詳的歌曲不僅能讓人們歡悅，更多的是可以引起共鳴。bambam蛇跟著音樂和一幫陌生的人在舞池搖曳，扯著嗓子重複著‘sugar love me’，後領猛然感覺到一股拉力，bambam蛇還以為是哪個甩手的醉仔手重了，還沒掙紮脫困，這個人被拉扯著不得不後退著從一排排擁擠搖曳的肉盾中碰撞出去。
“哎呀媽呀，誰啊？我自己走，你丫丫的鬆手，誰啊？”bambam的呼喊聲被淹沒在鬧吧的喧囂下，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到了外麵人少了些，可是後退的拉力不減，bambam仍無轉身之力，又撞上一波電梯裏湧出來的急著去不夜城鬧吧甩手的精力旺盛的人們。這個時間點，夜生活正在開始，人們都是往不夜城去的，沒有出來的。所以上來的電梯滿滿的人，下去的一個人也沒有。終於被推進了電梯，瞬間空下來的空間，讓bambam緩了緩，也看見了這個把自己從歡樂場跌跌碰碰拉出來的人。
“皮皮！靠，你啊！嘛呀？拉著我出來？”
“老大在下麵等你，魚清，大帝也在。”
“老大？哦——晉月也來啦？魚——人這麽齊，那一起進去玩啊，外麵多冷清。”
“太吵啦，說話都不見。老大找你有正經事。”皮皮解釋道。他也很久沒玩酒吧了，還剛經曆了同伴失蹤的事情，如今化險為夷，倒是很希望可以不醉不歸徹徹底底放鬆下。當然，這種放鬆，得在晉月允許的前提下，在晉月看護下進行。
要不然，他喝大了，給周圍的人變魔術，一會人身，一會狗頭的，還不得上今日頭條啊。
“她能有什麽正經事？不會還是要送我回去吧？我之前挺想回去的，可我上次回去發現我對那裏沒有啥感情，那裏也變了，跟我記憶裏的不一樣。皮皮，你說我都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了，說起來，這裏也是我的家，這裏更像是我的家，我幹嘛還回去啊？”bambam是來自幽澤的貪吃蛇，少小離家。雖然當初離開幽澤是意外，但這幾十年在人類的世界生活得很適應。
家，這個對人類有著莫名吸引力的地方，對bambam蛇也一樣。當她聽到晉月可以把她帶回幽澤，讓她在故土生活，她心動了。
可是當她真的跟著皮皮去了那邊，看到夢裏那些模糊的房屋模糊的臉與現實重合起來，她感到很陌生。
後來與皮皮一起被關押到了訶澤暗牢，生死攸關。
她發現，自己快要死了，她最遺憾的，不是沒有在故土幽澤多待些時日，而是她吃不到了牛肉火鍋喝不到iceton的雞尾酒暗香，再也無法在不夜城的電子音樂聲裏跳舞，再也不會走在路上被人認出來歡快的跟她打招呼說，“bambam，我看過你直播，你真人好可愛啊，比熒屏上更好看，你這麽瘦怎麽吃得下那麽多的呀。”bambam蛇發現自己的所有記憶所有不舍所有快樂，都是在人類世界發生的。
而幽澤，太過陌生。
“要是晉月讓你去洞青，你可會去？”bambam蛇大聲質問道。
“······”皮皮冷下臉不理她。心道：老大一定不會讓我走的。老大在哪，哪裏就是我的家。我不去別的地方。
“你不說我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皮皮，你家老大要是執意送我，你可得站在我這邊勸勸她啊。”
“到了”
沒等兩人出來，外麵的人已經開始朝電梯裏擠。好在皮皮看起來柔弱，實際力量不小，穩穩地護著bambam衝出了重圍。剛呼吸到外麵的空氣，皮皮抬手一推，bambam華麗麗地轉了幾個大圈，腳下不穩地倒下去了。
沒有堅硬的地板，身下是軟綿綿毛茸茸的皮毛，bambam吐出嘴裏的毛，好不容易扶著自己站起來了。閃光燈啪啪啪的，照的她睜不開眼睛。
走紅毯時候，好像也沒這麽多鏡頭拍著自己啊，這是啥情況？
bambam遮著眼睛，眯著眼睛從指縫窺探。
“這些人不去不夜城嗨皮，堵在樓下拿手機拍我，是——我的粉絲？親愛的死忠粉們，為了你們，我也不會去幽澤的！”bambam自我感動到。隱隱覺得拍的好像——是身後？bambam回頭對上一堵黑毛高牆，視線逐漸上升，看到了那張熟悉的狗頭。
“噗——咳咳，你咋在這？”
黑疤咧嘴笑了起來，那張恐怖的臉看起來有些呆萌。
難怪這些人在拍照，出現這麽個龐然大狗，能不拍幾張照片留念嗎？這裏又是‘不夜城’，濱海城最熱鬧的蹦迪吧門口，他們說不定當成是酒吧的特別活動了。
“別說話別說話，乖，別說話哈。”bambam忙叮囑道。體型大，倒也沒事，還可以歸為品種特別的狗狗，要是說了人話，就，驚呆了小夥伴們了吧。
bambam轉身，看到人群中對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晉月，臉上的梨渦真是顯得人畜無害啊。bambam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臉，考慮著找哪個微整形醫院給自己也弄個梨渦出來。
搖了搖頭把不合時宜的想法扔掉，bambam上前和晉月打起了招呼，“晉老板，好久不見啊！和於謙相處的如何呀？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還以為你會在那邊多住段時間，培養培養感情呢。”
“很快你就會過去，到時候大把的時間，你可以和於謙培養感情，怎樣？歡喜不？bam。”晉月回道。
“啊哈哈哈哈，嗬嗬”bambam蛇笑著退開些距離，手背在身後，給黑疤使著手勢，讓它快些離開。這樣，她也好看著時機跑掉。